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带我们回村里。”
我抢先对女司机说，同时捏了捏四眼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女司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诡异的微笑。
后车窗突然降下，露出大森子那张令我作呕的脸。
他冷笑着打量我们，目光阴冷。
“行啊，”大森子嘲讽道，“鸭舌帽，你运气总是这么好。”
他的视线在我和四眼妹之间来回扫视，“这下狗蛋又得给你一个猪崽子表示感谢了。”
四眼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僵直得像块木板。
我感觉到她的指甲掐进我的手臂，但此刻已经顾不上疼痛。
面包车里除了大森子，还有三个彪形大汉，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
我看着大森子那张阴鸷的脸，心里反而涌起一丝隐秘的兴奋。
这个费尽心机引我入局的人，此刻就在我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
我是被“钓”进来的。
“大森子这厮，大费苦心把我弄到这来，以为终于把我这条鱼给钓上来了。”
我在心里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口里的铜钱。
“可他有没有想过，我也许是故意让他钓的？谁是鱼还不一定呢。”
看着他，我心里五味杂陈，甚至有一点惊喜。
“总算见到这个家伙了。”
我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我悄悄掐了个手诀，感应四周的气场。
奇怪的是，大森子身上的法力波动比预想的弱得多，就像一盏快没电的手电筒，勉强维持着光亮。
这与传闻中他能随意操控梦境的能力严重不符。
“不对劲...”我目光下移，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
那不是九窍玉塞，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真正的九窍玉塞能通阴阳，通过邪术可操控梦境。
我心头一紧。
“估计他还有同伙，或许九窍玉塞在他同伙那里。”
这个念头让我后背发凉。
大森子可能只是八大金刚的帮凶，真正能用邪术进入别人梦境的，是他背后的人在他身上做了法。
看来大森子也只是一颗棋子。
我立刻进入角色，耸耸肩，用鸭舌帽那副痞里痞气的腔调回道。
“我靠，大森子，你在这，莫不是又有什么新货？”
大森子摇了摇头，故作无奈地叹气。
“狗蛋和老狗那两个东西跑我的水库去偷鱼，让我给抓住了。
这两个家伙也没什么钱，所以就说把这丫头让我陪几天。”
他指了指我身边的眼镜妹。
“没想到回来之后还跑了，我陪着那两个家伙追也没追上，然后就想着在这等，没想到让你捷足先登。”
“这事儿好说，”我嬉皮笑脸地点头。
“狗蛋给我好处费，回去我请你喝酒。”
大森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别以为你小子干的勾当我不知道，我看就是你先把这丫头给弄出来，玩过之后再领回去！”
就在这时，狗蛋和老狗跌跌撞撞地追了上来。
两个人都被我之前打得头破血流，走路摇摇晃晃像两个醉汉。
大森子立刻上前，对他们耳语几句，然后指着我大声道。
“狗蛋、老狗，这回你们都看清了吧？就是他把这丫头领出来，到山洞里玩过之后，又跟你们要好处费！”
狗蛋和老狗顿时对我怒目而视，那眼神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事儿必须到村里说个清楚！”狗蛋吐出一口血沫。
“要不怎么你小子总是能抓住人家跑了的女人？”
我暗自冷笑。
大森子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真溜。
不过正合我意。
这回进村，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和九窍玉塞。
几个壮汉上前，粗暴地把我和眼镜妹推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车厢里弥漫着鱼腥味和汗臭，眼镜妹紧挨着我坐下，身体微微发抖。
大森子坐在对面，突然一把薅住眼镜妹的头发。
“说！是不是他把你骗到山洞里，跟你干了那种事？”
眼镜妹疼得眼泪直流，眼神闪烁不定。
我知道她在犹豫。
说实话会让我陷入危险，但说谎可能招来更残酷的报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与我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恐惧、犹豫、最后是一丝决绝。
她轻轻摇头。
“我自己跑出来的...然后在路上遇到了他，他说...就是要抓我回村里去。”
我心头一松。
眼镜妹很聪明，她知道如果保住了我，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如果我被村里认定有罪，那我们就全完了。
大森子脸色阴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也没再追问。
车子颠簸着驶向村庄，我透过脏兮兮的车窗观察外面的景象。
灰暗的天空下，破败的房屋像一排排墓碑，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在泥地里玩耍，看到车子经过立刻躲了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村庄。
我能感觉到地下涌动的阴气，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埋在这里，经年累月地腐烂、发酵。
车子停在一座相对气派的三层小楼前。
村萎。
大森子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到了，鸭舌帽，今天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
我被粗暴地拽下车，眼镜妹也被推搡着跟在我身后。
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交头接耳，不时投来或鄙夷或愤怒的目光。
大森子站上台阶，高声宣布。
“乡亲们！今天我要揭穿鸭舌帽的真面目！”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我注意到几个妇女对我指指点点，表情厌恶。
大森子继续煽风点火。
“这小子仗着他小姨的关系，在村里为非作歹！有多少姑娘被他糟蹋了？今天他又想对这个新来的丫头下手！”
“放屁！”我故意用鸭舌帽那种粗鲁的腔调反击。
“大森子，你承包水库的钱哪来的？还不是靠在拐卖中抽红！现在倒打一耙？”
人群更加骚动。
大森子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我会反击。
他急忙转移话题。
“大家别听他胡说！狗蛋和老狗可以作证，是他们亲眼看见鸭舌帽把这丫头带进山洞的！”
狗蛋和老狗立刻附和，添油加醋地描述“我”如何诱拐眼镜妹。
村民们情绪越来越激动，有人朝我吐口水，还有人捡起石子往这边扔。
我护着四眼妹，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砸中，火辣辣的疼。
“打死他！”
“这种祸害留着干什么！”
“杏花怎么养出这么个外甥！”
叫骂声此起彼伏。
大森子站在人群中央，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就在几个壮汉要冲上来动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大森子突然挡在了我前面。
“大家冷静！”他举起双手。
“这事儿得按规矩来！”
我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我搜索鸭舌帽的记忆碎片，才恍然大悟。
大森子喜欢杏花，而杏花是鸭舌帽的小姨。
村民们面色狰狞地围了上来，眼中喷着怒火。
怒吼声此起彼伏，几个壮汉已经抄起木棍朝我抡来。
就在局势即将失控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都住手。”
人群自动分开，鸭舌帽小姨杏花走进村委大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她穿着一件低胸的黑色连衣裙，裙摆开叉处若隐若现地露出修长的大腿。
阳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站在人群中央，看着杏花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近。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臀部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胸前的饱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我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香水味，浓郁却不刺鼻，带着成熟女人特有的诱惑。
“这是怎么了？”杏花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掺了蜜。
她走到我身边，手指轻轻搭在我肩膀上，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大森子的眼神立刻变了。
他眼神立刻被杏花低胸领口露出的那道深沟吸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杏花姐，你来得正好。”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谄媚。
“你外甥这次可惹大麻烦了。”
杏花轻笑一声，丰满的胸部随之颤动。
她转头看向我，红唇微微嘟起。
“小帽子，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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