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瑾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
君霆晏是君耀老年得子不错，是他所谓的最爱的女人生的不错。
但是他又差到哪里了，以至于能让老头偏私到这个地步。
他从小就比谁都努力，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君霆晏。
他对君霆晏从来都是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但君霆晏呢？
从来不把他放在眼中。
他真是恨透了君霆晏这幅模样。
偏偏这样残暴无情的老狐狸还蛊惑了顾九笙。
顾九笙在感情里很自卑不错，但她还是有些骨气的。
不然，在知道他和顾倩雪的事情后，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就算她要报复白荣她们，也不该对他这么无情。
这里面肯定有君霆晏的功劳！
“小叔既然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查了。”君司瑾道。
君霆晏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捞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君司瑾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忍住，又说了一句：“白荣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我是不会再跟顾倩雪结婚的。”
君霆晏头也不抬冷冷道：“随你，有一点你记清楚就行，离顾九笙远一点。”
君司瑾看着他的神色渐渐深邃下来：“小叔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如果你只是想找个适合公开将那人隐藏起来的噱头，帝都名门可任意挑选，为何是顾九笙。”
君霆晏掀眸，寒冽的看着他，答非所问：“如果你再敢靠近她，我就废了你。”
君司瑾在君霆晏眼中看到了认真的杀意。
他没有想到，在君霆晏的心里，他的地位还不如顾九笙这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实在是可笑。
“好。”君司瑾撂下这个字，转身离开。
君霆晏说，让他不要靠近顾九笙。
那如果是顾九笙主动靠近他呢？
就像幼年那般。
如果顾九笙挡在他身前，怒气冲冲的看着君霆晏，让他走开呢？
君霆晏还能把罪过算到他的头上吗？
……
“阿笙，这大致就是小姐的一生，而我也只知道这些重要的事情，至于很多细枝末节你如果想知道，可以等这件事结束跟我回家一趟，我妈妈也想渐渐您呢。”十一道。
顾九笙慢慢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这次怎么没来。”
十一咬了咬薄唇，沉声道：“她身体出了些问题，现在下床都费劲，不能来亲自见您。”
顾九笙眸光一怔：“对不起。”
十一倏的笑了：“别跟我这么客气。”
笑着笑着，十一又不笑了：“阿笙，小姐救得不止我爸妈的命，还是十家上下数十条人命，她的恩情，我们祖祖辈辈都还不完，更何况，那时，是我父母甘愿跟小姐签的协议。”
“我知道您的想法，现在这个年代，值得信任的人少之又少，每个人都崇尚自由，都想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有些事自小刻在骨子里，已经改不掉了。”
“实不相瞒，我妈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当年小姐去世的时候，我妈就想带着小姐其他亲信来抢人，若非顾叔叔用录音留下了小姐遗言，我们不会罢休。”
“如今您身份揭开，我们是自愿追随您的，而且，我猜小姐也希望如此。”
顾九笙蹙眉。
十一的话，她听懂了，虽然不能苟同，但她能理解。
这么多年，十家对他们的教导已经深入骨髓。
当年，十家没能护住慕念。
如今……十家家主还活着，她身份公开，十家必定不会再让当年的事情重蹈覆辙。
这些年，他们按照约定从未出现在过她的世界里。
不打扰她的生活。
现在不一样了，瑶婶成了开启她身份的钥匙。
她终于走进了她母亲的世界里。
顾九笙想到慕念去世前的遗言，满腹委屈。
她甚至在想，如果……如果她没有重生。
如果她的一生在前世就戛然而止。
如果慕念看到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她该有多自责多痛心。
她用了性命做代价，拼死守护下来的女儿被那样残忍的杀害。
她该有……多难过啊。
是因为看到了，知道了真相，所以才祈求上天让她重生的吗？
顾九笙低下头，轻轻闭上了酸涩胀痛的眼睛，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十一虽然看不到顾九笙的神情，但这一刻，她感觉到了顾九笙身上那股毁天灭地的悲伤感。
其实，她以为她给顾九笙讲完这一切，顾九笙会有两种反应。
一种是顾九笙自幼没有跟着慕念长大，没有感情无法共情，所以就当故事听了，顶多唏嘘。
另一种是顾九笙能完全共情，会奔溃大哭。
但都没有。
即便都没有，十一觉得现在沉默着，攥着手颤抖的顾九笙，比她预料中更难过和绝望。
十一突然也难过起来，她很想伸手去抓住顾九笙颤抖的手。
顾九笙沉默了很久，突然喃喃道：“如果没有我就好了。”
十一一怔，眼眶里陡然腾起了雾气。
她是个对不熟悉的人非常冷漠的人，而且泪点很高。
但顾九笙这句喃喃，那样的语气，那样的音色，竟然让她瞬间破防，想哭。
就在十一的眼泪快掉下来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敲响。
十一猛地回神，沉声道：“进。”
包厢的门被人缓缓推开，出现在门口的人让十一眼神冷了下来：“还想挨揍？”
苏栀禾看着眼前长得甜美却万分跋扈的女生，想到她哥哥说的话，翘唇一笑：“十一，我哥跟你关系不错不代表我跟你关系也不错，我不想跟你起冲突让我哥为难。”
十一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苏墨离说他跟我关系不错？”
“嗯。”苏栀禾应声，见十一笑的放肆不由蹙起了眉。
有什么问题？她哥哥就是这么说的啊，为什么她觉得十一的笑里带着讽刺之意。
不过她懒得跟这个小疯子纠缠，目光落在了顾九笙身上。
顾九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从她进来看都没有看她。
“顾九笙，我以前是不喜欢你，但现在却有点同情你，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随着一只白皙的手落下，顾九笙眼前的桌面上被放下了一份文件。
文件最上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很清纯漂亮，一眼望过去的清纯漂亮。
就跟她看到十一的第一眼一样，干净的好像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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