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白戳着碗里的肉丸子，控诉的看着公然秀恩爱的战霁昀和颜瑟。
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而且，单身狗更应该被呵护才对。
战霁昀扫他一眼，嗤笑道：“一大把年纪还单身，还好意思寻求尊重。”
靳元白：……
一把年纪怎么了？
单身又怎么了？
他活成他自己想要的样子了，他骄傲的很！
“你还真别瞧不起单身狗。”
靳元白反唇相讥，“要不是颜瑟肯要你，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儿去？还不是单、身、狗！”
“可我有人要！”
战霁昀骄傲的很，“你没有！”
靳元白：……
这特么就扎心了。
“谁说我没人要？”
靳元白嘴硬，“明儿我就找个女朋友。”
“不用明天，就现在吧。”
战霁昀看了战凯泽一眼，“正好大哥在，让他帮你掌掌眼。”
靳元白秒怂：……
他上哪儿找个现成的女友来？
这一局完胜的战霁昀脸上露出笑容。
“就知道欺负我。”
靳元白愤愤地咬筷头，“要不是我给你催眠，你早心理变态了，哪儿有机会遇到颜瑟！”
战霁昀：……
他能用他刚剥下来的虾皮蟹壳堵住他的嘴不？
颜瑟咀嚼的动作一顿，“嗯？你给他催眠？”
看看靳元白，又看看战霁昀，“不对吧，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可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在平城的时候，靳元白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战霁昀并未被催眠过，而他也只是给他做心理疏导。
靳元白眼神躲闪，不敢跟她的视线对上。
“对外我都是那样说的。”
颜瑟哦了一声，“我是外人。”
说话的语气好像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战霁昀眉头微蹙，不悦的看向靳元白。
靳元白眼皮一跳，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当时不知道你和阿昀会结婚，所以才没跟你说。”
“哦，还是防着我。”
颜瑟更委屈了。
靳元白：……
姑奶奶咱们能不在这时候演戏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靳元白挠了挠头发，“阿昀当时什么都不记得，我若是贸然提起，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更何况，战霁昀接受过催眠治疗这事儿，是战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接受心理催眠？”
颜瑟微垂着眼，掩饰住她眼底的情绪。
她就知道，战霁昀一个各项功能都很健全的男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患上什么“厌女”病。
靳元白看了看战凯泽，对于当年发生在战霁昀身上的事，依旧难以启齿。
战凯泽却拿起餐巾，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问战霁昀：“是你亲自跟颜瑟说，还是我和元白……”
颜瑟看着战霁昀，等他开口。
战霁昀却拿起餐巾给她擦嘴，“吃饱了？”
颜瑟放下筷子，端坐着看他：“你先说，说完我再决定我是饱还是饿。”
战霁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哥当年的一个女秘书，想要通过走捷径上位。”
“然后她就勾引你？”
颜瑟想到这个可能，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对你下药？”
战霁昀嗯了一声。
“当时的情况比下药还要复杂一些。”
“颜瑟呼吸一窒，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攥紧，“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绑架，囚禁，虐待……”
微顿，战霁昀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会在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嫌弃。
“但凡是你能想到的，她都在我身上用了个遍！”
颜瑟：！！！
“那你当时……几岁？”
颜瑟的声音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的。
她根本就是在揭他的伤疤！
甚至还在上头撒了一把盐！
“十九岁。”
颜瑟：！！！
十九岁的战霁昀！
还是个青葱少年！
那个死变态怎么下得去手！
怎么能对那么好的战霁昀做那种事！
难怪哪怕做了催眠，他也厌烦女人的靠近！
换成她，怕不是要屠尽天下的女人！
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颜瑟憋的实在是难受。
心口也闷闷的，像是塞着一团棉花，让她喘不过气来。
颜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踢开椅子转身往外走了两步。
又想起什么，脚步转了个方向，把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不敢看她的战霁昀拽起来。
战霁昀疑惑的看着她，颜瑟却只对他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不好意思大哥，我和阿战有点事儿，先走。”
颜瑟撂下这么一句话，拉着战霁昀匆忙离开。
回家的路上，颜瑟开的车。
好在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的车子不算多。
她不顾一切的在马路上飙车，让晚风卷走她无处宣泄的狂躁情绪。
最终，车子停在一条辅路的树荫下。
橙色的路灯透过树影斑驳的落在车内。
颜瑟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室爬到副驾驶坐着的那个从上车，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腿上。
“为什么不说话？”
颜瑟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此时，男人的眼中，除了她的身影，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战霁昀薄唇轻抿，犹豫着，还是问出了那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颜瑟闻言一怔，眼眶突然就红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怎么可能嫌他脏！
她只是心疼他！
“那你……”还要我吗？
似乎猜到他没有安全感，会问出一些她不想听到的问题。
颜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倾身过去，吻住他的唇。
唇瓣贴着唇瓣，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颜瑟看着他，和他四目相对。
眼眶中氤氲着水雾，她漂亮的眼中，却清晰的映着他的样子。
“不要再问什么我要不要你那种傻问题。”
柔软的手摸索着他的俊脸，颜瑟娇柔的嗓音染了一些哭腔，“不管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是我的战霁昀。”
“除非你先不要我，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颜瑟在他好看的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直到两人口中都弥漫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又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战霁昀这辈子，注定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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