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钱来说的事就真的无解了，凤芸染说的还很有理，见面就要杀的两人要是放在一起，那还不把屋顶给掀了去也难为神主会把两人拆开出现。
“你们在同一个地方共事，都不会起冲突的？”凤皓阳摁下了确定后就把智脑关闭了。
凤芸染摇头：“他管他的军队，我管我的政策，他若敢干预我的政，我便搅了他的军，很公平。”
众人：“……”这可真公平。
“不对，神主？！”突然，在场有人后知后觉了。
凤容冷冷的扫过去，非常不耐的道：“以后出去不要说你认识我，也不要说你是凤家人。”没你这个耻辱。
凤啸头顶黑线。
“小妹是神庭的人，也就是四叔你口中的影殿下。”凤皓阳非常“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瞬间，没有人说话了。
只有凤啸的脑子里还不断回荡着凤皓阳的那句话，小妹就是影殿下……影殿下……
“话说回来，你身边的那位……”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凤容若有所指。
凤芸染意识到，然后微微笑道：“我让她离开了。”
“为什么？”凤容皱眉：“寰宇域未知的危险也有很多，让她一个人在外，你不会受影响吗？”
凤芸染眸光微敛，却柔和温婉，她轻声道：“会，又如何？”
“我将给她自由，她可以自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被那些条条框框所拘束，不是谁的影，只是她自己……”
……
夜。
悄无声息来到宫家门前的凤芸染，抬头望着天空的月色，忽然道：“走吧，有些事情，也应该有一个结果了。”
同时出现的宫月泽沉默而来，他道：“也许，不是一个好结果。”
“是吗。”凤芸染笑了笑：“至少，这一世我想平息一切，就算没有来世，也甘愿。”
“我已经将魔界与人界的通道封闭了，你猜的不错，魔界内部出事了，帝渊身为一界之主是魔界诞生的源头，被纠缠束缚住的他就算感应到你有事，也难以分身。”
其实还有一件事，之所以难以分身，还是因为他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给弄了个半残的状态。
凤芸染深呼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坚定：“走吧！”
两人并肩同行。
在消失之前，隐约听见，宫月泽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你没能等到那一日。”
一个和凤家人真正团聚美好的日子，没能亲眼看见，从未谋面的父亲，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与凤家其他人化解误会，一切就来的这么的突然，就要离开了。
“所幸，我等到了这一日。”凤芸染微笑道，神色中并无一丝怨怼。
幸好，她还是等到了凤容，这个对于她后半生影响重大的亲人，甚至成了她心底永远化不去的一道疤。
她还是等到了，纵然心中有憾，但也无悔。
……
带路的是宫月泽，出了帝都，走至一半的路后凤芸染便发觉宫月泽的气息逐渐不对，由可以感知变成了毫无所知，她的精神力就像是深陷其中，有进无回宛如无尽深渊黑洞吞噬一切。
而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在了最前面带着凤芸染朝着特定的方向继续走着。
周围已经没有人迹。
凤芸染回头看去，帝都在身后，变成了一个亮眼的光点，就好像夜空之中那颗永远最亮的星星。
山峰之巅。
月下一人独立许久，宫月泽将她带到后，便退到了一旁闭口不开。
凤芸染看了他一眼，发现此时他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牵引控制，真的难得，不可一世的他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但现在，大家都差不多。
“又见面了。”转身的那一刻，不出意料，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凤芸染很是平静的应了一声：“嗯，又见面了。”
“我以为，再次见面时，你至少会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结果你的反应却出乎我的预料。”羽绝尘眸光看似温和，他就像是一名合格的长辈，此时正在对着自己的晚辈轻声叮嘱着些什么。
说？
早就说过了。
凤芸染才不会承认自己在平行空间里面的丢人事，淡声道：“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想要我用什么反应面对你？你喜欢看见我歇斯底里吗？”
“不喜欢。”羽绝尘如实的摇头：“你是我最满意的一件作品，过往的那些残次品和你没有任何的对比，你不该出现那种不应该有的情绪。”
