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撑起身体，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什么？”
小岚盯着他的眼睛，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你能，帮我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慢慢从小岚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
“五万，太多了。”
他的声音干涩。
小岚感到一阵刺痛，但她还是继续说：“那，两万呢？”
大鹏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小岚，我们才认识半个月。”
“我明白了。”
小岚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我的初吻，我的第一次，连两万都不值。”
大鹏的表情变得尴尬而难堪：“不是钱的问题，我是说，我们之间应该纯粹一点。”
“纯粹？”小岚苦笑，“你信不信，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把初吻给了你，我的初次连两万都不值吗？”
大鹏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说：“你在夜总会上班，说没跟男人睡过，谁能信？”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小岚头上。
她猛地坐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这个社会骗婚的太多了，”大鹏避开她的目光，“我不能不防。”
小岚的眼泪落在床单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她想起寒冰每次塞给她钱时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
想起圆圆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时的绝望表情。
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再挣扎。
“把我的第一次拿去吧。”
小岚擦干眼泪，挤出一个微笑，“我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完完整整地交给一个男人，不会跟你要一分钱。”
大鹏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惊讶、怀疑，最后变成了一种近乎贪婪的喜悦。
他迅速回到床上，动作比之前急切了许多。
“小岚，我会对你好的，”他一边亲吻她，一边解开她睡裙的扣子。
小岚闭上眼睛，任由大鹏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当睡裙被褪到腰间时，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大鹏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的手急切地探向她的内衣。
“砰！”
房门被猛地踹开。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扑向大鹏，又打又骂。
“王八蛋！趁我出差就偷人！”女人的指甲在大鹏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小岚惊恐地抓起被子遮住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女人转向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贱人！勾引别人老公！”
小岚惊恐地看着女人，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大鹏像触电一样从小岚身上弹开，脸色惨白。
“老婆，你听我解释。”
女人反手就是一巴掌：“解释个屁！我都拍下来了！”
她转向小岚，眼中喷火，“小贱人，勾引别人老公！”
小岚呆坐在沙发上，衬衫大敞，胸口还留着大鹏的吻痕。
她看着大鹏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
“我不知道，”小岚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他说他单身。”
女人冷笑：“在夜来香上班的，装什么清纯？”
她揪住小岚的头发，“我盯你们好几天了！”
小岚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却没有反抗。
她看着大鹏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的样子，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这就是她的初恋，一个连两万块都不愿为她花的已婚男人。
女人最后甩下一叠照片：“好好看看你的‘男朋友’！”
然后拽着大鹏的耳朵离开了。
照片散落一地，全是小岚和大鹏约会的场景。
最上面那张，是大鹏和女人的结婚照，日期是去年。
小岚慢慢穿好衣服，捡起照片。
她的初吻，她差点交出的第一次，原来只是一场可笑的骗局。
圆圆说得对，男人都一样，夜总会的客人至少明码标价，
而这些“正经男人”，连两万块的真心都舍不得给。
小岚推开夜总会的门，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她的眼睛红肿，脸上的妆早就被泪水冲花了，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两道黑色的痕迹。
包间里烟雾缭绕，圆圆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补妆，
看到小岚这副模样，手里的粉饼盒“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圆圆站起来，伸手去拉小岚，却被小岚躲开了。
圆圆拿起半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
“喝点？”圆圆头也不抬，给两个杯子都倒上琥珀色的液体。
小岚没说话，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呛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慢点，”圆圆拍了拍她的背，“那王八蛋不值得。”
小岚用手背抹了抹嘴，把大鹏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到大鹏老婆冲进房间那段时，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玻璃杯边缘。
圆圆听完，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很正常，女人总要傻一次。”
她仰头喝干，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傻过之后就知道男人是什么德行了。”
小岚盯着杯底残留的液体，灯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我以为他不一样…”
“得了吧，”圆圆嗤笑一声，“相比那些用爱情骗女孩的穷鬼，还不如那些大佬的真金白银实在。”
她突然凑近小岚，浓重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寒冰找过我。”
小岚的手指僵住了。
寒冰是本地有名的地产商，五十多岁，是夜来香的常客，出手阔绰得吓人。
圆圆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吐着烟圈：“他知道我们俩好，特意找我聊过。”
她停顿了一下，眼睛紧盯着小岚的反应，“我跟他说了，你还是处。”
小岚的脸刷地红了，她慌乱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他说什么？”小岚的声音细如蚊蚋。
圆圆笑了，那道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说他愿意出一百万。”
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小岚面前晃了晃，
“而且先把钱打过来，不必做任何检查，因为他相信你。”
小岚的呼吸变得急促。
一百万，这个数字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
在工厂打工时，她一个月才挣三千多，不吃不喝要攒三十多年。
而现在，只需要一个晚上...
“怎么样？”圆圆的眼睛亮得吓人，“一晚上，你就是百万富婆了。”
小岚的嘴唇颤抖着，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圆圆的表情瞬间变了：“小岚你特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觉得你就是脑子有病！”
小岚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次喝得更猛，酒精烧得她胃里火辣辣的。
一百万，这个数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圆圆，”
她的声音因为酒精而含糊，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抬起头，眼神迷茫，
“我看到你跟那个老头子在一起，我都快要吐...”
圆圆翻了个白眼，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艹，就算岁数再大又能怎么样？”
她的语气变得满不在乎，“在我眼睛里都一样，怎么看都是钞票上的人头。”
小岚困惑地看着她，圆圆的表情变得近乎冷酷。
“实话告诉你，”圆圆凑近小岚，声音压得很低，“我已经记不清接过多少个客人。”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玻璃杯，“我现在的感官，与男人的年龄、长相、甚至是软硬都没有关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能让我兴奋的，只有钞票的厚度。”
小岚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无法理解圆圆的话，就像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着一堆纸片兴奋。
“我...我只接受自己喜欢的男人...”
小岚小声说，手指绞在一起，“大鹏就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圆圆猛地拍了下桌子，酒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他都骗你了你还喜欢？你他妈是不是斯德哥尔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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