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绾绾心猛地往下一沉。
“此话当真?”
就连她此时此刻问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意。
顾语吟缠紧手中丝帕,欲言又止。
凌绾绾瞬间蹙起双眉,冷声问她:“是徐北墨告诉你的?”
“嗯。”
顾语吟这才轻轻应出声,随即又很快解释道:“可小侯爷是不会骗咱们的。”
“呵!”
凌绾绾冷嗤。
“傅姐姐,你...”
顾语吟感到抱歉,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她觉得嘉宁有了身孕这种事不该瞒着她。
凌绾绾心慌到了极致,压根没听清楚顾语吟说了什么。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相信赵怀羿,可内心深处的那股惊慌又不可自抑的被勾出来。
如今嘉宁和他是夫妻,她怀了身孕,难道腹中的孩子还会是别人的不成?
突然,她站起身打开屋门疾步走下楼。
“傅姐姐!”
顾语吟跟在身后叫她,没得来她的回应。
“备上马车,去一趟恭王府。”
她找来春盈,急声吩咐她。
“绾儿,这是怎么了?”
江怡蓉担忧地问她。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剩下的账目明日再对。”
她勉强支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嘱咐江怡蓉。
“好。”
江怡蓉边扶她上马车,边应声下来。
等顾语吟追出来时,马车已经朝恭王府驶去。
江怡蓉也不好问她,让她在酒楼内坐一会再回去她也不愿意,黯然伤神地和心月回顾家了。
徐北墨似乎料想到凌绾绾会来找自己,她的马车一停在恭王府前,守门的小厮立刻将她带到徐北墨的面前。
他正坐在当初凌绾绾跃下荷池的那处亭子里。
“怎么回事?!”
她怒气沉沉来到他面前叩问。
“将好消息告诉你,你非但不感激我,还过来找我兴师问罪?”
徐北墨眯起眸子,觉得好笑。
“抱歉,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凌绾绾拧着衣袖,眉眼间氤氲出来的怒气愈发浓郁,似是要将他烧灼。
“赵怀羿同嘉宁是夫妻,他们成亲已有两个多月,嘉宁在岭南怀了赵怀羿的身孕,便是这么简单。”
对于赵怀羿和嘉宁的事,徐北墨倒是很有耐心跟她慢慢解释。
“你们还派人监视他?”
她捕抓到的,却是这个信息。
“怎么?心疼了?可人家倒是一点也不心疼你,在大魏过得别提多快活了。”
徐北墨满口讥诮,恨不得将她的心扎个大洞。
“你住口!”
“啪!”
伴随着凌绾绾的一声冷喝,她气得浑身发颤地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彻,徐北墨猛然站起身攥紧她手腕,冷眼瞪她:“你不要命了?”
“你不配这么说他。”
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话里透着鄙夷。
“我不配?”
徐北墨冷嗤。
“你用了龌蹉的手段坐上他的位子,你想成为他,可你远比他差得多!你成为不了他,更无法代替他!”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气无从发泄,凌绾绾瞧着眼前让她无比厌恶的人,恨不得将心里的怒气全都发泄到他身上。
徐北墨气得心里发笑,“代替他?老子从不屑于代替他!老子从黔南回来就是要夺走他的一切东西,包括你!”
他冷冷笑着,大掌狠狠按住她后脑勺,将她抵在廊柱上,扯下亭子竹帘,对着她的唇瓣狠狠吻下去。
野蛮的掠夺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凌绾绾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抵得无法动弹。
“你滚——开!”
她的叫声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徐北墨压根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嘶——”
直到她狠狠咬破他薄唇,还狠狠提了他膝盖骨一脚。
膝盖骨上的疼不打紧,徐北墨手指馥摩挲过唇瓣,发现指馥上都是血。
“无耻!”
凌绾绾惊魂未定,用丝帕狠狠抹了抹唇瓣后,惊慌失措掀起竹帘往明园外跑。
徐北墨看着那个匆忙跑掉的身影,满脸懊恼地擦掉唇瓣上的血迹。
跑出恭王府,凌绾绾嘱咐春盈赶紧回去。
方才的窒息感让她烦躁不已,可怕的是,她居然从与他相吻的举止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压下心头的烦躁,她揉着眉心问春盈:“最近可有见到紫凝?”
凌绾绾有好一段时日没在浮华院里见到她了。
“没呢小姐,好像从大魏回来后就没再见过她了。”
春盈握紧手中缰绳。
“这两日你去找陈指挥使问一下,看他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凌绾绾开口嘱咐她。
按理说紫凝是赵怀羿留在浮华院里照顾她的,理应无时无刻都待在院中才是,就算去办什么事也应该和她说一声。
“是。”
春盈应声下来。
隔日,春盈将陈乾的原话禀告给凌绾绾,陈乾告诉她他也不清楚紫凝的下落,紫凝是赵怀羿的人,她做什么事由来不会跟他禀告。
‘去哪儿了呢?’
凌绾绾不由得疑惑起来,她原本还想让她跑一趟大魏,打探嘉宁怀有身孕一事是否真如她想的那般。
.
大魏岭南。
嘉宁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后,每日都陷在愉悦的心绪中,许多岭南的官员都送来了贺礼。
萧成朗也派了人从安邑过来,问她要不要回安邑养胎,她并未答应下来,觉得赵怀羿在哪里她也应该在哪里。
初为人母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洋溢在幸福的气氛中,完全忘了告诉萧成朗的人平日赵怀羿待她如何,得了她的回应,他们也直接赶回安邑朝萧成朗复命。
可赵怀羿却连一丝一毫的愉悦感都没有。
“夫君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
嘉宁像往常一般,走到他身旁关切他。
“有一件。”
赵怀羿盯着案桌上的运河图犯难。
“何事?”
嘉宁温柔地低下头,同样仔细地观阅他面前展开的运河图。
“如今岭南在这个位置,其实这里也可以发展河运,只是掌管河运的漕官们一直觉得工程浩大不愿动工。如今大魏兵力充足,又有足够的财力,我在想如何劝说陛下开凿毗邻岭南地界的运河。”
赵怀羿略有思衬道。
“你需要什么?”
嘉宁问他。
赵怀羿手指节若有似无敲着案桌,墨眸透着深不见底的欲望告诉她:“掌管大魏的河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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