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做什么？”
就连声音，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我...认错人了。”
凌绾绾的错愕和失落都凝固在那双水眸中。
她失望地垂下眼睫，要转身离开时，却被他箍住手腕，迫使她停下脚步。
她再次抬眼，眼中意味不明。
“撞了人，不道歉？”
徐北墨皱起凌厉的眉峰，玩世不恭地逼视着她。
凌绾绾怔了怔，虽然没撞上他，可到底是自己先追上来的，也算是冲撞了他，此刻心虚复杂的她亦不想再多做纠缠，认栽道：“抱歉，是我冲撞了公子。”
徐北墨仍箍着她的手腕，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凌绾绾微微蹙眉，眼中已经蕴出一丝不悦。
“小侯爷。”
前边传来一道叫唤声。
“来了。”
徐北墨终于松开手，朝那人走去。
凌绾绾朝前边看了一眼，看到那人穿着翰林院的官服，想来是翰林院里的某位侍郎。
她也没多想，平复下仍在起伏的心绪，朝宫门外走去。
“小姐，奴婢方才没找到您，您...”
见到她出来，春盈赶忙迎了上去。
“没事，回去吧。”
凌绾绾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好。”
见她人没事，春盈才放下心。
回去的路上，凌绾绾仍旧不甘心，又去找了一趟陈乾，陈乾仍说南疆和幽州那边都没消息。
已经四个多月过去了。
凌绾绾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一连几日，凌绾绾在算酒楼的账本时都出了错。
“绾儿，你怎么了？”
江怡蓉看出她不对劲。
她摇摇头，正想说自己没事，却见陈乾着一身便衣急急走了进来，朝她低声道：“凌小姐，跟我走一趟。”
“好。”
凌绾绾的神色陡然变得慌张起来，起身时不小心碰到桌上的算盘，“砰！”地一声掉落到地上，算珠散了满地。
江怡蓉赶忙道：“你先去，我来收拾就好。”
“嗯。”
凌绾绾忙点头，匆忙跟上陈乾的脚步。
“是不是有消息了？”
凌绾绾在后面问。
“二公子从冀州回来了，他说要见你一面。”
带她来到太湖边上后，陈乾指着亭子内背对着他们的人道。
凌绾绾看了一眼，便提起裙摆朝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二公子。”
她来到赵怀策身后，忍着心内的不安朝他行礼。
“凌姐姐。”
赵怀策转过身，得体地叫了一声，走到今时今日，他早已看清赵怀羿对她的情感。
“是不是怀羿他？...”
她张张嘴，没敢往下问。
赵怀策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在领兵去偷袭玄鹰军时，曾抓过一个侍卫问话。他说他们的仙姑，也就是那个叫映月的女子，确实囚禁过一个大齐男子。为了逼他顺从于她，喂他喝了蛊毒。后来那个大齐男子将映月杀死后，便逃走了。”
“他还说...”
赵怀策强忍着心中悲恸。
“他还说了什么？”
凌绾绾声音颤抖。
“他还说中了蛊毒的人，若是连续三日喝不到母蛊的血水，便会暴毙身亡。我命人到处在密林深处找他的踪影，最后只找到这把短刃。”
赵怀羿将袖中带了一路的短刃递上去。
凌绾绾颤着手接过来，她知道赵怀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了。
这把短刃凌绾绾记得十分清楚，是她随他去幽州时，他给她防身用的，不想最后还是在幽州寻到它。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凌绾绾抬手抹去脸上一片冰凉的泪水，抬起头朝他挤出一抹生硬的笑意。
赵怀策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得稍稍点头。
凌绾绾怜爱地抚着手中短刃，缓缓朝解意楼走去。
“小侯爷，你在看什么呢？”
顾盼姈朝徐北墨望着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并无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
徐北墨收回眸光，手指馥饶有兴致摩挲着手中茶盏。
顾盼姈则继续主动与他聊起天。
可聊了半天，她发现他半句回应都没有。
最后分别时，她只能心有不甘地眼睁睁看他离开。
回到顾家后，她径直朝顾晟睿的文渊阁走去。
顾晟睿正聚精会神看着手中的文书，被她一把抽走，她气呼呼地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了？”
顾晟睿见她脸上带着气，关切问。
“哥，小侯爷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这么些年他在黔南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嘛？”
一想到方才在太湖边上徐北墨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顾盼姈是又急又气。
“据我所知是真没有，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去见他。”
顾晟睿直言道。
“他对你不冷不热，大抵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这盛京里的好男儿那么多，你何必要一颗心都栓在他身上？”
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徐北墨在黔南就结交的多年好友，顾晟睿知道以他的性子，连搭理都不会搭理顾盼姈。
“我不嘛，我就喜欢他！你再帮我约约他！”
十几年来，顾盼姈唯独就喜欢这么一个人，她知道徐北墨回盛京后，几乎是日日跑到顾晟睿这来软磨硬泡，让他安排自己跟徐北墨见面。
“真拿你没办法。就再试最后一次，他若是不去我可就强求不得了。”
顾晟睿头疼地提醒她。
“好。”
心中虽有不快，但顾盼姈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回院子的路上，心神不宁的顾盼姈见顾语吟和心月急匆匆往外走。
她心头疑惑，抬腿跟了上去，却见赵怀策正站在顾府门外，顾语吟笑脸相迎地朝他走去，看得出她十分开心。
“听府上小厮说，我在南疆时，是你日日送膳食到府上去给我父亲。”
赵怀策边说着，边与她沿着街头往前走，俩人渐渐隐没在人群中。
见完凌绾绾后，赵怀策便到顾家来找她，想要跟她道声谢。
“一点小事罢了，不足挂齿。你在南疆行军打仗，我知道伯父他在府上无人照顾，便想着尽点绵薄之力。”
顾语吟低着头缓声回，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见到他，不想还能与他像许久未相见的好友般这样自在地走在街头上。
“你想要什么？”
赵怀策停下脚步，黑眸微微眯起，唇边裹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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