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竟然敢擅闯鸾禧殿,你以为朕宠你,你便可以没了规矩吗?”
华鸢淡淡一笑,先是行礼问安,又冲着身后的一堆宫人喊着,“你们先退下吧,我要与皇上说些事,若是一会皇上再怒,你们再进来抓我也不迟。”
晋楚简直要气疯了,刚要张嘴喊着什么,便见着华鸢身边的宫人把鸾禧殿的人都给哄了出去,然后带上了门。
华鸢上前跪地,喊着,“皇上容臣妾说几句,说完之后,皇上要杀要剐臣妾都悉听尊便绝无怨言。”
晋楚气的直喘着大气,不时地冷笑着。
“好,朕给你机会,你想说什么就说,说完,朕便赐你死罪。”
“臣妾先给懿贵嫔娘娘陪个不是,方才不慎听了些不该听的话,可也正是这事,让臣妾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晏新兰抽泣着,与晋楚看向希贵仪,都感到诧异,可又同时很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皇上,索性一会臣妾也是将死之人了,这会,臣妾便有什么说什么,敢问皇上,可曾查阅过宫门处侍卫的记录?靖阳王虽然是王爷,可每次入宫出宫侍卫处都会留下详细记录,不仅是靖阳王,谁出入这个皇宫,侍卫处那里都会做详细记录,皇上怀疑懿贵嫔娘娘腹中骨肉不是亲自而是与靖阳王有染的孽种,那敢问,皇上可有仔细的查验过,贵嫔娘娘受孕那几日,王爷可曾入宫,又是何时入宫何时出宫?”
晋楚这一听,心下咯噔一声,愣在那里了。
这些事,之前自己怎么竟然没有想到?
“你,你继续说下去。”
“臣妾并不是想帮着懿贵嫔娘娘说话,只是觉得,有些事皇上还是仔细查过才是,若是真的懿贵嫔娘娘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也替娘娘觉得可耻,可同样,若是皇上冤枉了娘娘,臣妾更加觉得娘娘太可怜,太无辜了。”
晏新兰眼中缓缓地流淌着泪水,看着跪在地上的希贵仪。
她看的出,就像希贵仪所言一样,一点不假,希贵仪并不是特地要帮自己,的确是想要这事真相大白。
晋楚站起身,眼神中有些恍惚,像是在琢磨着希贵仪说得那些话。
“皇上,有些事不能因为一些面子什么的,便私下就这么解决了,难道在皇上的心中,面子当真比皇嗣还要重要吗?就算是为了面子,也要细细的把这事给查清楚了啊!难道皇上就不怀疑,是这后宫里的谁,对懿贵嫔有着嫉妒之心,担心她的孩子降生后,会更加得皇上的宠爱,这后宫向来尔虞我诈,臣妾真的是……”
说到这华鸢轻生一笑,继续说道,“还真的是深有体会呢!”
晋楚缓缓看向希贵仪,凝眉蹙额,华鸢深吸了一口气,磕头起身后,笑了笑。
“行了,臣妾要说的也说了,臣妾这边回去自行了断了自己。”
“不用了。”
华鸢看着晋楚,晋楚缓缓呼出一口气,调节着自己的气息,平静的说着,“你留下陪一会懿贵嫔。”
说完,晋楚便离开了鸾禧殿,回了紫宸殿,并让侍卫处的人,把一个月前靖阳王出入皇宫的记事挡给拿了来。
这一仔细查证之后,才发现,这跟本就和晏新兰受孕的日子对不上。
即便是算着晏新兰日子,那几日又那么一两次靖阳王入宫了,可也是给自己请过安后,便立刻离开了皇宫。
晋楚瞬间心里崩溃了,为何自己当初会那么冲动,这一怀疑,就当真觉得那事是真的。
为什么自己只调看了内侍省侍寝的记事挡,却不想着再从别的地方着手仔细查证一番?
晋楚的心里不由的对自己发问,为什么自己这么不相信晏新兰,为什么要怀疑她,为什么不想方设法去找出她清白的证据。
而却偏要让自己就那样的猜疑下去,想到这,晋楚的心咯噔一下,碎了。
他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可怕,这么麻木不仁?
晋楚想要忏悔,他想要晏新兰原谅自己的愚蠢举动,可他毕竟是皇帝,这话该如何开口?
这事不能让皇后出面,更不能让她知道。
这个中间人、和事佬该由谁去,晋楚一下子想到了那位希贵仪。
华鸢答应晋楚帮他去在懿贵嫔那说说,让懿贵嫔别再伤心难过并怨皇上了。
榻边,华鸢递上一杯清水,微微叹了口气。
晏新兰面目表情,像是死人一般快要身无可恋了。
“娘娘,臣妾性子直,只想说,你若继续这样下去,皇上的心早晚会凉了。”
晏新兰别过脸,看向希贵仪。
“娘娘,现下皇上很是忏悔,希望娘娘能原谅他,所以,这个时候,娘娘您要求什么,皇上都会答应会应允,可娘娘也不要忘了,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可不会耐下性子哄您一辈子,若真是有一天皇上放弃了,也没精力哄您了,到时候,您可就真的失了宠,怕是那个一心想害你的人,会玩出更多花样来折磨你呢!”
这话就跟一句惊醒梦中人一般,让晏新兰的眼珠子瞬间转动了一下,她微微别过脸,眼睛撇着另一边的墙面,心下思索着。
片刻之后,晏新兰转过头,看向希贵仪,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本宫想先问你,为何,昨日你会来本宫的鸾禧殿?”
“来看看可怜之人。”
晏新兰轻轻一笑,问道,“你觉得本宫可怜?”
“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晏新兰皱眉不解,华鸢低头一笑,又抬起头回道,“娘娘别误会,其实那天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是想去看望怡姐姐的,却想着娘娘不幸小产没了孩子,竟走着走着来到了鸾禧殿,既然来了,便进来请个安吧!臣妾当时是当真觉得娘娘可怜。”
晏新兰笑了,那笑是那般温柔。
“你这人当真性子直,连句谎话都不说。”
“跟实在人说实话,跟虚伪之人说了实话,她们也不会信,只当是在骗人。”
晏新兰缓缓点点头,念叨着,“是啊,你这话当真说的不假,有时候你真心待别人,可那虚伪之人却总是会认为你是欺骗她。”
“那,娘娘您相通了吗?有答案了吗?”
晏新兰看着希贵仪,笑道,“我待她不薄,她却恩将仇报,几次三番加害我,我怎么能就这么任命,岂不是对不起我死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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