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去前厅接儿子的时候,赵家几个主人家都在,但俩小子还是待在纪砚南怀里。
瞧白茉莉那失望的小表情,估计是没敢从世子怀里抢娃娃。
看了眼纪砚南那皱巴巴的衣襟,盛乔颇为尴尬上前伸手。
“孩子闹腾,望世子见谅。”
活该,谁叫你没事抢人家孩子玩。
“哒哒~”
圆圆抓住娘亲的手顺势就爬了过去,团团还是乖乖待着,冲娘亲露出无齿的笑。
盛乔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小脸蛋,把圆圆交给一旁的小冬,伸手抱团团的时候,不经意就被男子温热的手掌覆上手背,微愣之下连忙抱起儿子后退。
“…多谢世子。”
“…不用。”
圆圆已经被张氏抱了过去,白茉莉逮到机会抱过团团,笑眯眯亲了口滑嫩的小肉脸。
“乔乔,这就回去了吗,不再多留会儿?”
盛乔盯着那道怪异的视线,浑身不自在。
“我爹还在望风小院等着看孩子,今儿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
“唔,好吧,那我送送你。”
张氏依依不舍亲了一下圆圆的脑瓜子,把人交给小冬边说道:“茉莉,别忘了让下人把国公夫人的礼品给乔丫头顺道送过去。”
“是,母亲。”
这已经是团团圆圆第三次收国公夫人的礼了。
盛乔也无奈颔首,“盛情难却,就请伯母替阿乔谢过国公夫人了,改日阿乔定带孩子亲自给国公夫人道谢。”
“呵呵,不用不用,都是给孩子们玩的小物件而已,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啊。”
“哎,那阿乔先告辞了。”
纪砚南目送一行人出了厅门,不自觉握了握犹存一点微凉的触感的掌心,侧头看向张氏。
“伯母,我母亲送了礼品给孩子?”
张氏呵呵笑着点头,“可不是,隔三岔五就送来这存着呢,特意吩咐了每回等团子圆子过来就带回去,今儿乔丫头只来这么一会儿,不然我还得去知会她一声过来看孩子呢。”
“…母亲,很喜欢这两个孩子?”
“哎,那是稀罕得很啊,乔丫头这几次来看阿妍,每回你母亲都过来抱孩子,我都抢不过她。”
张氏说着悠悠叹了口气,“玄安,你母亲向来沉静,我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在乎紧张两个旁人家的孩子,归根结底,是两个孩子长得像幼时的你呀,你身为人子,应当明白她心底的苦楚。”
“…伯母的教诲,玄安记下了。”
纪砚南垂眸起身拱手,“天色不早了,世伯,伯母,玄安先告辞了。”
“嗯。”
张氏目送清风朗月的人出门,脸上多了一丝愁绪。
“侯爷可知,玄安曾与那青霞县主的旧事?”
赵侯微愣摇头,“从未听过,那位青霞县主不是早已嫁入丞相府了吗,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或是我多想了,只是觉得玄安久久不愿成亲,是否已经有心仪之人罢了,我是替秦姐姐担忧呀。”
“夫人必是多虑了,玄安打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孤冷从没有那等风花雪月之事,为夫倒觉得玄安只是眼光高心气也高,未曾遇到他青睐之人罢了,何况夫人不是曾与我讲过,莲华寺圆玉大师给玄安算过一卦,说他主婚姻来的慢,但必是儿女满堂的好命数吗。”
“唉,希望一切能如大师所言吧,那我秦姐姐也算是熬出头了。”
…
回到望风小院,盛廉已经早早在等着,一脸满足抱过两个咿呀叫唤的外孙。
“哎哟,才两天没见,两只小猢狲又沉手了些呢。”
“现在都会抢勺子吃饭了,可不又胖了吗。”盛乔笑着点头,边吩咐小冬和车夫把两个箱子抬进院里。
盛廉眨了眨眼,“这又是国公夫人送的礼?”
“是呀,我生了两个小财迷呢,这才多大呀,光礼物都收了一屋子,什么金银首饰锦帛玩具都是上好的货色,都够养他俩到十岁了。”
盛廉满脸自豪呵呵笑道:“那是因为我家孩子讨人疼呢,不是爹吹牛,谁见了我外孙不喜欢啊,哈哈!”
“对对对,您的外孙什么都好,您就惯着吧。”
盛乔失笑跟着父亲进了屋,“爹,新宅子那边住的可还习惯?”
“哎哟,这么宽敞的宅子,又几个人伺候着,水都不让沾一下,怎么还住不惯呢。”
盛廉说着把孩子放到围了被褥的软榻上,把一旁叠好的软枕玩偶拿给外孙玩。
“就是突然离了你和孩子,爹总牵挂着的,成天里坐不住想往这跑,乔乔,等你哥哥完婚,你也是时候搬回来了吧?”
“没事,我暂时住这也挺好的。”
盛廉一愣,看了眼进来看孩子的罗娘,起身示意女儿出了主屋走到院子树下。
“乔乔,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搬回去?”
“不是,爹,你听我说完嘛。”
盛乔在长椅坐下,笑容可掬,“爹,哥哥婚后就要去翰林苑任职了,前途一片大好,我们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头,不就是为了今日吗,我的身份到底拿不上台面,就先别搬回去,等日后安定下来再说。”
“不行。”
盛廉神色严肃摇头,“乔乔,你别忘了,你根本没出嫁,你还是爹爹的闺女,这些年若不是你,我和你哥哥估计就熬不下去了,如今你哥哥有出息了,我和他都不会同意你们孤儿寡母流落在外的。”
盛乔好笑,“爹爹怎么还较真了呢,我没说不搬回去呀,只不过是保险起见,想等哥哥任职之后,安安稳稳了我再回去。”
“…真的?”
“那还能有假?再说我就算不用再照顾你和哥哥,那我也舍不得阿妍姐姐呀,她对我那么好,我肯定得回去住着帮她管家理事,以防哥哥纳小妾欺负她呀。”
盛廉缓缓松了口气,抬手碰了碰女儿梳起的妇人发髻,满脸心疼叹了口气。
“当初若不是爹爹腿脚瘫痪,你哥哥又不顶事,我的乔乔也不会遭遇那样的祸事,说到底是爹爹和哥哥欠了你的,你不要总是为着我们着想,要多疼疼自己呀。”
盛乔笑眯眯点头。
“我很疼我自己呀,你瞧我如今吃的用的可使着劲儿买贵的呢,要不是因为这寡妇身份,我恨不得天天穿金戴银出去炫耀呢。”
“爹,其实说起来我还挺感谢那个人的,虽然他差点让我死在那个雪夜中,也毁了我一辈子,可也是因为他,上天送了我两个珍宝,我也就不恨他了。”
外院的一棵茂密大树上,纪砚南浑身紧绷,手掌不自觉捏紧了树干,定定看着笑容灿烂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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