“失控的情绪。”凤芸染好笑的道：“羽绝尘，你真的很讨厌失控这两字，为什么杜绝，还可以做出怎样的事？”
羽绝尘指着宫月泽：“他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这也是我得意的作品，可惜，为什么我满意的得意的两件作品却出现了相同的问题，你们都不听话，都喜欢做出违抗命令的事，你做的很明，他做的很暗，但你们究竟在反抗什么呢？”
他根本没有让凤芸染回答的打算。
而是挥袖于身前山下。
羽绝尘道：“你看，众生皆如草木，而我站在至高处凝视着你们的时候，便是如这草木般纯粹而干净，我喜欢这种纯粹而干净的气息。”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你们开始变得多了许多杂质，喜欢算计他人，喜欢挑起无端的战争。”
“一切都失控了。”
羽绝尘眼中满是失望地道：“你们让我痛苦，法则在你们的维持下越来越薄弱甚至要消失，总有一日，连我也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天道！全新的法则！”
凤芸染猛地顿悟了，一直以来她知道是天道在操控一些，可是怎么也猜不到，羽绝尘居然就是天道！
难怪。
难怪他可以横跨时空。
难怪他所创的镇魔一脉就可以存活这么久！
那不正是他最得意的工具吗？！
“你真的很疯狂，羽绝尘。”凤芸染咬牙皱眉的道，没有恨没有怨，这只是一句对他的执着于疯狂的评价。
羽绝尘回头：“所以，现在轮到你们了。”
凤芸染瞳孔微缩，她道：“你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修复这个世界，修复这个法则，让一切回到最初。”羽绝尘微眯着眼眸似乎脑海中已经有了那样的画面：“如此，就好了……”
空白。
开始吞噬着他周围的空间。
一寸一寸。
无法反抗，但发现自己的力量不动一分一毫的那一刻，凤芸染就知道自己今日是死定了，可是看着那些逐渐吞噬的纯白，心中却还有不甘。
“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们，对我，就只有利用吗？！”
凤芸染声音微颤：“我不想质问你什么，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质问改变，羽绝尘…我曾，真的把你当成了我最尊敬的师尊，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晰的记得，你将我从深渊拉出，可如今又将我送回深渊。”
“所以我对你而言，就只是工具，只是作品。”
“你对我说，你会陪着我，你会帮助我，害怕了不要紧回头就能发现有你！”凤芸染越说，声音便越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最后轻声道凤芸染觉得再大点的声音就能掩盖过她的声音：“都是假的吗？”
羽绝尘脸上并无任何神色，哪怕连一丝动容也没有：“假的？”
“可我信了！”凤芸染怒然道：“羽绝尘你个王八蛋，骗你姑奶奶好玩吗？！我说没错，信你羽绝尘那张嘴的人坟头草都有十丈高了，你别让我有来世，你最好把我灭的一滴不剩，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羽绝尘有些呆滞。
大概是他活了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绝境之下，不是求饶，不是……而是，骂他？
纯白席卷。
世间归零。
凤芸染的意识准备吞没的那一刻，突然感觉自己被谁推了一下。
混沌的意思瞬间清醒，睁开的那一刻看见的却是宫月泽苍白的不见血色的脸，凤芸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他被席卷而来的纯白吞噬了下半身，还是满满的蔓延。
宫月泽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用力的把她直接推出了纯白之后撕裂开的空间乱流，哪怕那里面也有足以摧毁一切的狂暴混沌之气，可他红着眼，额间青筋暴起吼道：“凤芸染，活下去，走！！”
……
是在哪？
无法睁开双眼。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
凤芸染睁开眼，头顶上方，映入眼帘的黑暗一望无边，大脑却是空白一片。
耳边响起了连接识海系统的冰冷声音，断断续续，且伴随着刺啦的刺耳嘈杂声：“滴—滴——检测，清、……嘶！算……数据。”
“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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