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自然是有。”
她扫过夏浅的视线中带着高傲和不屑,声音里也是满满的优越感和自鸣得意。
“听死人诉冤情,一直都是我的强项。不过,我好奇的是……”
她视若无物地从夏浅身边走了过去,径直走向坐在轮椅上的谢凉。
哗众取宠般地直接问道:“你为什么杀了你的舅兄?”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瞬间便沸腾了起来。
“不可能!谢公子和夏神医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杀了夏神医的大哥?”
“就是!要真是谢公子杀的人,他今日为何还要回到现场认尸呢?”
“是啊,而且谢公子身体不便,平日鲜少出门!就算他能杀人,又怎么将尸体扔到这个荒院?”
路虎也激动地护在了谢凉身前,怒声喝问。
“你少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是我大哥杀的人?”
“对!绝不可能是我姐夫!”
夏夜也扶着夏浅走了过来。
夏浅咬着牙关,冷声沉眸。
“证据呢?”
盛夏哼笑一声,语气洋洋自得,态度高高在上。
没有一丝对苦主的怜悯之心。
“我既然敢这么说,那必然是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
说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打开向大家展示。
“这是前些日子,县衙抓到的劫匪的口述证词。
里边明确提到了夏浅的长兄,夏老大曾买凶绑架夏浅!
而那个劫匪,正是夏老大的帮凶!”
夏浅见她手握证词,势气不由减弱了几分,呼吸微有凝滞。
夏夜也慌了神,紧张地看向身后的谢凉。
身边言论的风向也发生了改变。
“什么?怎么会这样?”
“若是真如劫匪所说,那就可以理解了!
谢公子一向爱妻如命,为了保护夏神医,他确实有可能杀人!”
“是啊,之前有个人喝醉了,出言不逊,对夏神医不敬,谢公子就差点当众杀了他……”
议论至此,气氛一度紧绷。
人们看向谢凉的眼神也带了许多猜忌和怀疑。
谢凉却并未受到舆论的影响,从容不迫地抬眸,质问。
“那劫匪呢?为何不出面佐证?”
路虎闻言,瞬时领略。
“是啊!只有证词,没有人证,谁知你这证词的真伪?
万一你是屈打成招,故意栽赃陷害我大哥呢!”
夏浅也反应了过来,怔怔地摇首,难以置信地辩驳。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份证词一定是假的!
自小我大哥最疼我不过!家里孩子多,煮鸡蛋时他一向会把蛋皮上的蛋白留给我!
他怎么可能买凶劫我?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骗我!”
她说着就又要晕厥。
幸好被夏夜堪堪扶住。
“姐!您没事吧……”
她噙着眼泪,柔弱地摇了摇头,又故作坚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
指着咄咄逼人的盛夏,声声泣血。
“我三年不曾归宁,我大哥不远千里过来探望我……却惨遭恶人毒手!
你却还,这样编排他……竟污蔑他买凶绑架自己的亲妹妹!
大人啊!人死为大,你良心何安啊……”
看到夏浅精湛的演技,众人又纷纷倒戈。
“是啊!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夏神医的大哥咋会买凶绑架夏神医呢?”
“对啊,看夏神医刚刚都哭晕过去了……兄妹二人感情定时极好极好的!”
“可无缘无故,那仵作为何要做假证陷害谢公子呢?”
“谁知道啊,她还和夏神医长得那么像……谁知道他们是啥关系……”
“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若是那个证词是真的,叫劫匪过来指证啊!
叫不来,那这证词就是假的,我们相信谢公子的人品!”
“对,叫劫匪过来指证!叫人证来!”
听到围观众人群情激愤,盛夏有些慌了神。
捏着手里薄薄的证词,面露难色,却仍在强撑。
“那个劫匪……现在来不了……”
民众一副了然的模样,纷纷指责。
“看,那证词就是假的!”
“就是……哪有大哥会绑架自己亲妹妹的,这不是胡编乱造吗?”
“是啊,谁会不远千里从京城过来边关,专为绑架妹妹啊,这不是有毛病吗?”
见盛夏紧抿的唇角轻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极力忍耐。
谢凉加了一把火。
“仵作大人拿不出有效人证,我却有证据自证。”
盛夏惊诧,显然不信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挑眉询问。
“你能有什么证据自证?”
谢凉轻笑一声,向悲痛之中的夏浅伸出了手。
索要证据之前,先秀了一波恩爱。
“浅浅……你可信我?”
夏浅湿漉漉的眼眸微颤,在夏夜的搀扶下,步伐散乱地走向他。
“你是我相公,我自然信你……更何况,我绝不相信我大哥会买凶绑架我。”
“嗯,浅浅不哭,大哥泉下有知,定然也不愿见你伤心。”
他牵着夏浅的手安慰了两句,这才进入正题。
“浅浅可还记得,你被绑架前夜,曾收到过一张破碎布条?”
夏浅心下了然,却仍装作一愣,思忖片刻方才答话。
“我记得,我还曾拿去报官……”
“嗯,若我猜得没错,那提醒你注意有人要行凶的布条……就是大哥写的。”
夏浅闻之,怔忪颔首。
而后,眼泪恰到好处地成注流下。
“是了……那布条字迹潦草,当时我不曾仔细辨认,如今想来……确实是我大哥的字迹……”
谢凉沉重叹息。
“嗯,据我推断,或许是大哥偶然撞见了绑匪密谋,被人发现后一路追杀至此。
这才匆匆写下布条提醒我们,趁夜扔入院中。
奈何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绑匪毒手,被残忍杀害,抛尸荒院……”
他面色沉痛,语气哀伤悲凉。
一旁静观其变的王文武,趁机抖了个小机灵。
“若是如此,那碎布应该出自死者之手,待我回县衙后提取物证,一辨便知!”
“嗯。”
夏浅也低泣着提醒。
“我家里也有大哥写过的书信,可以供县衙比对字迹。”
“是!”
众人见状,都替谢凉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还是谢公子的说法更合理一些——
夏神医的大哥是为了保护夏神医被劫匪砍死的!
那劫匪的证词,定是想随便拉个人顶罪,信口胡诌的……”
“是啊!这样谢公子的嫌疑就算是洗清了吧!”
“我就说我们镇北坡不能出杀人犯嘛!
我们住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可,不容众人稍作放松,盛夏又硬着头皮拿出了杀手锏!
“不对!死者的伤口和谢凉的匕首吻合!谢凉一定是凶手!
而且,劫匪虽然现在不能来指证,但可以当堂对质!
谢凉,你敢和我上公堂吗?”
夏夜这才注意到……
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不知何时竟被盛夏当做证物,拿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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