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波将手指头放在嘴边。
孙秀儿心中会意，急忙安静了下来。
“特么的，真晦气，从周奇手里拿到钱才几天，这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屋内回荡着孙老汉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多说，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孙，你不说把你家秀儿姐嫁我二蛋吗？”
“嘿嘿，张姐放心，这钱一到手我立马就把那个臭婊子嫁过去。”
孙秀儿脸色苍白，眼角默默流下的泪水。
“怎么会这样，我父亲他疯了吗？”
何小波心中也不是滋味，他走过去轻轻将孙秀儿搂在怀里。
张姐的儿子是整个村里出名的弱智，发育迟缓，语言障碍，平时说话也是谈吐不清。
“你放心，我答应你那十万块钱一分不会少你，现在就给你五万。你啥时候将女儿嫁到我家去，我好赶紧让我家里添个孙子。”
不多时楼上的孙老汉笑了起来。
“哈哈，还是张姐爽快，你把你儿子带过来吧，那臭丫头已经被我绑在地窖里了，到时候随你儿子折腾。”
“你这人可真狠啊，为了这十万块钱自己女儿都绑了，也成，你别让她伤到我家孩子就行。”
“咋说你也是给我拿了十万块钱，那真让你孩子出事了之后我拿着也不舒心啊。”
何小波胸口烦闷，紧紧握着双拳，衣服已经被泪水浸湿。
过了一会，孙秀儿抬起头来，眼圈微红，说话有些哽咽。
“我真没想到，我父亲会做出这种事。平时他打我两下骂我几句就算了，怎么如今把我往火坑里推。”
“唉！”
何小波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孙秀儿脸上的泪水擦掉。
“别想这些，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不多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地窖上面传来了亮光。
何小波抱着孙秀儿退了两步，隐藏在阴暗处。
“这特么的两个人跑哪去了？”
孙老汉抓住锄头，目光阴沉，刚想向下走。
旁边羊一下子撞在他的屁股上。
“哎呦，我的老腰啊。”
“噗”的一声，孙老汉摔落在地窖中间，捂着自己的腰，整个人趴在地上如同死鱼。
“你可真厉害呀，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卖。”
见孙老汉想抬头，何小波咬着牙，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他蜷缩着如同一个虾米，何小波抓住旁边的绳子递给了孙秀儿。
“过来，帮我把他绑起来。”
孙秀儿明显有些害怕，嘴唇有些发抖，在那里愣着。
何小波恨铁不成钢，说话语气森冷。
“现在不把他绑起来，接下来你就准备嫁给张姐的儿子吧。”
孙秀儿这才醒悟，她咬咬牙，接过绳子，目光阴沉向着孙老汉走来。
“你个臭婊子，敢绑老子弄死你。”
何小波只觉得一股怒火冲天而起，反扣住孙老汉的手，力道强了几分。
“给我闭嘴！”
“啊！疼疼疼……”
他感受到手中的孙老汉微微颤抖，这才轻了几分。
不多时，二人已经将孙老汉绑在地窖之中的柱子上。
何小波转过头看了一眼孙秀儿。
她咽了口口水，有些忐忑不安。
“女儿，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就把父亲放开吧。”
“这么大，一直都是我养着你，你想想父亲小时候是怎么对你的，你母亲走得早，咱全家可都靠我撑着。”
何小波见势不妙，孙秀儿眼中明显有些不忍，这孙老汉屡次三番做出人神共愤之事，他要是能够悔改，那就怪了。
他直接照着孙老汉的肚子又踢了一脚。
“闭嘴，把你女儿卖给张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话？”
孙老汉有些尴尬，面色通红。
“我这不是看着孩子跟我一起太吃苦了，所以打算让他嫁个好人家，至少不愁吃不愁喝。”
何小波冷哼一声，一双寒眸，紧紧盯着孙老汉。
“你从周奇手里拿了那么多钱，也不说给你女儿买身衣服。”
孙老汉猛然抬头，想起自己之前在屋内所说之话，他脸色惨白，看起来应该是怕了。
“你……波子，你这话是啥意思？只是之前周波看上了我家闺女，所以给我拿了些钱。”
何小波转过头看着孙秀儿，要是孙秀儿不敢违抗自己的父亲，她这一生就注定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你把之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当然你要是说之前他什么也没做，我现在就放他走，咱们二人从此以后互不相识。”
孙老汉有些激动。
“臭……”
他恍然，连忙变了个样，在那里叹了口气，将头垂了下去，眼角挤出了两滴泪水。
“秀儿，这些年爸爸养你也不容易，我也是希望咱俩能过上好日子，你也不想看到爸爸后半生出事吧？”
孙秀儿有些意动，她刚伸出手，想到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何小波这才舒了一口气，走到了孙秀身边，拍了拍她肩膀。
“有些事情迟早要过去，该怎么做你心中明白。”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孙老汉见苦情戏无果，狗急跳墙，一脸凶神恶煞。
“你个臭婊子，赶紧把绳子给我解开，你现在不把绳子给我解开，老子一会打死你。”
孙秀儿害怕向后退了两步，何小波伸出手将她扶住。
看着孙秀儿眼中有些惶恐，何小波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低下了头，脸上有一些绯红，过了一会，抬头时一脸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孙老汉。
“你别跟我废话了，母亲走了之后，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我的精神支柱，可是时间越久你越是让我失望，这么长时间为了这个家我任劳任怨，可是什么你都给哥哥，每天他在那里玩，而我努力干活，只为了少了挨你一顿打。”
孙秀儿有些伤心，泪如决堤。
何小波拿着袖角为她擦掉泪水。
“我现在想通了，你这样的父亲有没有，没什么区别。”
这时楼上传来的吵闹声。
“孙老汉，你给我滚出来，你特么把我何哥弄哪去了。”
一听声音就是李三，何小波苦笑摇头。
“我在地窖这，你带村支书还有村长下来，让其他人在上面等着，我没事。”
孙老汉神情惊恐，他刚想张嘴。
孙秀儿直接将头转向一边，装作没有他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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