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绾绾摇着团扇的手僵了僵,她知道不是春盈。她很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和他沉稳的脚步声,她正要回过头,一抹熟悉的渥青色长袍已划过她眼眸,衣袖拂到她面上,一股清冽味道盈入她鼻间。
前一刻还亮着的灯盏被他袖手灭掉,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你怎么突然...”
他将人裹进怀里,压抑许久的吻朝她密密匝匝落下来,她手中的团扇落到地上,融入俩人翻天滚地的脚步声中。
春盈备好热水从后院回来时,发现廊下多了个人。
“你是何人?!”
她惊叫出声。
裴骁转过身来,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将她人往外拉扯。
“你?!”
春盈睁大双眸,本想问他怎会出现在这,旋即又想到他在赵怀羿也必定在,改口讶异问:“首辅大人在里面?”
“对!”
“我不能让你搅了我们公子的兴。”
裴骁将她拽到院门处才放心。
“你们不是去冀州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春盈问。
屋内,被赵怀羿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凌绾绾,朝他胸膛轻轻拍打几下,他才放过她。
他们明明才分开不到一个月,他却几乎像疯了一般。
凌绾绾将手抵在他心口,靠着他微微喘气。
隔着衣衫,她都能感受到他滚烫的身躯。
“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问出方才没能问完的话。
“控制不住的想你,便什么也没顾地赶回来了。原本我以为在冀州待一个月便能将事情解决完,如今看来不是了。”
若能在一个月内解决,他或许还能忍,可一想到去了梁州回京的日程变得遥遥无期,他便顾不得那许多了。
“事情有变?”
凌绾绾攥了攥他衣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赵怀羿亮起屋中灯盏,沉声道:“这回有场硬仗要打。”
“我想...”
烛光亮起后,他抬眼看向她,泛着丝丝柔意的眸光将她一眼不错的包裹在双眸里。
“你想让我陪你去?”
凌绾绾替他问出口。
心里不知为何顿生出一股暖意,以前的赵怀羿不仅不会问她的意思,还会直接将人掳走,哪会像此刻这般,用带着期盼的眸光问她。
“没错,如今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与以往不同,这回的赵怀羿干脆而直接地跟她倾诉心中所想。
屋内烛光异彩,可以让凌绾绾十分清楚地看到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情。
很真实,不夹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你可愿意跟我去梁州?”
他裹上她的手,真诚发问。
凌绾绾抿抿唇,点了点头。
得了她的回应,赵怀羿迫切地将她搂入怀里。
“可是我让陈乾帮我盯着嵩明和戚绣娘,想来有消息也是这几日的事了。”
凌绾绾心里头记挂着嵩明的事。
“你想如何?”
赵怀羿低眸问。
“我要让曹氏落得个晚年凄惨的下场。”
凌绾绾咬唇。
“好。”
赵怀羿应承下来。
当晚,赵怀羿叫来陈乾,给他交待完嵩明的事后,在浮华院里留下一封书信,便带着凌绾绾连夜从盛京离开。
“这么说你是私下回来的?你这算欺君罔上吧?”
俩人坐在车厢内,凌绾绾靠在他怀里问。
“我不止欺了君,还欺了你。”
赵怀羿低头,一副“你怎么不说”的样子。
“欺了我?”
凌绾绾眨眨眼,脑瓜子咕噜噜转动着回想他什么时候欺了她。
得,不想还好,一想全是欺负她的画面。
“还真是啊!”
她忙不迭捶下他心口。
“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回京就让陛下赐婚的事!”
赵怀羿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毫不留情拆穿她。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她粉腮红了红,摸摸鼻尖躲进他宽大的衣袍里。
“你居然连自己的人生大事都不放上心上?!亏你还是个女儿家!”
赵怀羿见她不将心思放在他们俩人的亲事上,一口气蓦地堵在心间。
“我,我没有啊,明明是你先套我的话,我没反应过来怎成我的不是了?”
凌绾绾小声抗议,毫无底气的。
“无需辩解。”
赵怀羿进入内阁这么多年,最毒辣的无疑是他这双眼睛,谁心虚谁说的不是真话他都能一眼看破。
被戳破心思的凌绾绾再也没脸倚靠在他怀里,悻悻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不知该如何跟他讲明她的来历,更不知自己还会在这待多久,若是有一天她回去了,他又该怎么办?
这些事情,是她和他的感情如今真正走到这一步后,她都该想清楚的。
见她还真的不辩解,赵怀羿那股气霎时涌上心头,也不搭理她,低头处理公事。
凌绾绾看着他墨发披散在肩上,认真处理公事的样子,心里突然变得害怕起来,若是有朝一日她见不到他了该怎么办?
刚提笔沾完墨汁要落笔的赵怀羿,突然被她一把抱过来,小手拼了命的想将他整个人环抱住。
“不想要你离开我。”
她靠在他肩头上,泪水从眼眶夺落,浸入他衣袍。
“我没离开你啊。”
这是怎么了?赵怀羿心想。
“嗯,总之你记住我也不想离开你。”
凌绾绾边哭边点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呜呜咽咽地先告诉他自己的心愿。
“你记住了嘛?!”
见他不说话,凌绾绾摇了摇他。
“记住了。”
心思缜密的赵怀羿,一眼便察觉出不对劲。
马车一路往梁州赶,到了后半夜终于驶出京郊,来到官道边上的驿站里。
春盈照顾着凌绾绾睡下,打开屋门出来时,发现赵怀羿负手站在外面。
“首辅大人。”
她面色一凛,急忙朝他行礼。
“据本君所知,你是自小服侍着你家小姐长大的,可对?”
赵怀羿回过身来,盯着春盈问。
“正是。”
春盈不疑有他,开口应答下来。
“她除了落过几次水外,身上可还有其他旧疾?”
赵怀羿负手而立,眸光犀利地盯她。
春盈心头疑惑,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小姐的这些事,摇了摇头。
赵怀羿稍稍敛眸,若是有,太医也早就诊断出来了。
可是,她为何会突然说那些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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