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温柔地追随着镜中的张广毅，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
“你这丫头...”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该不会...”
小岚的魂魄飘忽了一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那种神情，分明是女子将自己完全交付后的坦然与幸福。
我摇摇头，继续观察铜镜。
张广毅正在检查摩托车，两个女孩在一旁低声交谈。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从肢体语言能看出，三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永远改变了。
王语彤帮张广毅扶起摩托车时，手指不小心相触，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分开。
小岚假装没看见，但嘴角微微上扬。
夜风吹散云层，月光更亮了。
三人沉默地走向林外，影子在地上交叠又分开。
没有人提起刚才黑暗中发生的事，但那种隐秘的张力在空气中清晰可感。
张广毅不时偷瞄两个女孩，眼神复杂。
他隐约记得一些片段：王语彤发间的香气，小岚肌肤的触感...
但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香味引起的幻觉。
“我们现在去哪？”王语彤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低。
张广毅清了清嗓子：“先离开这里。
那辆面包车...我怀疑是个陷阱。”
小岚点点头，突然打了个喷嚏。
夜风渐凉，她的连衣裙太单薄了。
张广毅立刻脱下外套递给她，动作有些僵硬。
“谢谢。”
小岚披上外套，闻到上面混合着树林、汗水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三人走到大路边，远处有车灯接近。
张广毅下意识站到两个女孩前面，警惕地盯着来车。
是一辆出租车。
王语彤招手拦下，三人挤进后座。
狭小的空间里，体温和呼吸交织，谁都不敢看谁。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年轻人夜游要小心啊，这附近不太平。”
张广毅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的大腿紧贴着王语彤的，另一边是小岚温热的肩膀。
这种亲密的接触在平时会让他立即保持距离，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
王语彤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心跳仍未完全平静。
她不确定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确定今后三人该如何相处。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那个在休息室里克制的轻吻，和黑暗中炽烈的索取，都是张广毅的一部分。
而小岚...
王语彤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小岚，发现小岚也在看她。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无言的默契在目光中流转。
出租车驶向城区，灯光渐渐多了起来。
张广毅望着前方，侧脸在霓虹灯下忽明忽暗。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那里有一道细小的抓痕，不记得是怎么来的。
望乡台的镜子前，我若有所思。
虽然没看到最关键的部分，但从小岚魂魄的表情来看...这小子怕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两个好姑娘啊...”我摇摇头，既羡慕又感慨。
镜中的三人各怀心事，却都有意无意地靠近彼此。
夜还长，他们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张广毅站在阳台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疲惫的脸。
他一遍遍拨着王大师的号码。
“通了！”他的声音沙哑，背不自觉地挺直，“王大师？您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医院...刚醒...”
张广毅的眉头拧成疙瘩：“您受伤了？弟子们呢？”
“都活着...”王大师的声音断断续续，“对不住...老道无能...酬金退你...”
“别这么说。”
张广毅的手指抠进阳台栏杆，“钱已经转过去了，您好好养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小子...听我一句...别查了...”
王大师的声音突然压低，“他们有个狠角色...活像黑白无常...专勾人魂魄...”
夜风吹乱张广毅的头发，也吹散了电话里的尾音。
他握着发烫的手机，看向远处泛白的天际线。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却驱不散他眼底的阴霾。
浴室的水声停了。
张广毅收起手机，转身时差点撞上站在身后的王语彤。
她裹着浴巾，发梢还滴着水，锁骨处的水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王大师...？”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浴巾边缘。
张广毅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下移。
王语彤的膝盖上有块淤青，像是跪在硬物上留下的。
他的喉咙突然发紧，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
黑暗中急促的喘息，指甲陷入他后背的刺痛...
“他没事。”
张广毅移开视线，声音比想象中沙哑，“让我们别查了。”
小岚从浴室探出头，同样裹着浴巾，湿发披在肩上：
“早餐想吃什么？”她的语气自然得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脖子上淡淡的红痕泄露了秘密。
张广毅的耳根发烫。
他记得那红痕是怎么来的。
不，应该说是“女儿香”催生的幻觉里，他的牙齿曾在那里流连...
“我...我先洗个澡。”
他低头快步走向浴室，避开两个女孩的目光。
浴室里水汽氤氲，还残留着茉莉沐浴露的香气。
张广毅脱下脏污的T恤，镜中的自己伤痕累累。
肩膀上的牙印，后背的抓痕，还有手腕上明显的勒痕。
“见鬼...”他喃喃自语，拧开水龙头。
冷水冲在脸上，却浇不灭体内升腾的热度。
那些记忆碎片越来越清晰：王语彤在他耳边啜泣，小岚的头发扫过他胸膛...
洗衣机上放着两个女孩换下的内衣。
纯白的棉质内裤上，两抹暗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张广毅猛地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操！”他一拳砸在瓷砖上，指关节立刻泛红。
这不是幻觉，是真的发生了。
他同时夺走了两个女孩的第一次，还是在那种肮脏的地方，被邪术控制的情况下。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你...没事吧？”是王语彤的声音，“需要创可贴吗？”
张广毅这才发现拳头破了皮，血丝混着水珠往下淌。
他胡乱擦了擦：“不用。”
沉默了几秒，王语彤又说：“那个...洗衣机上的衣服...我进来拿一下？”
张广毅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抓起那两件小布料塞到门缝外：“给。”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布料落在地上，张广毅透过门缝看到王语彤蹲下身，浴巾散开一角，露出大腿内侧的淤青。
“对不起。”
他脱口而出，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王语彤抬起头，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琥珀色：“不是你的错。”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我们...都不怪你。”
脚步声远去后，张广毅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他机械地脱掉剩下的衣服，站到花洒下。
热水冲过伤口，刺痛让他清醒了些。
洗手台上并排放着两个女孩的牙刷，一支粉色一支蓝色。
旁边是她们共用的洗面奶和护肤乳。
这种亲密无间的细节让张广毅胸口发闷。
她们本可以继续做单纯的闺蜜，现在却因为他的缘故，被迫分享更多。
穿好衣服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在桌上。
煎蛋、吐司和牛奶，简单却温馨。
小岚和王语彤坐在餐桌两侧，中间空出一个位置。
“坐下吃吧。”
小岚推过一杯咖啡，“加了两块糖。”
张广毅怔了怔。
他喝咖啡加两块糖的习惯，只随口提过一次。
小岚竟然记得。
三人沉默地吃着早餐，筷子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
“那个...”张广毅放下杯子，“昨晚...”
“我被他们下了迷魂香。”
王语彤迅速接话，耳尖泛红，“你也是受害者。”
小岚点点头，手指绕着发梢：“就当...做了场梦。”
张广毅盯着咖啡杯里的漩涡。
她们越是这样善解人意，他越是愧疚。
传统如他，从小被父母教导要负责任，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对两个女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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