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两个人中间转了一圈儿，江姣姣看向裴念安。
“裴远山是你的什么人？”
江姣姣那毫不在意的语气提起自己父亲，裴念安皱了皱眉，不满的瞥她一眼。
江姣姣感觉到了，骄傲的扬了扬下巴，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纪歆站在一边，看见这两个人之间轻易就酝酿起来的火药味。
她和裴念安没什么好谈的了，拿了离婚协议书，转头对江姣姣道：“江小姐，裴远山是他的父亲，我要离开了，你还要和他说说话么？”
“不必，我是看见你在这儿才进来的。”
从咖啡厅出来，纪歆低着头掸了掸协议书上的水渍，发现已经弄不干净，索性撕了扔到垃圾桶里。
反正这样的协议书需要的话，她能打印一千份出来。
江姣姣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在纪歆扔掉协议书的那一瞬间，才突然看见朝向她的那一面，‘离婚’两个字明晃晃的。
江姣姣一怔。
离婚？
纪歆？和刚刚咖啡厅里面那个，裴远山的儿子？
她神经跳了跳，在纪歆转过头来时，毫不犹豫，开门见山就问：“你和刚刚那个人是夫妻？”
纪歆诧异的看向江姣姣。
毕竟她没有和江姣姣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想起刚刚扔掉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或许是江姣姣看见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纪歆道：“以前是，不过出了一些意外，现在正在商谈离婚。”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还没能离掉？”
“是的。”
“……”江姣姣沉默了一会儿，盯着纪歆那张脸，抿唇沉默了片刻又问：“楼御京也知道这件事？”
“当然知道。”
纪歆虽然觉得江姣姣的脸色有点奇怪，但还是回答了江姣姣的问题，可没想到自己回答了，江姣姣的脸色反而更奇怪。
“楼御京他……有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纪歆奇怪的看着她。
江姣姣也奇怪的看着纪歆。
还能是说什么？
纪歆现在还是有夫之妇，看起来和那个男人并没有分割清楚，还在纠缠之中，如果只是男女朋友的纠缠也就算了，可他们是领了结婚证的。
楼御京是多么骄傲的人？
他居然能够接受得了？
他明知道纪歆还没有离婚，甚至看那个男人纠缠的样子，都不一定能离得掉，他还一头扎进去？
他为了这个纪歆，竟然连自己的骄傲都丢开了么？
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又不愿意在人前露出，江姣姣皱眉将目光瞥向一边，神色中隐隐带了几分冷然。
叶婷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江姣姣不高兴了，她皱眉看向纪歆。
“纪小姐，既然你也知道你现在还没有离婚，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去胡乱勾搭人。”
纪歆疑惑的看向叶婷，看见了叶婷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
她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不会就这么让人言语欺凌。
顿时笑了一声：“叶小姐？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你来教我，我有自己的行事方法，判断准则，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清楚什么内情？就要站在这儿对我说三道四？”
“如果按照你这样行事，我也可以指责你口出妄言，毫无家教。”
叶婷没想到纪歆嘴皮子这么厉害，居然毫无羞耻之心！
“你！”
“牙尖嘴利！”叶婷道：“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你自己难道不知道？逞口舌之力谁不会啊？”
纪歆盯着叶婷：“那么，你说说，我做了什么？”
“你……”
“叶婷！”
江姣姣忽然叫住叶婷，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纪歆，回头对叶婷道：“别说了。”
叶婷不服气：“凭什么不说，她能做我还不能说了？她就是……”
“叶婷！”
江姣姣再次打断，不等叶婷再次开口就对纪歆道：“纪歆，你很有本事。”
说完就抓着叶婷离开。
纪歆总觉得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
叶婷那个态度，好像她做了什么恬不知耻的事情一样。
看着那两个人离开后，余光看见裴念安从里面出来，纪歆脸色更加难看，转身就走。
叶婷被拉着走远了，才挣扎开：“姣姣，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那个纪歆还没离婚就勾搭着楼总，她难道不知道楼总是你的未婚夫吗？根本就是不要脸！你还给她留面子，人家可不想着给你留脸面！”
江姣姣神色淡淡的看她一眼。
“你说了，然后呢？”
“她要是还要点脸，就应该和楼总断了！”
江姣姣抿唇，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就是事实：“叶婷，缠着人不放的是楼御京，不是纪歆。楼御京什么都知道，还甘愿担这个名头，这说明什么？”
“况且……”
江姣姣皱眉，骄傲让她不愿意再说下去。
可她不得不承认，江家和楼家的婚约一直以来都是长辈在说，楼御京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他以前自己跑出去创业，创立了寰宇集团，根本就不需要再楼家长辈面前低头。
说是有婚约，其实就是楼家长辈哄着他，让他暂且没有做出下两家脸面的事情。
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
她得承认，她是嫉妒的。
上次去楼家，还有出去玩儿，楼御京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停留在纪歆的身上，反而纪歆大大方方毫无所觉。
又觉得讽刺。
楼御京，呵！
他也真能低下这个头，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沉默许久，江姣姣对叶婷道：“我们回去吧。”
叶婷看着江姣姣的神色，欲言欲止：“姣姣，你要是难过的话……”
“我怎么会难过？”江姣姣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他楼御京愿意当小三儿，关我什么事儿？”
“……”
叶婷闭嘴，但看着江姣姣的神色，心里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难过，姣姣就不会是这幅炸毛的样子了，她真正对待不在意的事情，是淡漠的，毫无情绪波动的。
有时候看起来和楼总有些像。
楼总很多时候也是淡漠的，对许多事情没什么情绪波动。就算发脾气的时候也像是一潭死水。
偏偏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好像走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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