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控制住了。“我收起剩下的符纸，“但要想彻底清除，必须找到施术的人。“
张莹莹虚弱地点点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朴有礼递给我一个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
唐医生和张莹莹的情况很像，都是被那个纹身控制了。
“笑面佛，“我慢慢理清思路，“他故意让你得病，然后带你来这里，“
张莹莹猛地点头：
“对！他们是一伙的！那个假好人的出租车司机，还有这个装好人的医生，都是羊蝎子的帮凶！“
唐医生听到这话，突然尖叫一声：“不！我没有！“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
我扶住摇摇欲坠的唐医生，感觉到她的身体烫得吓人。
那个黑色纹身在她锁骨下方蠕动，像是活物。
“冷静点，“我对张莹莹说，“唐医生也是受害者。“
然后转向唐医生，“你还记得羊蝎子吗？“
唐医生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他，他经常来诊所，“她的声音飘忽不定，“说是王旭的朋友，“
朴有礼突然拍了下大腿：“这就对了！王旭、笑面佛、唐医生，都是羊蝎子的棋子！“
张莹莹蹲下来，双手抱头：“我真是个傻子，“她的肩膀不停抖动，“还以为遇到好人，结果，“
朴有礼拖着王旭的胳膊走进地下室。
王旭的脚在地上拖出两道痕迹，他的头低垂着，头发散乱地遮住了脸。
我注意到王旭的脚步比刚才稳了许多。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
地下室阴冷的空气似乎给了他力量，他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他恢复得很快。“
朴有礼低声对我说，“这地方不对劲。“
王旭突然抬起头，眼睛在阴影中闪着诡异的绿光。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莹莹原本靠在墙边休息，看到王旭的瞬间猛地跳了起来。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领，胸口剧烈起伏。
“是他！“张莹莹的声音尖利刺耳，“就是这个畜生把我关在这里！“
王旭的眼神恍惚了一瞬，绿光减弱了几分。
他的嘴唇蠕动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对，对不起，“
“对不起？“张莹莹冲上前，手指几乎戳到王旭脸上，“你每天像畜生一样折磨我，现在说对不起？“
她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震得灯泡微微晃动。
我看到她胸口的黑色纹身颜色突然加深，边缘开始泛出紫光。
王旭被她的气势逼得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墙上。
他的眼睛时明时暗，绿光忽强忽弱。
“我，我控制不了，“王旭的声音断断续续，“那个纹身，它让我，“
“放屁！“张莹莹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胸口的纹身，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羊蝎子再也没出现过？为什么只有你天天来折磨我？“
王旭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绿光完全消失了。
他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手指抓着墙壁：“我真的，不知道，“
张莹莹冷笑一声，转身从地上捡起一根铁链。
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你记得这个吗？“她把铁链甩到王旭脚边，“你用它拴着我的脚踝，说这样我就跑不掉了。“
王旭盯着铁链，眼神又开始恍惚。
绿光重新在他眼中亮起，比之前更强烈。
“贱人，“王旭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要不是我，你早就，“
他的手指猛地抓住张莹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一声。
我赶紧上前，却被朴有礼拦住。
“等等，“朴有礼低声道，
王旭嘴角歪斜，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我保护了你，“王旭的声音越来越不正常，“那些男人，他们更可怕，“
张莹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呼吸变得急促。
“放开她！“我厉声喝道，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
王旭突然松开手，张莹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她的手腕上已经留下几道红痕。
“你以为羊蝎子为什么不再来？“王旭的声音忽高忽低，“因为他玩腻了，他要把你送到境外，“
张莹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王旭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眼中的绿光时明时灭。
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像是两个人在争夺同一具身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僵住。
眼中的绿光突然大盛，完全盖住了眼白。
“闭嘴！“王旭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完全变了调，“你这个贱人没资格抱怨！“
他的手臂挥出，一巴掌打在张莹莹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地下室里回荡，张莹莹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我立刻冲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朴有礼扶住我，脸色凝重：“这地方的阴气在帮他。“
王旭的身体开始膨胀，肌肉不自然地鼓起。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王旭的声音混杂着诡异的回声，“靠男人赚钱的贱人！“
张莹莹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但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猛地扑向王旭。
“我杀了你！“她的手指抓向王旭的眼睛，却被轻易躲开。
王旭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
张莹莹的双脚离地，拼命踢蹬着。
“放开她！“我再次冲上前，这次朴有礼也跟着一起。
王旭的头突然扭转过来，正对着我们。
他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们，“
张莹莹的挣扎越来越弱，脸色开始发紫。
她的手指无力地抓着王旭的手臂，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我迅速掐诀念咒，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朱砂，朝王旭脸上撒去。
朱砂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王旭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
他松开张莹莹，双手捂着脸后退。
张莹莹滑落在地，剧烈咳嗽着。
朴有礼赶紧把她拖到安全的地方。
王旭的脸被朱砂灼烧出一个个小坑，冒出缕缕黑烟。
“你们，都要死，“王旭的声音变成了多重混响，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
我突然明白了羊蝎子的整个计划。
他先让笑面佛物色目标，再通过唐医生的诊所把女孩们骗过来，最后用那个诡异的纹身控制她们。
而王旭，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替罪羊。
羊蝎子反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只不过是做了个纹身，
至于拐小太妹的事，都是王旭做的，
如果现在把所有的证据摆到官方面前，与羊蝎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打开黄纸包，放出了唐莓莓的魂魄。
王旭的手指向冰柜，柜门突然自动打开。
冷雾中，唐莓莓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
唐医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莓莓！“
但已经太迟了。
唐莓莓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
地下室陷入沉默。
冰柜的嗡嗡声显得格外刺耳。
唐莓莓的尸体从冰柜里缓缓坐起，惨白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王旭。
她的皮肤上结着薄霜，粉色吊带裙下露出青紫色的肢体。
我立刻掐诀念咒，铜镜“嗡“地一震，射出一道青光笼罩在唐莓莓身上。
“报仇。“
我低喝一声，铜镜中的青光更盛。
唐莓莓突然从冰柜里弹出来，动作快得不像尸体。
她的指甲暴涨三寸，闪着寒光，直接朝王旭扑去。
王旭想躲，但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鬼爪抓向自己。
“啊！“王旭的惨叫在地下室回荡。
唐莓莓的指甲深深插进他的肩膀，黑血立刻涌出来。
她的另一只手掐住王旭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王旭的双脚离地乱蹬，脸色迅速变成猪肝色。
他的手指抓着唐莓莓的手臂，却像抓在铁柱上，根本掰不动。
唐莓莓歪着头，用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他，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莓，莓，“王旭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唐莓莓突然发力，把王旭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唐莓莓已经骑在他身上，双手左右开弓，耳光像雨点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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