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小莉端着一壶刚泡好的玫瑰花茶站在门口。
顾九笙对她招招手,对电话那头的叶烟澜道:“详细说说。”
小莉见她在打电话,轻手轻脚的进门。
“您有听过前些年从国外回来的尉迟家吗?”叶烟澜问。
“尉迟。”顾九笙喃喃一句:“尉迟家以珠宝企业发家,祖上是国外人,常年定居国外,这些年开疆扩土,把主市场瞄准了国内。”
“是,现在尉迟家是Y市的龙头家族,虽然行事低调,但家底殷实的程度不比顾家。”
“金鹤跟尉迟家还有牵扯?”顾九笙问。
叶烟澜冷笑:“金鹤原本并不信金,而是姓尉迟,她母亲是尉迟老爷子的小妾。”
“当年犯了事被驱逐出尉迟家,狼狈回到国内,而那时,她已经怀了金鹤,但碍于害怕正室的手段,索性找了个老实人接盘,生下了金鹤。”
小莉将茶壶放在阳台的小茶几上后,给她斟了一杯。
旋即,低着头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顾九笙起身走到阳台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晃悠着滚烫的茶盏:“没想到金鹤的身世还这么传奇,倒是有意思。”
“据我朋友所言,金鹤的儿子,是跟了尉迟姓氏,名为尉迟朔,这么来说的话,尉迟家当年也是调查到了金鹤,并要回了那个孙子。”叶烟澜道。
顾九笙动作一顿,看着眼下的花茶晃了晃神:“尉迟家当年在国外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尉迟朔因我母亲而死,那尉迟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又岂会让金鹤一个人出手。”
“白荣说,当年白家也算昌盛,跟顾家不相上下,但若是真想把这件事瞒的滴水不漏,单靠白荣和金鹤确实差点火候。”
叶烟澜激动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慕阿姨当年的死并没有白荣说的那么简单。”
顾九笙突然想到了瑶婶。
瑶婶虽然没有透漏太多她母亲的事情,但她总觉得她母亲的身世也没有那么简单。
“金鹤已经快落网了,就看他能吐出来多少。”顾九笙道。
叶烟澜赞同:“凭现在的线索来看,金鹤的确是唯一的突破口,但金鹤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唯一的儿子也去世了,他极有可能死咬着不开口。”
“也未可知。”顾九笙笑笑:“如果他的身世是真的,那不管尉迟家有没有替尉迟朔报仇,欠他金鹤和金鹤他母亲的都永远偿还不了。”
“再退一步说,如果我母亲身世离奇,那尉迟朔能遇到我母亲是否跟尉迟家的有关?要知道金鹤再牛逼也不过一个医痴,有钱但无权。”
“现在咱们猜测这些都没有意义,慢慢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叶烟澜叹了口气:“阿笙,既然咱们查到了尉迟这条线,就还有继续深入的必要,我能力有限,这件事还需要九爷帮忙。”
“我知道了。”顾九笙挂断后,拨通了君霆晏的电话。
他接的很快:“阿笙。”
“你那边进展如何?”顾九笙问。
“秦殊已经带着顾叔叔和沈行简去了安宁村,静观其变。”君霆晏道。
顾九笙低头喝了口茶:“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君霆晏那边沉默了一秒,颇为不悦道:“帮忙?我们需要这么客气?”
顾九笙很喜欢他这种钻牛角尖,别别扭扭又带着不满的语气。
这些语气都在预示着,他希望跟她更亲近一点。
他对这种生疏的排斥。
“说错了,是有件事要你给我办。”顾九笙含笑道。
“好。”君霆晏应。
他甚至都没有问,是什么事就一口应下了。
顾九笙觉得温暖:“叶烟澜说金鹤的身世跟尉迟家有关,而我母亲的死兴许跟尉迟家也有关系,我想查一下尉迟家。”
“好,等我。”君霆晏沉声道。
顾九笙点点头,想到他看不到,应道:“嗯。”
挂了电话,顾九笙盯着熄灭的屏幕看了许久。
她好像已经快习惯依赖君霆晏了。
她比谁都明白依赖一个人会带给自己的危险。
但还是忍不住想依赖他。
……
开往安宁村的车上。
顾俊看着被甩在身后的陌生风景,渐渐失神。
短短几日,顾家就遭遇了这样的变故,他确实一时间难以接受。
沈行简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顾叔叔,喝点水。”
顾俊回神,结果沈行简递来的水,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你跟小时候长得一样。”
沈行简吊儿郎当的挠挠头:“小时候调皮没少被阿笙揍。”
顾俊终于露出一抹这么多天都没有露出来的笑意:“以前你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我当时还在想,我们家小阿笙,说话都娇娇柔柔的,长得那么乖那么可爱,哪里会揍人,就是平常在院子里看到老九,老九一竖眉,她就会躲在我的身后,可怜的呀。”
沈行简啧啧:“小阿笙从小就是个戏精,师父也是您这样的看法,所以我每次被她揍完回去还得被师父揍一顿。”
“哈哈哈哈。”顾俊笑了:“以前我不信,现在啊,我信了。”
顾俊笑着笑着又不笑了:“她和她母亲一样,看上去温柔甜美,但性子执拗,内心坚强。”
沈行简抿了抿唇,问:“顾叔叔好像很了解慕阿姨。”
顾俊摇摇头,满眼的悲怆:“不,我不了解,以前,我总觉得,除了她的身世我不了解,其他的我都是很了解的,但现在想想……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沈行简没想到顾俊会这么说。
顾俊是何人,当年有名的青年才俊,帝都多少千金小姐爱慕。
他为人处世都很谨慎,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又爱的这么深沉。
顾俊垂下眼,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咱们现在去安宁村就能见到金鹤吗?”
“不,咱们要先去跟那边的警方碰个面,金鹤这个人太危险了,冒然去见他,只怕有去无回。”沈行简解释道。
“而且,金鹤现在手上抓着白荣,如果没有警方在,到时候场面乱起来,死的人就不一定会算在谁头上了,我知道您不在乎,您也有路子,但这是阿笙的吩咐。”
顾俊道:“他不希望我为了任何人脏了自己的手,是吗?”
“嗯。”沈行简应。
顾俊转过头又看向了窗外。
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沈行简好像看到了顾俊眼中起伏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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