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顾九笙靠在车上门，歪着脑袋看君霆晏：“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怎么过来了。”
君霆晏回完消息，把手机放下：“你不是说苏栀禾记恨你。”
“因为你知道苏栀禾记恨上了我，所以猜到她会利用今晚给我难堪？”顾九笙问。
“嗯。”君霆晏直言不讳。
顾九笙是想到苏栀禾今晚会有些小动作，但没有想到他会来救场。
说不感动是假的。
车辆拐弯，顾九笙认出不是回家的路：“去哪里。”
“吃饭。”君霆晏目光顺着她的脸下滑，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顾九笙的肚子是叫了两声来着，但声音很小，他听到了？
“她今晚没准备让你好好吃饭。”君霆晏道。
顾九笙无所谓的耸耸肩：“本来我对这种场合的自助餐也没什么兴趣。”
车子最终停在了雅阁门口。
看着那几栋金碧辉煌的小楼，顾九笙这才想起来，他答应过自己要带她来的。
雅阁的小楼有五六栋，都是分开的，沿用古代的装修风格，就像一个灯火通明的府邸。
里面的包厢各不相通，不止装潢奢华就连隔音也好的可以。
每个包厢都有自己的走廊，雅间里面还有雅间，一间用于吃饭一间用于喝茶休憩。
不出意外的，君霆晏订的最好的雅间。
进了雅间，君霆晏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挂在了红木衣架上。
旋即，替顾九笙拉开了椅子：“坐。”
暗黄色实木椅子上的软垫很舒服，顾九笙落座后，君霆晏给她递来了菜单。
“怕你饿着，主菜和主食我让他们提前备好了。”他伸手指了指上面画圈的菜品：“其他想吃的可以慢慢做。”
顾九笙点点头，真的是贴心啊。
……
潜龙街。
车子停在一处高档小区后，顾倩雪让司机先回了。
中心独栋九楼，顾倩雪停在门口抬手敲门。
君司瑾拉开门，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可是咱们前面谈好的，怎么就需要我九叔签字了。”
他耳朵上挂着耳机，俊容上都是非常不耐烦的神色：“行了，我知道了。”
顾倩雪进门，发现他杯子空了，起身去给他冲咖啡。
君司瑾挂了电话，冷冷道：“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一家破子公司还需要九叔签字。”
顾倩雪把咖啡端上来，伸手抚着他的后背：“司瑾哥哥别生气，他们也是怕了九叔。”
君司瑾冷哼：“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啊，今天我和顾九笙不是去了苏家的晚宴么？然后有个叫什么林轩的喝多了，他对顾九笙动手动脚来着。”顾倩雪眨巴着大眼睛，绘声绘色道。
“林轩，林轩是谁？”君司瑾问。
“我也没见过，说是林虎刚从海外回来的侄子，长得一言难尽，脸比桌子还方，眼睛直接找不到。”顾倩雪撇撇嘴。
“他说顾九笙是你玩过的，他接手是看得起顾九笙。”
君司瑾眼神倏然冷下来：“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杂碎，也有胆子说这种话？”
顾倩雪被君司瑾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了：“司瑾哥哥，顾九笙让你这么难堪，别人替你报仇，你不开心吗？”
“他配么？”君司瑾蹙眉：“就算顾九笙再不堪，也不是他这种阿猫阿狗能辱的。”
顾倩雪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觉得君司瑾心里还是有顾九笙的，而且，这一点点在乎，在顾九笙离开后更浓烈了。
“对啊。”顾倩雪顺着他的话说：“所以被九叔听到后，九叔直接抓着他的头撞桌子，血流了一地，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了。”
“九叔当着所有人的面替顾九笙出头？”君司瑾惊了。
君霆晏不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特别是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
确切的说，那种场合他去都不会去。
“他都说了什么？”君司瑾问。
顾倩雪把当时君霆晏从出现到带着顾九笙离开复述了一遍。
君司瑾的眼神越来越深，眉心也越蹙越深：“九叔不对劲。”
顾倩雪赞同的点点头：“是不对劲，但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前面我觉得九叔只是在戏耍顾九笙，或者看在她可怜的份上大发慈悲的怜悯怜悯她，但现在看来，九叔可能真的有了那个想法。”君司瑾喃喃道。
“什么想法？”顾倩雪问。
“想娶顾九笙。”君司瑾一字一句咬牙道。
顾倩雪美眸撑大，疯狂摇头：“不可能！九叔怎么可能……”
“要知道，我想娶她也是因为爷爷喜欢，现在爷爷病了把责任都推到九叔身上，说他再不结婚他就看不到了，死不瞑目，九叔可能有了压力。”
说到这里，君司瑾凉凉一笑：“虽然在外人看来九叔跟爷爷关系紧张，但爷爷最在乎的人就是他，而九叔表面因为他妈的事情一直恨爷爷，可平心而论，爷爷跟他妈妈才是真爱。”
“九叔若是对爷爷起了怜悯心，想通了这件事，不是没可能做这个决定。”
顾倩雪就像被突然点醒：“所以！九叔一直不近女色身体有问题找谁结婚都一样，索性找爷爷喜欢的顾九笙，顾九笙呢，她恨透了你，如果能嫁给九叔，以后你见了她还要叫她……”
君司瑾深深吸了口气：“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顾倩雪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怪不得，怪不得顾九笙说她根本不在乎我跟你在不在一起，在一起更好，因为她已经盯上了九叔，就算我们在一起，也搞不过他们。”
“但是。”顾倩雪想不通：“九叔不在乎你跟顾九笙在一起过，那……爷爷呢？”
君司瑾冷笑出声：“他更不会在乎，一来，他确实很喜欢顾九笙，二来，九叔这个千年老寡人只要能结婚，只要不是暖巢里面的女支女，他最后都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现在没人能确定九叔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就算真的不能，现在科技发达，怕就怕他有个孩子。”
顾倩雪惊愕，君耀对君霆晏宠成这样吗？
君司瑾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两口，扭头温柔的看向顾倩雪：“雪儿，我不能让顾九笙跟九叔在一起，你也不希望顾九笙找一个像九叔这样的靠山吧？”
顾倩雪咬了咬薄唇，点点头。
不管两人有没有感情，顾九笙一旦抓住君霆晏这个靠山，别说她拿不到顾氏，哪怕拿到了。
以后，年年月月天天时时，都要被顾九笙那个五指山压着，再也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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