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用力去抓脑袋，再次崩溃。
“不是说了吗？她这人不会言而无信。”于敏凤看到许清歌这副胆小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开解。
继而捡起许清歌丢掉的手机，接通。
“放心吧，既然你放了清歌，我也会让人恢复郑希娅的成绩。”她先入为主地道。
那头，许韵晚声音无波，“我当年，到底生了多少个孩子？”
于敏凤那冷静的脸庞因为这话而陡然一僵！
紧跟着，脸也煞白！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她差点绷不住，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泛虚。
不过于敏凤终究是于敏凤，很快恢复了镇定，“你当初怀的是单胎，这事儿接生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不信就去查吧。”
“是吗？”
许韵晚的声音清清淡淡，却总透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我之所以会放过许清歌，就是想知道这件事。你该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
“你现在有周凛烨护着，我又怎么敢骗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不止一个，但事实就是如此。”于敏凤声音又冷又硬。
她之前说话时不过多加了个“们”字，许韵晚就听出问题来。
心细如发！
这人，越来越可怕。
“好，我会查。”许韵晚竟没有再追问下去，挂断了电话。
她要是再多问几句，反倒正常。
这突然挂了电话，于敏凤的心脏就像被人悬在了半空。
上，上不得。
下，下不得。
别提有多难受。
看着于敏凤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许清歌又紧张了，“许韵晚到底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还想为难我？”
于敏凤还没答呢，她就一阵尖叫，“不要，我不要回疯人院，也不要坐牢！什么都不要！”
她越说越激动。
身子跟着收缩起来，头不停地磕，磕在车窗上，发出呯呯的声音。
于敏凤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烦意乱地把她扯回来，用力推在椅子上：“够了！”
每每看到许清歌这副怂样，她就心烦。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生个像许韵晚那么聪明的呢？
要像那么聪明，不知道能省多少事。
明明她这么精明，苏文山也不差，生出来的女儿却像烂泥一般，扶不上墙！
心里烦了一阵，也知道事实不可改变，勉强压下挫败和失望，柔下嗓音来，“放心吧，医院已经批准你出院，警局那边你的事儿也抹了，许韵晚就算想作乱也作不了。”
“你这意思是，许韵晚果然还想作乱！”许清歌如今吓破了胆，风声鹤唳。
她压根抓不住于敏凤的话的重点。
“她刚刚是不是在问孩子的事儿？您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她要知道自己当初生的是双胞胎，就会把时间花在找小孩上，不就没时间跟咱们做对了？”虽然没听到许韵晚的话，但从于敏凤的回答里，她猜测了出来。
一时间抓紧于敏凤的手，不停拉扯。
啪！
许清歌的话音才落下，于敏凤就一巴掌打在她嘴上。
表情，也变得阴戾凶狠，“听着！哪怕坐牢，哪怕重回疯人院，这件事也不能说！”
“为什么啊。”许清歌头脑简单，想不了太多，听到这话，不满地大叫。
于敏凤车也不开了，猛来个急刹停在路边。
转身紧紧扳住许清歌的肩，眼神锐利地盯紧她，“如果这件事泄露，咱们真的会死！死无葬身之地！”
“你忘了吗？跟这件事有关的护师医生是怎么消失的！”
“这……”
许清歌终于安静。
好一会儿，缩缩脑袋，点点头，“知……知道了。”
看到她终于老实，于敏凤脸上的线条才软化下来。
握她肩的手也松开，轻轻拍拍，“放心吧，许韵晚已经不能把你怎么样。”
说完，唇角不屑地哼了一下。
许韵晚是厉害，不过，这一局她也没赢。
——
缓缓挂断电话，许韵晚的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于敏凤不是许清歌。
她精细谨慎，不可能出现那样的语病。
这其中，一定还有问题。
她给了这样大的诚意，于敏凤竟然敷衍她……
许韵晚从来就没想过要放过许清歌。
刚刚松口也是为了把这件事弄清楚。
原本打算弄清楚这件事后再把许清歌送回去，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小晚，小晚。”
许西山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身边，缩着身子带着点讨好地叫。
许韵晚回头，朝他看过去。
许西山捕捉到她清冷锐利的目光，吓得一阵收缩，心虚得不得了。
好一会儿才指指里头，“有人……打电话找你。”
他指的是客厅里的座机。
许韵晚现在极少回许宅，能把电话打到这里来找她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不由得扬了扬眉。
打电话的，会是周凛烨吗？
周凛烨是知道这边号码的。
而且她刚刚一直和于敏凤在讲电话，他若有急事，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也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一抬脚，快速跑进客厅。
捡起话筒，连喘气都来不及，就出声，“喂。”
“许韵晚，快救命啊！”那头立刻传来放大的声音。
是男音。
却不是周凛烨的。
许韵晚一愣，“你……是谁？”
“我是唐萧杰。”那头，唐萧杰方才想到自己没有做自我介绍，连忙道。
“唐……少？”
许韵晚愈发困惑，“你怎么会找我救命？”
唐萧杰揪紧自己的碎发，“其实……其实是卿卿……你快来夜城酒吧！”
许韵晚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夜城酒吧。
大白天的，酒吧十分安静。
光线暗沉。
因为没有窗户，走进去跟晚上似的。
还没到正式营业时间，灯也没开两盏。
长年在烟酒里泡着，四处弥漫着烟酒混合出来的气味。
许韵晚很不喜欢这种气味，拿手扇了扇鼻子。
她站在大堂里，四处打量，找人。
“许小姐！你可来了！”唐萧杰从一个包厢里跑出来，额头上挂满汗，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公子哥儿形象。
他一跑出来就拉紧她的臂，“快，快帮我劝劝卿卿吧，卿卿不肯听我的，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人命！”
许韵晚听他说出人命，也跟着紧张起来，跟着他跑。
两人刚跑到厢门口，还没往里踏呢，里头忽然飞出一个杯子来。
许韵晚紧急间躲了一下，杯子贴着她的眉角飞出去。
叭一声。
砸在背后的墙上。
碎片四溅！
紧接着，传来嘈杂的声音，声音里夹杂着女人的尖叫，“放开我，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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