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那个……有汤吗?”
门外来客的声音打断二人的闲聊,夏浅答应着起身。
“哎,有!”
她示意谢凉自己坐会儿,自顾出门待客。
过不多时,路虎便被大碗找了过来。
夏浅见了他,也没有计较上次的误会,还主动和他打招呼。
“路将军来了!”
路虎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进了院子。
大碗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看路虎,又看看被冷落的夏浅。
眨了眨眼睛,主动和她说话,缓解尴尬的气氛。
“那个,嫂子,我来吧,你去歇会儿。”
“没事,不用,你进屋和谢凉他们说话吧,这会儿不忙,我自己可以。”
路虎见她宽容大度的模样,暗自腹诽了一句“虚伪”,抬步进了屋子。
还不及进来东卧,才走到门口,他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谢凉。
立时愣在了原地。
那是……轮椅吗?
哪来的轮椅,难不成京城来人了?
这,不可能啊!
京城将军府的人都快死完了,不可能是谢家的人;
但若是二殿下的人,也不会不与他打招呼就过来!
那这轮椅……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门外不进来,是在等我请你吗?”
听见谢凉冷漠的声音,路虎急忙入内,抱拳俯身。
“属下不敢!但将军,这,这轮椅是……”
谢凉放下手中的杯盏,转动轮椅,回过身来。
“是浅浅去镇上定制的,定金就是你那十两银子,你,错怪她了。”
“这……这不可能!”
路虎从未见过这么有主见的女子!
而且夏浅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也不像是做大事的人啊!
“一把轮椅最少也要百十两银子,就算有十两银子做定金,那剩下的钱是哪来的?一定是从野汉子那里要来的……”
虽然他也觉得这很荒唐。
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几十两银子啊!
即便是他,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更何况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哪来的生财之道?
总不能是这三文钱一碗的羊汤,一碗一碗卖出来的吧!
谢凉见他不信,摇首轻嗤。
“虎子,你太狭隘了,并非所有女子都需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
这轮椅,是浅浅用祖传的调料配方换来的。
呵,没想到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她就是做到了……”
谢凉望着窗外与客人谈笑风生的夏浅,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为她感到骄傲。
回眸见路虎还愣在原地,他又转动着轮椅背过身去,正声提醒。
“记住,永远不要瞧不起任何人,哪怕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然……将来你会吃大亏的。”
“……是,属下,受教了。”
路虎有些失神,后悔刚刚进门时,对她态度那样恶劣。
正要出门去同她道歉,夏浅却已送走客人,回屋来了。
“哎?路将军这是要去哪?你们说完话了?”
路虎谦卑地低下头,拱手见礼。
“嫂子不敢这么称呼我,在将军面前,小弟永远都是副将。”
夏浅看向背身坐在桌边的谢凉,以为他们还在闹别扭。
反手解着围裙,打着嘻哈。
“没事,谢凉不会在意这些的。
对了,你和大碗晚上要是没事的话,就在这儿吃呗?
我去弄两个菜,你们陪谢凉喝点?”
闻声,谢凉转动轮椅,饶有深意地看着无地自容的路虎,笑而不语。
路虎瞄了眼谢凉,羞愧地脸红到了耳根。
“不好麻烦嫂子……”
“哎,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有你们陪着,谢凉心情也好些。”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早备下的百两银票。
二话不说拍在了路虎手里。
“你上次来不是说,家里老人病了要用钱?
正好这几日我和谢凉手里赚了点,你要是需要的话,就拿去应急。”
“不不不……”
路虎连连推拒。
他帮将军,只拿了十两。
嫂夫人帮他……却出手就是百两。
他先前还那么怀疑她,他怎么好意思?
这脸往哪儿搁!
“钱我已经寄回去了,日后要是有需要,我再来问嫂子!
将军腿伤不便,您一个人做买卖不容易,这钱您自己存着……”
夏浅看他坚决不肯收,这才作罢。
转头又拿了十两银子出来。
“既然如此,那这十两银子还给你……”
“嫂子,您就别再打小弟的脸了,将军刚刚已经批评过我了,我知道,是我误会了嫂子,我给嫂夫人赔礼道歉。”
说着,他真的单膝跪在了地上,俯首作揖。
“小弟鲁莽,言语冲撞了嫂夫人,还望嫂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小弟计较。”
“哎!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夏浅手忙脚乱地拉着他,拉不动,又看向谢凉求助。
谢凉见状低笑。
“好了,虎子,起来吧,别吓到你嫂子。”
同时眼神示意夏浅将银子收起来。
夏浅心领神会,急忙收起了银子。
“好好,你快起来,我不还钱了……拿这银子去给你们兄弟买些好酒好菜,就算路虎兄弟请了。”
路虎这才起身,又强调着。
“以后嫂子和将军一样,叫小弟虎子就好。”
夏浅看了眼谢凉,连连颔首。
“好好,你快进去坐,我去买菜。”
“诶,让大碗送你!”
夏浅快步离开屋子,吹到屋外的冷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古代人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她可真是适应不了。
提着小竹篮走到门边,大碗迎了上来。
“嫂子,你买啥,我替你去买?”
“不用了,我问问陶花去不去镇上,你帮我在家看摊吧!今日生意还挺好的……”
“那行,您和小姐妹去逛逛吧,家里交给我!”
夏浅应下,来到陶花家敲门。
这次,是陶铁匠来应的门。
他喝得醉醺醺的,手里还提着酒坛子,怨气轰轰地打开薄薄的门扉。
“谁啊!敲敲敲……你找谁!”
他喝得舌头都硬了,一说话,酒气扑鼻。
夏浅被他熏得退了两步。
身后大碗听见异常,还在探身询问:
“咋了嫂子?”
夏浅扇了扇混杂着汗臭的酒气,转头回话。
“没事大碗,你忙你的。”
“行,有事叫我!”
“好——”
夏浅应下,又转过头,挡住鼻子同陶铁匠说话。
“我……我想问问你家的母鸡卖不卖?我要买两只。”
她怕陶铁匠为难陶花,没有直接说是来找她上街的,而是用买鸡打掩护。
果然!
陶铁匠一听说夏浅是来送钱的,态度好了不少,酒也醒了许多。
“买鸡?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谢家院里的婆娘,嗝……等会,我让陶花跟你说啊!”
夏浅实在受不住他身上的臭味了,捂着鼻子退下了石阶,点头催促着。
“快一点,我等着杀鸡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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