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识啦？”
圆圆转了个圈，镶满水钻的美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穿着缀满亮片的紧身裙，领口低得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深沟。
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白得发光，显然是做了昂贵的美容护理。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锁骨下方新纹的玫瑰花纹身。
曾经朴实的工厂女工，现在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性感气息。
“你…”小岚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注意到圆圆左手腕内侧还多了一个小小的条形码纹身，在脉搏处若隐若现。
圆圆凑近一步，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她伸手替小岚整理领口的蝴蝶结，指尖不经意擦过小岚的锁骨：
“怎么样？姐现在这身行头，不比那些网红差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上周刚做的热玛吉，花了三万八呢。”
小岚这才注意到，圆圆原本就饱满的苹果肌现在更加丰盈，下巴线条也变得格外精致。
曾经带着婴儿肥的圆脸，现在变成了标准的网红瓜子脸。
圆圆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待会儿见到客人记得把腰挺直。”
她的目光在小岚身上扫了一圈，“你这身材，一晚上小费起码这个数。”
她比出五根手指，指甲上镶嵌的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小岚低头看着自己被迫挤出的沟，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圆圆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纹身，此刻在她眼中就像一个个价格标签，
明码标价着这个曾经单纯的女孩已经变成了怎样的商品。
圆圆点燃一支烟，烟雾后的眼睛显得格外疲惫，“听说你坚持只做服务员？”
小岚点点头。
圆圆突然大笑起来，引得周围几个女孩侧目。
“笑什么？”小岚感到不解。
圆圆凑近她耳边，香水味混合着烟味：“你以为服务员就不被摸不被亲了？天真。”
她直起身，拍了拍小岚的肩膀，“不过也好，慢慢来。”
没等小岚回答，圆圆就被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叫走了。
小岚看着她的背影，那短得几乎遮不住臀部的裙子和细得惊人的高跟鞋，胃里一阵翻腾。
“新来的？”一个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岚转头，看到一个和她穿着同样制服的女孩。
“我叫茉茉，带你熟悉环境。”
女孩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但眼神却老练得惊人。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茉茉带着小岚走遍了酒吧的每个角落，
教她如何点单、如何躲避过于热情的客人、如何在被占便宜时巧妙脱身。
“最重要的是，”茉茉压低声音，“不管客人做什么，都不能翻脸。
上周有个新来的女孩因为被摸了屁股打了客人一巴掌，结果不仅被开除，连工资都没拿到。”
小岚的手指紧紧攥住托盘边缘：“这…这不合法吧？”
茉茉笑了：“在这里，凤姐的话就是法。”
正说着，酒吧大门被推开，三个身影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一个留着长发、穿着中性服装的人，小岚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
“糟了，是寒冰。”
茉茉的脸色变了，“夜来香最大的客户，也是最难缠的。”
小岚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叫寒冰的人。
他(她)有着精致的五官，长发扎成马尾，穿着修身的西装，走路姿势优雅得像个舞蹈演员。
“他是男的？”小岚小声问。
茉茉点头：“超级有钱，也超级变态。
最喜欢找新来的女孩…小心！他朝这边看了！”
但已经晚了。
寒冰的目光锁定了小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径直朝她们走来。
“新面孔？”寒冰的声音低沉磁性，确实是男声。
他伸手抬起小岚的下巴，“叫什么名字？”
小岚僵在原地，下巴上的手指冰凉得像蛇。“小…小岚。”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真可爱。”
寒冰笑了，突然伸手在小岚臀部重重来了一把。
“啊！”小岚惊叫一声，本能地后退，却被寒冰一把拉住。
“害羞了？”寒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抽出一张红色的塞进小岚衬衫领口，“这是见面礼。”
小岚呆若木鸡，感觉那张钞票正顺着她的胸口往下滑。
她从未见过有人随手就给一千元小费，这相当于她在工厂大半个月的工资。
“先…先生，我只是服务员…”小岚试图把钱拿出来，却被寒冰按住了手。
“我知道。”
寒冰贴近她耳边，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服务员更好，干净。”
他的手指趁机滑进小岚的衣领，然后迅速抽离。
小岚感觉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窜过她的胸口，
像被雷击中一样僵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来，寒冰已经带着两个跟班走向VIP包厢，临走前还回头对她眨了眨眼。
“你运气真好。”
茉茉羡慕地说，“寒冰很少对新人有兴趣。”
小岚的手颤抖着从衣领里掏出那一沓钞票，感觉上面还残留着寒冰手指的温度。
她的脸颊发烫，既因为愤怒也因为羞耻。
“这…这太过分了。”
小岚咬着嘴唇说。
茉茉耸耸肩：“习惯就好。
至少他给钱大方，不像有些老头，又抠门又恶心。”
小岚把钞票塞进口袋，强迫自己继续工作。
但她的心思已经飘远了，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那一幕。
两小时后，小岚被派去打扫一间刚空出来的包厢。
推开门，浓重的烟酒味和另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
沙发上凌乱的靠垫和地上散落的纸巾暗示着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岚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桌上的空酒瓶。
就在她弯腰捡起一个掉落的打火机时，隔壁包厢传来熟悉的笑声。
那是圆圆的声音，但比她平时说话的音调高了八度，甜得发腻。
“干爹，您别急嘛~”
好奇心驱使下，小岚悄悄靠近两个包厢之间的隔断。
那里有一条细缝，正好能看到隔壁的情况。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圆圆画着浓妆，假睫毛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透明的黑纱裙，坐在一个白发老头身上，
圆圆，她曾经的工友，正被一个老头压在沙发上。
老头虽然染了黑发，但脸上的皱纹和松垮的皮肤暴露了年龄。
他满口假牙，呼吸粗重，
圆圆不仅没有抗拒，反而主动迎合着，嘴里还不断发出甜腻的声音：
“宝贝儿，你可真胖乎。”
老头喘着粗气说。
圆圆夸张地像蛇一样扭动：“干爹好坏。”
小岚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她看着圆圆熟练地扭动腰肢，讨好地亲吻老头满是老年斑的脸，胃里一阵翻腾。
这还是那个在工厂里和她一起吃泡面、一起骂王主任的圆圆吗？
“再大声点…”老头喘着粗气命令道。
“啊…好干爹…”圆圆立刻提高音量，声音甜得发腻。
小岚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垃圾桶。
包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圆圆警觉地问道。
小岚慌忙蹲下，心跳如雷。
她听见圆圆的脚步声靠近门口，然后是老头的抱怨：
“别管了，继续…”
“可能是服务员…”圆圆的声音有些不安。
“怕什么？老子花钱了！”老头不耐烦地说，“过来，跪着…”
脚步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到了沙发边。
很快，暧昧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小岚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手脚并用地爬出包间，关上门后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面色惨白，嘴唇发抖。
小岚用冷水拍打脸颊，却怎么也洗不掉脑海中那个画面，
圆圆谄媚的笑容，老头松弛的皮肤，还有那些令人作呕的情话...
“没事吧？”茉茉递过来一杯温水，“第一次看见现场？”
小岚接过水杯，手指冰冷：“那是…圆圆？”
“哦，圆圆啊。”
茉茉见怪不怪，
“她可是最放的开的，不挑食，啥客户都接，那老头是个房地产老板，一次给五千呢。”
五千！
小岚想起自己在电子厂拼死拼活一个月才挣三千五，而圆圆一晚上就能...
“习惯就好。”
茉茉拍拍她的肩膀，“在这儿干久了，什么事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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