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菀凝快要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秦昼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深呼吸一口气，盛菀凝闭上了眼睛。
盛菀凝孩子后那黑暗的两年，此刻仍旧清晰的在眼前浮现。
秦之衡生下来身体不好，经常哭闹，家里请来的月嫂根本照顾不好，什么都要让盛菀凝亲力亲为。
半夜隔两个小时起来一次的喂奶，无止尽的哭闹吵闹，时不时还要生一次病，她那个好儿子可没少折磨她。
盛菀凝慢慢的诉说着当年的这些痛苦，可秦昼川听的一脸麻木。
他甚至蹙起眉头来，似乎是在思考。
盛菀凝冷笑。
“你都不知道吧，你忘了，那时候你总说忙工作的事，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公司，偶尔回来也嫌孩子吵不愿意和我住在一个房间，去书房里睡，秦昼川，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
秦昼川微微张着嘴，满眼都是惊愕。
他确实忘了，当年盛菀凝吃过的那些苦，他明明应该放在眼里的。
“当年的事我确实做得不对，可是菀凝，你扪心自问，我这些年没有给你和儿子更好的生活吗？”
他是男人，自然应该以事业心为重。
他不明白，自己整日忙着工作，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公司有什么不对。
如果不是自己如此辛劳的工作，他们怎么会过上如今这样富足的日子？
盛菀凝满脸无语。
良久才苦涩的笑了笑。
“你如果足够了解我，就应该清楚，我当年和你在一起从未要求过这些。”
秦昼川没有说话，眼神逐渐失焦，脑海中回荡着当年两人结婚的时候，盛菀凝说的那些话——
“昼川，我想让你每天陪着我，好吗？”
“等生了孩子，我们一家三口要经常出去玩儿！”
“我在大山里长大，昼川，到时候你和儿子陪我回去看看吧。”
……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满口答应。
可真的结了婚后，他总是找借口、找理由，说没办法陪着盛菀凝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有些时候周末好不容易有了时间，盛菀凝想让他陪着一起出去转转，他只觉得疲乏，只想待在家里休息。
那时候他还总是埋怨，觉得盛菀凝不体谅自己。
现在看来，是他亏欠了她太多。
想着，秦昼川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讲这些情绪都收了起来。
“之前我太忙了，等过段时间公司上市，我会花时间好好陪你和儿子的。”
盛菀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缺的是这个吗？
自己说了这么多，秦昼川还跟着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他没时间陪自己，却有时间给温雪过生日。
哪里是没空，根本就是不在乎罢了。
“还有，你上次说要的两套房子，我已经让人去给你办过户手续了，这周就可以办好。”
盛菀凝挑眉，许久才慢悠悠的开口说：“城东有几家商铺，当初秦之衡刚上幼儿园的时候，你说过拿来给我做生意。”
“好，一起给你。”
秦昼川答应的很干脆，不只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
“你还想要什么？”
“工资。”
秦昼川蹙眉，“你又没上班，哪儿来的工资。”
“这问题问得好。”
盛菀凝笑了笑，伸出手点了点那张成绩单。
“如果不是你当年拿走了我的成绩单，我现在已经研究生毕业工作两年了，按照我的学历和能力，年薪至少百万，加上科研项目成果……给我三百万不过分吧？”
秦昼川眼眸动了动，一时无言。
他不是在乎这些钱，只是没想到盛菀凝会什么都把这些算的清楚。
“虽说我没上班，可这些年给你和秦之衡当保姆，也算是辛苦了的，哦对了，我之前给你审查合同，两次发现项目漏洞，应该给你省了好几百万，这事儿你还记得吧。”
秦昼川点头。
“要是按照报酬来算……”
“我给你五百万。”
秦昼川打断了盛菀凝的话。
“好。”
盛菀凝点点头起身，“我把卡号给你。”
“卡号？”
秦昼川蹙眉，她不是一向用的是自己的副卡吗。
盛菀凝耸肩，“既然是给我的钱，当然应该打到我的卡里。”
秦昼川表情变了变，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忍了回去。
良久，他颔首。
“好，我一会儿打给你。”
“那就这样，我要说的事都说完了。”
盛菀凝脸上的颜色此刻才缓和几分，大概也是看在那五百万和房子铺子的面子上。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昼川又叫住了她。
“你上次不是说半个月后回来吗？”
盛菀凝扭过头睨了一眼过去。
“你没算清日子？不是还有几天吗。”
秦昼川拧着眉，“你要的东西都给你了，就不能提前几天回来？”
这话说得有意思。
盛菀凝扭过头，好整以暇的瞧着他。
“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说，这个家里没了我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也儿子也不需要我。”
秦昼川沉默了一会儿。
“我上次是气话。”
事实证明，家里少来盛菀凝确实有些不行。
至少她在的时候，他妈的腿没那么疼，自己的胃也没这么难受，儿子秦之衡更没有那么难管教。
这几天幼儿园的老师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说秦之衡现在愈发的调皮不好管。
想来，过去盛菀凝的那些严厉教育也不是没有道理。
“和我有什么关系。”
盛菀凝一脸无语。
“说了半个月就是半个月，你给我的这些东西是我应该得的。”
“那至少给我些膏药！”
“什么？”
“我妈的腿。”
盛菀凝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嗤笑一声。
她那个婆婆的腿，当初可没少让她操心。
那时候赵玉莹总嚷嚷着自己的腿脚疼，盛菀凝想帮她看看，可赵玉莹压根不放心她，总说她又不是医生看什么看。
没办法，盛菀凝只能带着她去大医院四处奔波。
传统的西医治疗普遍效果不大，只能保守治疗，并不能有效缓解疼痛。
盛菀凝很无奈，只能自己研制了膏药配方，又联系了几个师兄帮忙制作送过来。
赵玉莹并不知道这些药的来历，只当盛菀凝是找到了哪家医院开的。
从用上了那膏药开始，她的腿脚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些日子自己离开，算一算赵玉莹的那些药也是该用完了。
“你妈之前不是看不上我给她的那些膏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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