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薛成碧，没挥开她的手。
“对不起，宋晚宁。”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死了，莫寒会开心，你也能找到你的孩子。”
我看着薛成碧，笑道。
“我……不想。”
“她说，我没有亲手杀了你，这辈子，哪怕是到我死，我都见不到我的孩子。”
“我太想念我的女儿了。”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满月后我就没见过我女儿了。”
“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薛成碧揪着胸口，用力捶打着胸口的位置，痛苦不看对着我低吼。
我看着薛成碧痛不欲生的表情，扯了扯唇，叹息道：“你动手吧，我知道你很痛苦，其实，我也很痛苦。”
在被楚墨燃背叛伤害，被自己亲生母亲伤害，我的痛苦，有谁知道？
我现在也想一死了之，而我……原本就已经活不长了。
“阿宁，我知道你快死了。”
薛成碧拿着刀子的手，不由狠狠抖了两下。
她知道我快死了，因为心脏给了林琳，我找不到第二颗心脏，迟早都是会死的。
“所以你现在杀了我，便会觉得心安理得，对不对？”
我微笑看着薛成碧，对着她叹息。
薛成碧的眼睛带着一层红色，她抓着我的手臂，朝着我哽咽道：“我……没办法。”
“阿宁，我也是真的将你当成亲生女儿。”
“你别将我当成亲生女儿，我不是。”
“我也承受不起你的这份母爱。”
“莫寒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动手就好，什么都……不用说。”
我也不想跟薛成碧说这么多话，因为我怕自己会告诉薛成碧真相。
可她总是会知道真相，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解开这个局。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能安静等待，等待……死亡的降临，至于薛成碧后面会如何，我已经无暇顾及。
“你真的……能够这么坦然接受死亡吗？”
薛成碧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然面对这一切，她眼睛泛红看着我问道。
我轻笑：“我若是不坦然，我能做什么呢？现在的我，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呢。”
“薛成碧，你动手就好。”
“不要犹豫，也不要……害怕，直接动手。”
我握住了薛成碧的手，在我的手碰到薛成碧手的时候，她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挥开了我的手。、
“你为什么不恨我？”
“宋晚宁，你应该恨我的，都一次次对你出手，你……怎么可以不恨我？”
薛成碧眼睛带着一层红色，表情痛苦对着我低吼。
我看着薛成碧痛苦的样子，没说话。
“说话啊，为什么不恨我。”
“因为没必要。”
她见我不说话，情绪再次失控，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的身体，一定要我说话。
我被她用这种方式对待，只能解释。
薛成碧双眸带着红色，面色阴沉可怕说道：“因为……没有比要？你觉得没有必要？”
“是啊，我觉得没有必要，所以我并不想多说什么。”
“我真的会对你下毒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下毒手。”
薛成碧的眼睛都红了，血红血红，看着有些渗人的很。
我就这个样子安静看着薛成碧发红的双眸，没有丝毫畏惧。
我一点都不害怕薛成碧会直接将刀子扎进我的心脏。
“快点，别犹豫。”
薛成碧现在很痛苦，我也同样痛苦。
“嗤。”
薛成碧最后还是没有犹豫，将刀子直接扎进我心窝的位置。
真是……疼。
死亡逐渐降临，我知道，我这一次，真的要死了。
我微笑看着薛成碧，缓缓倒下去。
“宋晚宁。”
薛成碧看到我的样子，立刻扑到我的身上，大叫着我的名字。
我吃力抓住薛成碧的衣服，张嘴想要喊妈妈，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门开了，我看到站在薛成碧身后的莫寒。
她的脸上竟然没有预期的开心，而是带着深沉。
她走过来，将薛成碧狠狠甩开，一把拔出了我胸口的刀子。
我疼的发出一声惨叫，视线模糊，世界变黑，我眩晕恶心到干呕。
“宋晚宁，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怕死？”
“你竟然连反抗都不反抗。”
莫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要死了，她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可是我听着莫寒的声音，却觉得莫寒似乎很生气，因为我没有反抗薛成碧对我做的事情，所以莫寒很生气。
莫寒真的是一个死变态的女人，我死她竟然还不开心。
“宋晚宁，为什么不反抗，你要是反抗的话，我不会做这些事情，你知道我真的将你当成亲生女儿。”
薛成碧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我听着他们的声音，最后却什么都听不到。
……
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却看到了满来憔悴的白少泽。
在看到我醒来的时候，白少泽的手都在抖。
“宋晚宁？”
我眨了眨眼睛，张嘴嗯了一声。
因为没有什么力气的关系，我说话都有气无力。
他见我这样，眼泪滚滚而下。
“宋晚宁，你醒了，对不对？”
白少泽哭泣的样子，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抬起手，想要安慰白少泽，可是我身上没什么力气，根本没办法安慰白少泽。
白少泽抱紧我，像个孩子一样，埋进我的肩窝，不停哭。
“宋晚宁，我以为你死了。”
“我还活着……呢。”
我伸出手，拍着白少泽的后背，对白少泽哑着嗓子安慰。
“是，你还活着，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你要活着，你说过，等我找到你的孩子，就会嫁给我，你不可以……对我食言。”
“好。”
可我很累，心脏的位置，隐约有些疼痛。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弄。”
白少泽将眼底的泪水擦掉之后，摸着我的头发，朝着我问道。
我看着白少泽俊美的脸，朝着他轻轻摇头。
“我不饿。”
“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胸口的位置很疼很疼，疼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少泽的眼底闪烁着痛苦。
“对不起。”
白少泽握着我的手，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
听着白少泽的对不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摸着白少泽的脸颊，淡淡说道：“不要说对不起。”
我并不喜欢白少泽跟我说对不起，白少泽……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的。
“薛成碧，怎么样了。”
“你还担心薛成碧？我恨不得杀了她。”
白少泽现在对薛成碧非常厌恶。
他面色阴沉可怕，表情凶狠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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