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区的人向来神秘，而且身份都是经过加密的，有些第一区的人直到死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李不言父母就是这样，当年他们带着李不言去建东是有任务要执行，带着孩子是为了更好隐藏身份。
若他们是第一区的人，那他们的死就有问题了。
见顾迟云眼神发生变化，云晚晚也跟着神色凝重点头，“嗯，他们死应该是被对方发现，他们也算是被恶意报复，而李不言嘛，当时只是个孩子，对方放过李不言直接把人送到天堂孤儿院，想让李不言成为第二实验室的试验品，这才躲过一死。”
也正是对方这个疏漏，给了云家机会，直接把人带出来。
在那之后建东就被戒严，他们根本没办法把人运出来，思来想去就只能把人放在贫民窟，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跟消失的人，都不会太引起怀疑。
这一放就到了现在，李不言被江琦发现带去庄园。
“其实我也没想到的，本来想着你在建东那边有点地位，这几个月也想让你把李不言给我带回来，没想到直接变成了自己人，算了吧，给你就给你，夫妻之间有什么好抢的。”云晚晚说的无奈。
顾迟云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出李不言是你的人，但没想到……他父母居然是第一区的人，说起这个，第一区要改革，最上面位子要换人，你没心思？”
“有。”云晚晚也没心思吃水果，只叹了口气，“但第一区的事儿我们暂时无法插手，里面有我的人，我现在疏通野哥那边的关系，只能说是尽量，野哥不见得会帮我。”
封野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儿都难办，也不能太过偏向他们，很容易让高层有意见。
“这事儿暂且不提，我要说的是你们拍卖行。”云晚晚说，“我一直没觉得晴空是个对手，这次的若尘也是，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安德鲁的人，那拍卖行的存在就非常危险了。”
“放心吧。”顾迟云安慰云晚晚，“人我已经关起来了，送到学院去关着的，等你稍微好点，我就要亲自去一趟，晴空还在建东，我让江琦把人扣住，这次他们用岳父的怀表吊你，我估计也是晴空的主意，我应该听之晨的，直接把人处理掉。”
关之晨早就让顾迟云把人处理了，晴空这种怀有异心的，留在拍卖行也是祸害，但顾迟云总觉得晴空不至于这么大胆，自己地位不保的情况下还要对云晚晚动手。
这次是他的疏忽，想着晴空人在建东，不可能手伸的这么远。
“不怪你。”云晚晚握住顾迟云的手，“你有你的考量我知道，仅仅是一个晴空不足以编织这么大的一张网，拍卖行没胆子算计我，重点是他们背后的安德鲁，实际上，安德鲁已经很多年没在国内出现过，现在……”
她的手微微用力，顾迟云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兴奋跟恨意，顾迟云始终不知道云晚晚梦境中的内容，只听关之晨他们说，云晚晚偶尔会做噩梦，这次沉睡不醒也是因为当年的一件事儿。
他张张嘴，实在没忍住，“翩然说你之前在天琊岛……”
云晚晚顿了下。
没想到自己沉睡期间，翩然什么都跟顾迟云说了，也省的她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她手指微微用力勾了勾顾迟云，“天琊岛是个与世隔绝的训练基地，几个学员里筛出来的优秀学员都会送到那边去训练，最终出来的人就是万里挑一。”
当然了，云晚晚没说天琊岛上的训练内容也是相当地狱，她轻描淡写带过那些年的事情。
“当年我安插在安德鲁身边的人叫虞书蕴，是虞书桃的哥哥，亲哥哥，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在天琊岛上训练，我成立暗阁接管天琊岛的第一年，需要一个人在安德鲁身边卧底，最好的人选就是虞书蕴。”
去的也是虞书蕴。
“可他没回来。”云晚晚闭上眼，手都在颤抖，“他们好像是去送一批货，所有人都回来了，只有虞书蕴没回来，当年我还是太小，沉不住气，为了要个说法暴露了身份，但我没能杀了安德鲁，只杀了当时的队长，从此安德鲁就在华国消失，再也没出现过。”
顾迟云知道虞书桃就是站在病床边跟云晚晚说话的那个女孩儿。
拍卖行的监控他也看了。
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儿，动起手来却是十几个都挡不住，虞书桃的动作流派有点奇怪，看不出是师从何派，但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相当凌厉。
宁致远在这方面比顾迟云要强得多，在监控中就能看出虞书桃是个高手，而且是少见的那种。
“你别说，我觉得妄言在她手中都不见得能走十招，真厉害啊，夫人身边怎么还有这种高手？”
顾迟云只说了一句，因为她们是相同的人。
“我的错误命令导致虞书蕴的死，从此虞书桃没离开过天琊岛，她跟虞书蕴的母亲就是我们师傅，她自己学成之后就开始一批一批教学员，今年是她第一次正式离开天琊岛出来生活。”
总算是说出来了，云晚晚长呼一口气，“我一直被困在那一天，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重演，我想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安排，要让谁去才能避免那一次的死亡，才能顺利完成所谓的第一个任务，可，我在梦中根本没成功过。”
别说是已经死亡的虞书蕴，就算做任务的人是她自己，也从没成功过，不知为什么，安德鲁就是能猜出她们是卧底，去的人一定会死。
这成了多年无法缓解的死局。
“我救不了他们，在梦里也救不了自己。”
说到这里，云晚晚的眼眶有些红，顾迟云敏锐感觉到云晚晚对那个早就死亡的虞书蕴似乎有特殊的情感，不仅仅是愧疚。
可顾迟云没说。
“没关系，我会救你。”顾迟云将人抱在怀里，“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我都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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