“够不够？！”
“够不够？！”
...
她失了理智似的，将身上衣衫一件件地褪下。
赵怀羿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他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她抱着衣着单薄的双臂，痛哭出声。
陆之衡看向她的眼神渐渐变了。
他本就觊觎她的美色，此时如此尤物在前，他又怎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放下手中酒盏，滚荡的手置到她后肩上。
灼热的触感陡然从后肩传来，霎时间，江婉珺涣散的理智猝然回拢几分。
她急忙将他手打开，抓起榻上衣裳裹住自己，拼命稳住心神威吓他：“我可是侯公府嫡女，你胆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父亲母亲不会放过你——”
尽管她再怎么遮挡，都遮挡不住她那一寸寸白嫩的肌肤。
陆之衡抓住她玉足，将人扯到自己面前。
江婉珺哭着挣扎，用力捶打他。
却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绝望地要闭上双眸时，画舫竹帘忽然被人猛地掀起，又很快落下。
“嘭——”
陆之衡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踹翻在地，胸腔涌上一口血腥味。
赵怀策扯下身上外袍，裹到江婉珺身上，连带她的面容一块遮挡住。
“以后离她远点！”
他冷声警告躺在地上的人后，抱起榻上的江婉珺往岸边上走。
此时青岚已将马车赶到岸边上，赵怀策急忙钻入车厢内。
一路上，没人见到江婉珺的面容。
她躲在他宽大的衣袍里，掩面哭泣。
“嫂...”
赵怀策原本还想叫她一声“嫂嫂”，想了想还是改口道：“江姐姐，不必害怕，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在你面前失礼了。”
她颤着声，没脸见他。
赵怀策摇摇头，回她：“云昶什么都没看见。”
江婉珺终于止住哭声，将遮挡面容的衣袍拉下，朝他说了声：“多谢你，云昶。”
“我哥他...”
“他是铁了心。”江婉珺抚去脸上泪珠，悲凉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他不放。”
她知道无论她再怎么拼命抓，他都不会再回头了。
她的心彻底死了。
赵怀策稍稍点头，随即从她的马车上下来。
岸边上吹来一阵阵冷风，赵怀策打了个激灵，赶忙跑回家里添衣裳。
.
“江大小姐哪里不好，你不愿娶她？”
俩人在轿辇内用晚膳时，凌绾绾忽然开口问赵怀羿。
赵怀羿顿下手中汤勺，抬眸问她：“她哪里好？”
“相貌好，家世好，学问好，秉性好。娶回家中定能帮你好好打理赵家。”
凌绾绾想了想，很是认真地回。
赵怀羿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不愿。”
“为什么？”
凌绾绾来了兴致。
赵江两家门当户对，他们俩人又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
“你还吃吗？不吃叫人端走了。”
赵怀羿看她这一副吃饱了撑的样子，用帕子擦好嘴角后转过身就要叫人，被凌绾绾捂住了嘴。
“我还没吃完呢。”
她嘟囔着，松开捂住他嘴的手，继续低头喝汤。
昏黄色的烛光下，赵怀羿看着乖乖低头喝汤的人，唇边渐渐生出抹笑意。
为什么不愿娶江婉珺？
因为江婉珺和他一样，都是在恪守持重的名门望族中长大，两个人受到的礼制教化程度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她在一起，赵怀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即便是两个人接触了十几年，还是填补不满。
“那你为什么进宫当秀女？”
倏忽，赵怀羿没来由地问出声来。
“我怎么...”
凌绾绾刚吃饱，被他这突然一问险些说漏嘴，她将‘知道’这两个字咽回肚子里，想起章念珠和陆之衡苟且的事，便搪塞他道：“因为我发现了我表妹和陆公子有私情，心灰意冷便进了宫。”
“这么说你之前很喜欢陆之衡？”
赵怀羿也来了兴致。
不知道啊，凌绾绾心想。
若是真的喜欢，那这原主的眼光也忒差了。
“嗯，一般般吧。”
“一般般？”
“不怎么喜欢，就是看不惯他们俩个人在一起，索性进宫当秀女，眼不见为净。”
怕他再刨根问底，凌绾绾迅速终结这个话题。
赵怀羿看她这副有所隐瞒的样子，舌尖抵了抵上颚，没有再追问。
俩桩事了。
早晚撬开你的嘴，让你把实话说出来，把在青莲池那晚说的话咽回去。
瞥到他凌厉的眸光，凌绾绾心虚地抿下口茶水。
片刻后，见他不再盯着自己看，她悄悄拿过丝帕擦去掌心里渗出的薄汗。
他们赶了多少日的路，这雨便下了多少日，终于在第二十日，来到了幽州边界。
彼时已经十一月，马车一进入深山密林里，便传来阵阵可怖的鸟兽叫声。
四周烟雾缭绕，凌绾绾觉得周围到处是阴森森的，她不由自主朝赵怀羿身边挪了挪，试图靠他更近些。
“仔细看着点，随时会有毒蛇毒虫爬进来。”
赵怀羿面不改色吓唬她。
“不会吧，现在可是十一月。”
尽管嘴上这么说，凌绾绾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不信你抓着我干嘛。”
赵怀羿低眸看向她那双颤抖的小手。
“我，我突然想挨着你了...”
凌绾绾欲哭无泪。
“吁——”
突然，赶车走在前面的马仰天长叫出一阵嘶鸣声，裴骁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勒马叫停。
“大人，前面有情况！”
陈乾猛掀起车帘布通禀。
空气中，隐隐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赵怀羿说完就要起身，凌绾绾抓着他衣角不放。
赵怀羿回头看她一眼，小脸已经被吓白了，连忙嘱咐裴骁一声，“你守在这！”
“是！公子。”
裴骁应下声来。
如此，凌绾绾才放开手。
赵怀羿随陈乾往前走，没多久，俩人便消失在迷雾中。
裴骁握紧手中缰绳，警惕打量四周的情况。
春盈则钻入车厢内照顾凌绾绾。
半柱香后。
“啊——”
“赵怀羿！”
赵怀羿和陈乾听到后面传来凌绾绾的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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