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菀凝施针专注，封冥看的也专注。
一旁点了一根辅助的安神香，慢慢燃到尽头，刚好半个小时。
“可以取针了。”
说完，盛菀凝利索的开始将银针取出来，手法专业老练。
收好针，她坐在床边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
“封奶奶。”
原本熟睡的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缓慢睁开眼睛来。
见状，封冥也赶紧操纵轮椅上到跟前来。
“奶奶？”
老太太抬起眼皮，混沌的眸子半天还未聚焦。
好一会儿工夫，她才偏过头看了看两人。
“诶……”
“封奶奶 ，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的眼神逐渐明朗，感受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轻盈了不少。
虽说还不能完全使上力气，但是四肢已经慢慢恢复了感觉了。
“我的腿……”
她说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当真挪动了几分。
这样的变化让她眸子都瞪大了几分。
老天爷！
她的腿脚真的能动了！
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能瘫在床上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能动的那一天。
“乖乖，我，我这居然能动了？是你给奶奶医治好的？”
盛菀凝微笑着又拍了拍老人家的手背。
“奶奶，您现在还不能叫医治好，我刚刚施的那一套针法只是刺激了脉络通畅和血液循环。”
说着，盛菀凝又侧过头看向封冥道：
“这几日要给封奶奶安排上康复师，她躺了一段时间，四肢难免会有些退化。”
“好，我来安排。”
封冥说着，嘱咐了一句老太太要好好休息，这才转身出去。
“小九啊。”
封老太太抓住了盛菀凝的手，欢喜的不肯松开。
“你喜欢我们阿冥什么啊？”
盛菀凝表情一僵。
她有些尴尬的扯了下嘴角，下意识扭过头想寻找封冥的帮助。
可惜他刚刚已经出去了。
“我……”盛菀凝表情为难，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告诉老太太真相好了。
老人家不能受刺激是没错。
可如果以后知道了，那之后落差更大，受的伤害更深。
她正斟酌着不知道怎么说时，老太太谈了口气。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不招女孩喜欢，太冷了点儿，可我瞧着他看你的时候就不一样。”
“奶奶年纪大了，也没有几年的好光景了，要是能看着你们小辈都快快乐乐的，也算是了无遗憾。”
老太太说着，目光变得悠远绵长。
“阿冥的爷爷要是能看见，我们有这么好的孙媳妇，一定会很开心的……”
封老太太这一番话出来，盛菀凝只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实在是没法子在这时候说出来。
想了半天，只能把这话暂时憋了回去。
老太太体内还有些安神的药，盛菀凝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就是叮嘱她注意休息。
走之前，盛菀凝打算去找封冥，让他找机会去和老太太说清楚。
他们是一家人， 应该更好说一些。
书房门没有关，盛菀凝正要进去的时候，听见了里头的谈话——
“不用了，我的腿没有完全废，可以站一会，坚持完演讲应该问题不大。”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好这件事儿，不会再改注意了。”
封冥是站在窗边打电话的，听着门口有动静扭过头来。
他招手示意盛菀凝进门，而后和电话那头说了一声挂断。
“奶奶休息了？”
“嗯，已经睡着了。”
盛菀凝点点头，走过来坐在书桌对面。
“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故意听见你的电话的……”盛菀凝有些尴尬，可还是忍不住道：“你是要准备站着演讲？”
“嗯。”
封冥目光暗了几分，“A大组织了国际经济会谈，邀请了我过去一趟。”
盛菀凝微微张嘴。
A大……她的本科院校。
“你也是A大毕业的？”
“本科是在那边，后面去了国外，你也是？”
盛菀凝干笑一声，“我也是本科，后面考了A大的研究生，没考上。”
封冥微微蹙眉，“没考上？”
以她的能力，应该不至于。
盛菀凝叹了口气，“结了婚之后去考的，可能中间断了一段时间没有学习，就……算了，都过去了。”
她呼了口气，转移话题道：
“演讲大概需要多久？”
“一个半小时。”
“那你现在能撑这么久吗。”
封冥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如实道：“最多四十分钟。”
嘶……
四十分钟。
那肯定是不行的。
这要是演讲的时候双腿出了问题怎么办。
盛菀凝想了一会才说道：“或许我可以试着帮你。”
——
江城A校是所百年名校，年年都有学子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
盛菀凝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年龄还小，又时常被师父抓着去学中医，所以和大学同学关系都很淡。
但是这不妨碍她在学校里的知名度。
跟着封冥一块儿来A大，盛菀凝在座谈会开始前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没走两步，两个小姑娘就腼腆的凑过来。
“你好，打扰一下姐姐，请问你是盛菀凝盛学姐吗？”
盛菀凝停住脚步，呆愣的点点头。
那两个女孩激动的捂嘴，很是高兴的看过来。
“天啦，真的是盛学姐！”
“学姐我超级崇拜你，你不知道，我们专业现在复习资料用的全是你当年整理的。”
“冯教授天天挂在嘴边的人，居然被咱们碰见！”
盛菀凝一时愣住。
冯教授……将她挂在嘴边？这怎么可能。
“等一下，你们说的是冯易青教授吗？”
“是啊！冯教授可喜欢学姐你了，每次上课都要夸十分钟。”
“他说学姐是他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也是他教书生涯的骄傲，不过学姐，你后面为什么拒绝了当冯教授的研究生啊？”
盛菀凝眼眸颤了颤，一瞬间只觉得耳鸣了起来。
时间回溯到大学本科毕业那年。
冯教授当时联系到她，说让她考虑直博。
可当年A大直博需要到国外交换学习一年，盛菀凝和秦昼川彼时正值热恋，秦家希望他们可以稳定一些，并不支持她出国的计划。
为此，盛菀凝当时拒绝了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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