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锲而不舍地敲了好一会儿,门才被陶花慢吞吞地打开。
她怒着一张脸,垂着脑袋,侧身站在门口,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夏浅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陶花,你怎么能教唆秦欢赶走谢蓉呢?
王秀才看上了谢蓉,那是谢蓉倒霉,你如何能怪她?”
陶花听见她这么说,忿忿地咬住了下唇,眼中似有泪花。
“我就知道,你肯定向着她!
夏浅,她才来一天啊,你才和她相处一天,就胜过我们这么久的感情了?
她到底哪里好,让你们都这么喜欢她?我真是……看错你们了!”
言罢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徒留夏浅和秦欢在原地面面相觑。
她说的这都……
什么和什么啊?
她还委屈上了!
夏浅在错愕中回神,不甘心地敲着院门。
“陶花?陶花!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不是偏向谁,只是……无论对方是谁,为了男人雌竞就是不对!
更何况,你现在正在和路虎相处呢,你为了王春发争风吃醋,你让路虎怎么想啊?陶花?”
见门内不再有回应,她无奈地叹了一声。
退了半步,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可千万不要做自掘坟墓的事……”
秦欢见状,抚了抚她的胳膊,声音也很幽怨。
“她就是这样的,一遇见王秀才的事就犯糊涂。”
夏浅这才想起,秦欢和她上次决裂也是因为王秀才……
唉……
坑人的恋爱脑。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牵着秦欢回转,语重心长地和她解释。
“你不用听陶花乱说,我不会辞退你的,你就踏踏实实在我这儿干着。
而且,不瞒你说,蓉儿以前吃得苦太多了,我不舍得让她做这种抛头露面的活,不想让她被人评头论足,再受刺激。
我已经打算好了,教她学医,就算她以后不愿嫁人,也能有个本事养活自己。”
“学医?”
秦欢惊诧,“商量好了?”
“是,她同意了。”
想到倔强的陶花,夏浅忧心忡忡地拜托秦欢。
“秦欢,你和陶花认识的时间长,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别再针对蓉儿了。
蓉儿的命已经够苦了,女子之间本该互帮互助,实在不该为了男人彼此为难!”
秦欢垂眸叹息。
她又何尝没有劝过呢?
可陶花的性子……实在执拗。
但她还是颔首应下,劝解她。
“你放心,夏浅,我会的。
而且,陶花虽然好使小性子,但她本性不坏,做事也有轻重,不会真的伤害谢蓉的。”
“但愿如此吧……谢谢你,秦欢。”
“没事,她总有一天会想通的,别担心。”
夏浅也知道,可,她就是怕,事情真走到难以挽回的那一步。
她不想和陶花反目成仇……
思虑重重地吃完晚饭,夏浅放心不下,睡觉前还在叮嘱谢蓉。
“蓉儿,你才到镇北坡,无事尽量不要外出。
若是一定要出门的话,一定要找人陪你,知道吗?
我若是不在,找小早、大碗或者夏夜,都信得过!”
谢蓉眨了眨眼睛,迟疑地问。
“嫂嫂是担心……今天那个王秀才?”
“……嗯,他不是什么好人,要离他远一点。”
谢蓉莞尔一笑,贴心地安慰她。
“嫂嫂放心,我不会私自出门的。”
她也不想给兄嫂惹麻烦。
可尽管她已处处小心,院里人多的时候,她甚至连房门都不出!
饶是如此……
不过是去个茅房的功夫,就被王春发堵在了茅房门口。
“嘿嘿……京城来的大小姐,可用得惯农家旱厕?
不如,小生带姑娘去干净点的茅房如厕,可好?”
谢蓉心脏砰砰狂跳,不敢抬眸看他色眯眯的眼睛,不住往后退着。
“不,不用了……”
“哎!姑娘客气什么?小生不怕麻烦……”
他说着,竟色胆包天地试图抓谢蓉的手腕。
谢蓉脸色惨白,往后缩着手,颤抖着声音警告。
“还,还请公子自重,这里是我家,你……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
闻言,王春发眼中戏谑却更浓,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呵,叫啊,你倒是叫啊!
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而已!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怎么不叫了?把大家都叫过来,让大家看看你这娼妇的嘴脸,叫啊——”
听到王春发毫不留情地撕碎她的遮羞布,揭开她的伤疤,谢蓉几近崩溃地颤抖了起来。
从前那些凌辱和咒骂重现眼前,像鞭子似地狠狠抽在她心上!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浑身都在刺痛,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
双腿发软,任由王春发一步步逼近,朝她一寸寸伸出了魔爪!
她僵在原地,喉咙好似被人掐紧,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也难动分毫……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屏住呼吸,瑟缩着等待魔爪降临时……
她突然听见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王春发的痛叫哀嚎,她迟疑地睁开眼睛。
便见……
路虎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一脚便将王春发踹飞了出去。
“哎哟,我的腰,谁他娘……”
王春发刚要叫骂,睁眼看见身着铠甲的路虎,瞬间吓得脸都白了。
嘴边涎沫还来不及擦,又被他一脚踩住胸口!
“敢动谢家的人,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他反手抓住他的衣襟,彭彭两拳砸下去,王春发的脸立时肿成了猪头,牙也掉了两颗。
含糊不清地求饶。
“我,我错了,大将军,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知错了,饶命啊……”
“蓉儿!”
夏浅闻声赶来,见谢蓉瘫软在茅厕门口,她急忙跑过去将她搂在了怀里。
“蓉儿,你,你没事吧?他有没有碰到你?”
谢蓉眼泪簌簌掉落,鼻尖都哭红了。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一味地摇头。
“嫂子来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路虎瞥了她们一眼,提着手里的王春发,厉声喝问。
“是谁告诉你,她曾流落烟花之地的,说!”
夏浅闻言一怔,怒火直冲天灵。
她将谢蓉从地上扶起来,大步走过去,一脚踩在王春发脑袋上,逼问。
“是不是,陶花?”
“什……”
路虎惊愕抬眸,狐疑看向怒急的夏浅,见她眼中尽是笃定,他又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春发。
到底还是看见他气息奄奄地点了头,他如遭雷击一般,愣愣地放开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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