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对话张启灵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指甲不自觉的掐着自己手心，他们都猜错了。
不是重生的上一世，也不是几次的轮回。
而是十六次，是整整十六次的死亡，换得了所有人生的希望。
而第十七次，是沈栖舟生的希望。
想到青铜门外面守着的那些人，张启灵的指甲几乎要刺入手心的肉里。
雾气之内，世界意识和沈栖舟短暂的沉默着，最终还是沈栖舟先出声：“如果这次也失败了呢？”
毕竟上一次成功了，但是它自己硬生生扭转开启第十七次，可是谁也不能保证第十七次会成功。
停顿了好久，沈栖舟才听到那小光团的声音：“那就……让它走回原本的轨迹吧。”
他们都努力了，它也没有能量再重启一次了。
“所以你的意识体和这儿的本体融合，就不会再有辐射了吗？也不需要再守门了?”沈栖舟问它。
小光团上下跳跃，算是点头：“对的。”
“那为什么他们有了一点儿之前的记忆?”沈栖舟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雾气问。
“可能是因为我能量不足……重启就有了那么一点点漏洞。”说着小光团试图把自己缩小来向沈栖舟证明漏洞很小。
但是奈何之前他们聊天，无邪那厮几乎把第十六次全部记忆都想起来了，更别说张启灵几人零零散散记着的其他几次发生的事情，这真的只是一点点漏洞吗？
似乎意识到沈栖舟不相信自己，小光团不说话了。
“那后面呢，怎么办?”沈栖舟问。
说到这个它明显来劲儿了，一蹦一跳的：“其实这次我们的进度比之前十六次都要好！按照这个发展下去，偏离轨迹是必然的！或者说你们已经偏离了轨迹，只要注意不被拉回去就可以了！”
随后它抠搜搜的从中间又扒拉出来一个红色的小光点，左绕绕右转转，小红点落在了沈栖舟的锁骨窝里。
“这里距离心脏更近一些，这次我就不陪你出去啦，留下一点点能量温养你的灵魂，剩下的，顺其自然吧。”小光球似乎看开了，说完这些之后，就蹦跶着在雾气里消散。
随后沈栖舟眼前一黑，昏在了地上。
张启灵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把人抱起来，周围传来即将消散的声音：“离开吧。”
张启灵抱着沈栖舟，看见他眼尾还有一丝丝泪珠，帮人擦干净眼泪，抱起他起身。
黑雾在张启灵身后重新汇聚成阴兵，大部分跟着光团往深处走，只留下几缕，一直跟在张启灵身后。
——
青铜门外，炸弹带来的威力不仅仅是让汪义带来的人溃散，还让盘旋着的蚰蜒彻底有了苏醒的迹象。
最外侧的蚰蜒尾巴重重扬起来甩在地上，压倒了一片残骸。
汪义的脸色也白了很多，看着棺椁上其他蚰蜒也有了明显苏醒的迹象，咬牙擦干净嘴角被炸弹伤到而出现的血迹。
带着仅剩的俩人准备离开。
无邪一看他准备离开，抱着斩草除根的想法，想也不想的直接出了甬道对着他就是一枪。
汪义确实没来得及躲闪，就这样死在了无邪枪下，但是那蚰蜒也不是吃素的，瞬间就发现了无邪所在的位置。
黑瞎子和解雨辰一把扑倒无邪三人滚了两圈，才躲过那蚰蜒甩过来的尾巴。
“无邪，上辈子舟儿到底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们再不出来，这儿可就是赞哥仨的墓地了！”黑瞎子看着那蚰蜒躁动的模样，把无邪和解雨辰拉起来问。
“马上。”无邪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左右。
无邪话音刚落，蚰蜒就朝着他们猛冲了过来，哪怕早有防备，无邪也被这东西撞的直接翻滚在了墙上。
“咳！咳咳……”内脏被撞得痛的要命，血顺着嘴角流下，无邪两眼发黑撑着站起来。
黑瞎子和解雨辰已经和那蚰蜒打起来了，那蚰蜒有约摸半人高，和他们在甬道里遇到的那个差不多。
解雨辰和黑瞎子一头一尾的和它缠斗在一起，显得还是有点儿游刃有余的感觉。
但是棺椁上面的蚰蜒还在不断的蠕动着，明显都有了苏醒的迹象。
一条蚰蜒他们游刃有余，但是九条怕是能给他们啃的渣都不剩！
无邪几乎是瞬间就拿出了剩下的一个炸弹，立即朝着那还蠕动着满是蚰蜒的棺椁上扔过去。
“趴下！！”无邪朝着解雨辰和黑瞎子大喊，下一刻，周围的空气里都是蚰蜒身上难闻的气息。
炸弹的冲击带着血污和蚰蜒肢体直接淋了几人一身，墨绿色的血液带着腥臭味四处炸开，黑瞎子迅速起身一刀解决了和他缠斗着的蚰蜒。
“他们必须尽快出来了。”黑瞎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脸色难看了几分。
这些蚰蜒体内的味道太冲，而且动物的感官和人不一样，估计要不了多久，其他的蚰蜒就会赶过来。
无邪一直看着那带着蚰蜒碎片的棺椁，随后抿唇看着青铜门，祈祷沈栖舟快些出来。
也许还真的是听到了无邪的祈祷，青铜门开了个缝隙，张启灵抱着沈栖舟走了出来。
一出来闻到这股子极其难闻的味道，张启灵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这几个人是趁着他们不在炸厕所了吗？为什么这么难闻，酸兮兮的味道带着血腥味儿，还要混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臭味儿。
看着张启灵的脸色，解雨辰和无邪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带着一身血污爬起来。
无邪腰腹疼的要命，刚才那一下子给他撞得，全是内伤啊。
“怎么回事?”黑瞎子看着张启灵怀里抱着的人下意识上前，又因为自己一身血污硬生生止住脚步。
“昏过去了，我们尽快离开。”张启灵简短的解释，一看周围的蚰蜒尸体和血液，他几乎立即抱着沈栖舟找返回的路。
解雨辰扶着一点儿无邪，黑瞎子拿好装备，几人迅速离开这儿。
临走，黑瞎子看见汪义的尸体，停下脚步拿出匕首给人脑袋分了家，这才放心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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