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乖,圆圆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痛痛…”
盛乔轻声哄着,急忙抱过儿子打量边脱了他的衣裳,仔细检查身上四肢,好容易在孩子肩膀后面发现一个小小的红点,像是被什么细小尖锐之物戳破了皮,微微发红。
郑氏还穿着一身寝衣,花白的发髻微乱,脸色惨白盯着那小小红点。
“这,这是什么!怎么弄到的?”
这些天外面乱,郑氏担心两个曾孙子吓着,便提议让孩子留在她院里,轻易不踏出院门一步,伺候的人也都是身边至信之人。
盛乔垂头在那小红点上微吸一口,边说道:“张嬷嬷,快去拿些牛乳过来!”
“是!”
“圆圆!”
秦氏和纪清雅发髻凌乱冲进来,心惊胆战跑到圆圆身边上下打量。
“圆圆怎么了?怎么会中毒?”
“母亲,冷静,现在救圆圆要紧,您不能乱,小冬,把团团的衣服也脱了仔细检查一遍。“
“是!”
盛乔又在伤口上吸了几口,把带着血沫的液体吐到手帕上,蹙眉观察那微微渗血的小点。
秦氏抖着手轻哄大哭喊痛的孙子,脸色煞白。
“乔乔,圆圆没事吧?”
“还不知道,只能先等大夫来了。”
盛乔说着喝了口茶漱口,“罗娘,昨晚还是你和谁陪着孩子们?”
“我和钟妈妈陪着。”
罗娘连忙回答,“两位小公子昨晚睡前,我和钟妈妈还有欢儿喜儿看着的,后半夜就我和钟妈妈陪着了。”
钟妈妈也连忙上前开口,“天刚蒙亮的时候,圆圆小公子突然惊醒,开始只哭着喊疼,没一会儿就捂着肚子作呕,我就立即叫醒了许嬷嬷去请大夫了。”
罗娘不会害孩子,钟妈妈是打小伺候老夫人的,欢儿喜儿是她的一双女儿,也不大可能是凶手。
盛乔观察孩子的眼睛口腔,边思索问道:“那后半夜可有谁进过卧房?”
罗娘连连摇头,“延寿堂伺候的人原就不多,能进里间的也就几个人,钟妈妈守在门边,我也一直在床榻前躺着,不可能看不到有人进来的呀。”
纪清雅凑近去看伤口,“…会不会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不像。”
盛乔把圆圆交给秦氏抱着,拿起孩子的衣服仔细看着那松了一点线的位置。
“看这衣服的口子,还有伤口破皮的模样,应该是被尖锐的东西刺伤的,如果圆圆真是中毒,那这毒就是沾在武器上的。”
众人神色惊骇中,张嬷嬷带着大夫急匆匆回来。
大夫跑得气喘吁吁,见病患是个漂亮的孩子,也顾不得埋怨,连忙坐下诊脉,又蹙眉看了伤口。
“哎哟,这可是竹夹桃的毒啊!”
“什么?!”
纪清雅惊呼一声,郑氏脑子一嗡晃了晃,秦氏也差点吓晕过去。
盛乔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
“大夫,那我的孩子可有大碍?”
“看着应该是被夹竹桃的枝尖给戳到了,幸好伤口不深,也发现得及时,问题不大,我开副方子即刻给孩子灌下去,上通下泄清毒,再用祛毒膏敷一下伤口就无大碍了。”
“好,那还请您先留下,等孩子情况稳定了再走。”
“行行行。”
“张嬷嬷,给大夫备纸笔,让陈树派人去取药回来,你亲自煎药。”
“是,少夫人!”
盛乔起身吸了口气,“祖母,母亲,你们先看着孩子,清雅,跟我去孩子房间看看。”
“好…”
屋里,盛乔把床上的被褥全数扯下来,抖出一根尖尖细细的小签子。
“真有发现!”纪清雅急忙弯腰去捡。
“别捡,小心有毒。”
盛乔说着拿出帕子捡起大约有拇指长的小签子端详,“这应该就是夹竹桃的根枝了,清雅,你拿出去给大夫看看。”
“好好!”
纪清雅连忙接过帕子快步出了屋,盛乔把整张拔步床上下检查了一遍,转身打量门边钟妈妈坐的小躺椅。
夹竹桃毒发时间很快,圆圆惊醒喊疼的时候,应该就是被签子刺伤的时间,那就是说凶手是在天亮之时才动的手。
可钟妈妈晚上睡觉时,躺椅是挡在门后的,罗娘也睡在床前的躺椅,除非昏迷过去,不然不可能毫无察觉…
盛乔转头看向开着的窗户,缓步上前。
老夫人特意为孩子们收拾出来的厢房光线充足,推开窗便是一片绿郁葱葱供兄弟俩玩耍小后院,十分雅致。
昨日午后下了场小雨,草地还松软,盛乔目光落在那半个脚印上面定了一会,转身出了卧房。
主屋里,圆圆已经上了药,哭唧唧躲在祖母怀里,大夫正在轻嗅那根小小的签子,连连点头。
“这就是夹竹桃削尖的树枝…”
郑氏秦氏还有纪清雅都脸色煞白,齐齐看向盛乔。
故意削尖的毒枝放到孩子床上,凶手什么心思显而易见。
盛乔抿嘴,叫上纪清雅拉着许嬷嬷出了主屋。
“嬷嬷,我想知道昨晚有哪些婆子丫鬟守着延寿堂的。”
许嬷嬷连忙点头,“我怀疑小公子是中毒的时候,就把守院的丫鬟婆子都关在左偏间了,让人守着呢,等着少夫人去问话呢。”
“嗯,我会过去问的,劳烦嬷嬷帮我把她们的住的地方都仔细搜查一遍,别漏了什么突兀的东西。”
“好,少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仔细搜。”
许嬷嬷喊了两个丫鬟快步离开,纪清雅死死咬着唇,神色忐忑。
“嫂嫂,你觉得是什么人要害孩子?”
盛乔暗吸了口气,眼眸冰冷。
“不管是什么人,我一定会找出来,清雅,我发现孩子房间的窗外下面有脚印,所以凶手应该是在天亮之时,从窗外进的房间。”
纪清雅一愣,头皮发麻,“可你说过,罗娘警觉浅睡,若凶手从窗口爬进,动静不会小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
盛乔微微点头,”而且还有两个疑点,第一,那根夹竹桃树枝特意削得尖锐,证明凶手是起了杀心的,可为什么伤口会那么浅?第二就是凶手既然已经得手,为何这毒枝还会留在床上?”
纪清雅蹙眉思索,“对呀,这很让人费解,嫂嫂,会不会是这个凶手没想下杀手,只是一种警告?”
“警告?应该不会…”
“少夫人!”
前面长廊,陈树和两名护院押着一个婆子匆匆走过来。
“少夫人,属下在西边院墙那抓到一个可疑的婆子,她想爬墙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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