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没准是下面人送的呢?”
长安:“风干肉这种东西,难做且金贵,用牛肉做出来的才是上品,可如今是不允许宰杀牛的,还有酥酪,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吃得起的,你看就连宫里,也是有专门的乳酪院来供应乳制品。”
发财:“那我就去好好盯着韩丰宁。”
这一盯就是一个月,韩丰宁每日就是衙门和家里两点一线,也不好应酬,每每有人来请,他都以要早些回家照看夫人为由婉拒。
发财甚至连晚上也守在韩丰宁身边,也没见他行违法之事,都给发财整郁闷了。
发财来找长安吐苦水:“不是咱们真弄错了吧?”
长安很是淡定,“别慌,韩丰宁肯定比咱们还着急。”
发财:“那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继续盯着?还是直接打上门去夺权做老大?”
长安:“想什么呢,那我不就成造反的了?先安静的等一等,等到韩丰宁犯了错出了纰漏,咱们才能捡漏。”
发财:“可你怎么确定他就会犯错啊?”
长安:“在来的路上你也听到了,无论是韩丰宁的同窗和同僚,还是当地的百姓,一提到他都是交口称赞的,尤其是他和韩夫人之间的感情,简直就是感天动地。”
发财接口道:“他们说韩大人和夫人是鹣鲽情深,生死相随,二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后来韩夫人难产,差点丢了性命,韩大人一步一跪到庙里求平安符,跪求神佛说愿意折寿十年,才求得韩夫人母女平安。”
长安嗤笑了一声:“保得韩夫人母女平安的是大夫,和韩丰宁的折寿祈福有什么关系,可这一遭却让他成了情深义重的代名词,不仅得到了朝堂上大人们夸赞,景祐帝还在折子上写了好些安慰的话,甚至还赏赐了药材来,没过两年,他也从通判变成了知州。”
发财一瞬间就想到了长安之前说过的话,有些惊悚道:“长安,这不就是你说过的刷名望行为吗!”
“用难产的妻子和孱弱的女儿,换来了自己的名声,从而加官进爵.......”
长安:“挨着熙州的几个州府,知州都是大家出身的才俊,无论是学识底蕴还是治世才能,都高过韩丰宁不知多少,而如今平起平坐,各自执掌一州事务,谁看了不得夸一句韩大人厉害呢。”
发财细细品了品长安的话,“只是因为这样,你就笃定韩丰宁不是个好官?”
长安:“不是,只是我习惯了用审视的态度来看待深情的行为,尤其是邀买名声之人,你不要忘了,这方小世界的男主可是情深至极的。”
发财想到了那自诩深情的脑残行为,为了情爱放弃城池,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一直呸呸呸。
等了几日,见韩丰宁依旧按兵不动,长安决定主动出击。
她故意放出消息,说驸马病情恶化,急需大量名贵药材,让韩丰宁帮忙寻找。
韩丰宁接到消息后心中暗喜,便立刻派人四处搜罗药材,交代随从时也说“等找了药材,公主估计也就要离开了。”
长安猜想的不错,她们一行人停留在熙州不走,真正着急的人就是韩丰宁,亲信已经催促了好几次,“大人,那边实在是催的紧,这马上就要过年了,盐茶正是紧俏的时候啊。”
韩丰宁有些犹豫:“可是公主还在城里呢。”
亲信不以为然:“大人,咱们派去的人一直盯着呢,公主就没有出去过,一直守着驸马呢,就只有几个下人来回打听神医,而且有咱们的人陪着,也保准出不了纰漏。”
亲信想着那些金灿灿的珠宝和厚实的金饼,继续撺掇道:“大人,咱们姑娘也不小了,嫁妆肯定是越厚实越好啊,还有就是.......”
韩丰宁打断了亲信的话,“好了!”
他坐在书房宽大的椅子里,面容隐在烛火的暗处,神情晦涩难辨,好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你去安排吧。”
亲信离开了书房后,发财就跟着去听这些人的计划,天亮后就激动不已的回来告诉了长安。
长安喝完了碗里的腊八粥,正在同浮云说话。
浮云:“公主,已经腊月了,咱们是在此地过年,还是回京呢?”
长安:“驸马身子不好,不宜挪动,等明年暖和了再议吧。”
浮云:“那奴婢就安排人去采买东西了,还有就是,要给京里送年礼么?”
她们是在早春时节离京的,如今也快一年了,因为一直在四处奔波,所以也没有同郭家通信,还是到了熙州后,才准备安排人去给薛氏送信。
浮云问这话,其实也是在问,就只是单纯去送信么?
长安思索了一瞬,“去采买一些果脯和药材,再搭配上几件皮斗篷,一起去送给薛氏吧。”
浮云:“那宫里?”
长安:“我自有安排,再等等吧。”
交代完这些,又让浮云将随行的卫队长叫了过来。
长安:“明日一早,你就随浮云一起,去城外西岭的陇家庄,听说那里有神医,去请回来给驸马看看。”
卫队长仲山是个外表憨厚,内里精明的中年汉子,这一路上很是敬重长安,知道长安不喜郭文林后,无论对方如何哀求,他都没有让郭文林靠近过公主的马车十米。
此时听到长安的安排,明知有异,但还是绷直了腰背,大声道:“属下一定将神医请回来!”
等到晚上洗漱完毕后,屋里只有她和浮云时,长安才细细嘱咐对方。
长安:“到了陇家庄后,想法子拖到未时,然后带着仲山他们从庄子的后山处回来,在看到一座挂着红布的茶棚时,就装作崴了脚,歇在茶棚里。”
浮云认真的记着,又复述了一遍给长安听。
长安:“未时三刻,会有一个车队从茶棚经过,到时候你要借机与对方吵起来,不要怕,将身份摆出来,把车队带到衙门里,你放心,有仲山带着护卫,还有衙门的差役作伴,那些人不会反抗的。”
浮云牢牢地记住后,就去做准备了。
发财有些不放心:“安全么?万一车队暴起,攻击咱们的人怎么办?”
长安摇了摇头:“仲山身着的是皇室护卫队的衣衫,带着腰牌,那些人运送违禁货物只是求财,不是谋反,不会动刀枪的。”
“至于衙门的随从,他们不会知道这是上峰在走私,因此会拼命表现立功的。”
“再说了,领头的人觉得背靠韩丰宁,哪怕被带到了衙门也会没事的。”
说是这样说,可真到了那日,长安还是召集了剩余的几个护卫,让他们去城门口等着,自己则衣衫整齐的等在正堂里,院外就是备好的马车。
发财一直来回跑着报信,“长安,快,他们已经到城门口了。”
长安踏上了马车,车子驶出驿站,慢慢朝衙门过去。
等马车停在了衙门口的时候,浮云一行人也赶到了。
此时在衙门坐堂的是熙州的通判,韩丰宁被府里的管家叫了回去,说是夫人不大好。
通判马向远听着堂下浮云的控诉,看着一旁大刀阔马的仲山,再瞥一眼衙门外挂着公主信物的马车,心里跟吃了黄莲一样。
马向远不知道车队的内情,但也能猜出来肯定不是一般的商家,没准就是城里的大户,但还是不敢徇私,只好问浮云的诉求是什么。
浮云:“士可杀不可辱,他们既然污蔑我偷东西,那我也要告他们抢夺我的东西,还望大人能够将马车上的货物都拆下来,一一分辨才好。”
浮云的话音刚落,对方的领头人就脸色大变,惊呼“不可!”
马向远这才细细的看着对方,一瞧就瞧出来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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