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出了院门,早已等候的张嬷嬷微笑上前。
“姑娘,您想看的花在园子东面呢,往这边走。”
对对对,她要去看花美男。
盛乔无语兼好笑,抬脚和张嬷嬷上了旁边的石子路。
途经花园,盛乔观赏着各种娇艳欲滴的鲜花,忍不住在一株五彩的牡丹花前蹲下,满脸赞叹。
“这是牡丹吧,颜色怎么跟外面的看着有些不同?”
“这五彩牡丹可是夫人娘家送来的稀有品种,极为珍贵,花匠们也是费尽心思才能养得这般好呢。”
“怪不得,这颜色太好看了,唔,香味也好闻…”
盛乔在看花,张嬷嬷在看人。
因是参加寿宴,向来打扮朴素的女子穿着一身红绡翠罗裙,乌黑云髻间只简单别着一根翡翠玉簪。
纤腰袅袅,娉婷秀丽,既柔艳又清新,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笑容甜美,像是被绿叶衬托的粉嫩桃花,生动灵气,惹人怜爱。
这哪像是生了孩子的妇人,分明是个水灵灵花骨朵儿般的妙龄美人儿。
难怪世子爷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张嬷嬷抿嘴微笑,余光一闪转头,看到花园台阶上的男人,心口一紧。
“…奴才见过大公子。”
正着迷嗅花香的盛乔睁开眼,见台阶上的男人紧紧盯着她一边快步走过来。
果真如赵妍所说,是个翩翩风雅的文人形象。
但盯着她的双眼,里面的神色却跟人极为不符。
纪砚川停下脚步,赞叹看着眼前的花中仙子。
“嬷嬷,这是哪家姑娘啊?”
别说世家大族,就是平头百姓,初次见面的男女,这么直接问话都是极为不礼貌的。
张嬷嬷蹙眉微侧了身遮挡。
“大公子说笑了,这是位已有孩子的娘子。”
“……”
纪砚川方才顾着看脸,压根没注意女子是妇人发髻,只随意瞥过那不甚出彩的玉簪和衣裳普通布料,便以为是哪家官眷带来的庶女,才没有顾忌开口。
这么灵动的小美人儿,居然已经嫁为人妇…
盛乔瞥见男人眼中闪出的神色,心下微紧,微微点头转身。
“奴才告退。”张嬷嬷连忙护着人加快脚步,暗暗懊恼方才的失神。
“等会。”
纪砚川上前,笑容可掬优雅拱手。
“是我疏忽大意,唐突了夫人兴致,适才见夫人对那株牡丹颇为喜爱,还望夫人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容我将此花献予夫人。”
张嬷嬷错愕抬眼。
盛乔却微眯了眼睛,嘴角微扯。
“大公子在说笑吧,据我所知,这株五彩牡丹是您的嫡母,国公夫人的心爱之物,大公子却擅自赠予他人,不怕担上一个不敬嫡母,目无尊长的罪名吗?”
张嬷嬷倒吸了口气。
纪砚川也僵住了笑容,眼中浮现审视,打量着不卑不亢的小妇人。
敢跟他这么说话,难道是哪家权贵的家眷不成,怎会穿得如此俭朴…
“大公子恕罪,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嬷嬷,走吧。”
纪砚川眯眼看着窈窕的背影,思索着抬手对身后的随从招了招。
“去问问看是哪家的人。”
“是。”
盛乔走的是回纪清雅院子的方向,出了花园才压低了声音。
“嬷嬷,此事先别告诉世子,就说我现在不方便去见他,明天中午,我在万安楼等他。”
张嬷嬷抿嘴,“姑娘,世子爷会生气的…”
盛乔看了眼周围,安抚说道:“您和马叔都是世子至信之人,自然清楚他如今需步步谨慎,我怕他一时冲动会坏了事,放心,我会找个合适时机告诉世子的。”
…
宴席结束已是入夜,盛乔把孩子交给父兄,带着小冬上了虞三娘的马车去了万安楼。
“发生啥事了,这么严肃。”
虞三娘拉着人进了休息室坐下。
“姐姐,我记得你在莲湖畔那有家青楼,叫玉红绡的。”
“…不是我名下的,我只是出了点钱拿红利而已,怎么突然问这个?”
盛乔思索着问道:“我还记得你说过,国公府那位庶长子也经常会去玉红绡,是吧?”
“没错。”
虞三娘狐疑点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请姐姐暗中查查这个纪砚川,特别是那方面的,譬如他有没有什么怪癖,虐待女人,或者喜好已婚妇人啥的。”
“……”
盛乔抿嘴看着满脸惊愕的虞三娘,细细把今天花园里的事说了。
“我长得不错,也见多了各种目光看我的男人,最恶心的也不过是淫秽,可这个纪砚川看我的眼神不止有淫秽,特别是他发现我是妇人的时候,露出一种很诡异的兴奋。”
虞三娘眉心微蹙,“我在外漂泊数载,也听闻过些许烟花柳巷中传出之秽语,确有部分男子之癖好,令人不堪入耳。”
盛乔点头,面露厌恶,“那个眼神让我现在都觉得不舒服,如果能查到他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无疑是帮了世子的忙。”
“…乔乔,此事关乎你的安全,还是和世子商量一下可好?”
“姐姐,我们不在权力中心,体会不到那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危险,如今朝堂动荡,局势紧张,他步步惊心,还要分神保护我们母子,处处谨慎,我今天也没发生什么,暂时想瞒着他吧,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再告诉他。”
“确实,若世子知道今日之事,肯定会冲动,行吧,那我先找人暗中去查探一下。”
虞三娘点头,“你们的事也要快些尘埃落定了,今日我听见好些宾客私下议论,说团子圆子与世子相似之事,加上老夫人和国公夫人这般与孩子亲近,更让人起疑了。”
“我倒不是担心世子对你的心意,只是怕将来被有心人抓着些细枝末节造谣生事,坏了你和孩子们的声誉。”
“我知道。”
盛乔微笑点头,“外人说什么我不在意,但老夫人国公夫人和县主是个明事理的人,将来也能理解我和世子此时隐瞒的不得已原因。”
“姐姐,说起来今天我也见过纪家所有人了,老公爷和国公爷倒也罢了,不过是偏爱面子些,纪砚川暂时未知,但我倒觉得他的夫人杨氏,有些怪异,这也是我觉得纪砚川有那方面癖好的原因之一。”
虞三娘想了想,“我今天在厨房也见了她两面,挺平和的一个人,有何怪异?”
盛乔思索着摇头,“不是这个,今天她作为晚辈,一直在后院陪着老夫人和国公夫人,端茶倒水什么的,她弯腰的时候,我无意看到她领口里的伤痕,唔,瞧着像鞭子或绳子留下的勒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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