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沈千机缓缓开口。
“你刚才所说我都听明白了。”
“既然你想报仇，那我便带上你一同前往长洲。”
“可你必须先答应我的条件。”
方陆儿急忙答道：“只要能报仇，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沈千机轻轻摇头。
“眼下你绝不可能是那人对手，我给你的条件很简单。”
“什么时候我觉得你实力足够，才可以去找仇家报仇。”
“在此之前，无论你在何处遇到那人，都必须视而不见。”
“即便被他当面挑衅，你也绝不可被仇恨冲昏头脑，擅自出手。”
“这条件你能答应吗？”
方陆儿听过沈千机的条件，顿时瞪大双眼。
“什么？”
“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仇家逍遥快活？”
沈千机面带严肃。
“不错，我就是要你如此。”
“若是你不能答应这个条件，我劝你就老老实实留在定池城。”
“我绝不会带你一同前往，更不会收你为徒。”
方陆儿神情复杂地踌躇半晌。
最终，为了能够手刃仇家，他还是点头答应了沈千机的条件。
“只要你能教我武艺，让我亲手报仇。”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就是了。”
沈千机满意地点头。
“那好，从今天起，你便跟在我身边。”
随后，看着满身脏兮兮的方陆儿。
沈千机思索片刻，这才说道：“先给你找几件何穿的衣服，之后等官船出发，再找时间清洗一番吧。”
领着方陆儿买了几身衣服。
二人赶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登场货船。
开启前往长洲的旅途。
上的船后，沈千机便让方陆儿在船舱中清洗了一番。
当方陆儿再次出现在沈千机面前。
除了仍旧身形瘦弱，却是再无先前那般脏兮兮的模样。
沈千机满意点点了点头。
“不错，总算是有点正常人的模样。”
方陆儿对着沈千机躬身一拜。
“师父。”
沈千机抬手阻止。
“你我年岁本就相差不多，在我确定收你为徒之前，你可以称呼我为沈哥。”
“等我真正收你为徒之后，再改口不迟。”
方陆儿点了点头。
“那沈哥，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千机从储物戒指中，接连取出数样兵刃，摆在方陆儿面前。
“我现在必须确定你是否有修炼的天赋。”
“接下来我说得话，你要仔细听好，然后依言触碰这些兵刃。”
“让我先看看，你到底适合修炼那种功法。”
随后沈千机将如何测试体质的方法，逐字逐句跟方陆儿说明。
瞧着方陆儿东摸西碰眼前的兵刃，沈千机长叹一声。
若是能在玄坤塔中测试，何须如此麻烦？
只要让方陆儿进入器灵格，自然可以查探出他适合修炼哪种功法。
可他此时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在没有幽老的同意之前，他既不能，也不知道该如何带人进入灵墟幻境。
如今，只能用这最寻常的手段，让方陆儿不断触碰兵刃，以此来进行测试。
说起来，这方法还是他从莫枯愁处学来。
虽然莫枯愁守护剑云宗武阁几十年，可他早年毕竟游历过乾坤大陆。
对于各种测试体质的方法，多有涉猎。
其中一种，便是眼下的灵器辨识法。
通过触碰灵器，来检查武修与灵器的契合程度，以此判断适合修炼哪种术法。
当时的沈千机，早已明确了自己刀念体质，自然用不到这测试方法。
莫枯愁也是无意间，将这些方法当做闲聊的话题，跟沈千机随意提了提。
想不到，今天竟会派上用场。
如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和剑云宗不但早已恩断义绝，甚至早晚还要刀兵相向。
一想到此处，沈千机不免一阵唏嘘。
不过，沈千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当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和剑云宗的恩怨，早晚要在瀛洲大比时了结。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确定方陆儿有没有修炼的天赋。
随着方陆儿不断触碰眼前的兵刃，结果却让两人十分沮丧。
摆在面前的诸多兵刃，竟然没有一把能和方陆儿产生共鸣。
更没有一丝修为波动出现。
这就证明，方陆儿根本没有武道修炼的天赋。
沈千机叹息着将兵刃收好。
可正当此时，沈千机却突然反应过来。
他给方陆儿准备的兵刃，其中缺少至关重要的一件。
刀！
幽老当年曾跟他提起，修炼刀念的武修，虽不说是万中无一，可也相差不远。
相较于小众的弦魂，刀念武修更加稀少。
由此，沈千机便将刀念这一茬自动忽略。
如今想来，莫非这方陆儿和自己一样，都是修炼刀念的武修不成？
想到此处，沈千机取出凤霞落，摆在方陆儿面前。
“这把刀，是我平日所用。”
“你现在触碰它试试看，也许你和我，有可能修炼的是同一门功法。”
方陆儿依言触碰凤霞落。
就见刀身上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
看到这黑色雾气，沈千机眼前一亮。
这一下，沈千机便能确定，这方陆儿当真和自己一样，是身具刀念的武修。
这不由得让沈千机感叹，世事真是玄妙。
自己第一次有意收徒，便能遇到一个和自己同源的武修。
既然了解方陆儿该修习何种术法，那接下来，便要测试他眼下是那般境界。
可这一测试，却让沈千机一阵头疼。
方陆儿的修为，只是勉强在最低等的清初境。
比之他当年相差甚远。
而且依方陆儿所说，虽然他看起来瘦弱矮小，可今年已然十六岁岁。
已经到了测试的极限年龄。
之后若无特殊机缘，恐怕很难达到武道巅峰。
不过沈千机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自己当年可是被誉为妖孽的存在，还不是一样荒废了数年时光？
再想想那武阁中的莫枯愁，不也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
说不准，这方陆儿也能在将来有所成就，走出属于他的坦途。
而且自己还有玄坤塔在，也许那其中就有些丹药，适合眼下的方陆儿。
思前想后，沈千机决定抵达长洲之后，便进入灵墟幻境，亲自去往丹秘格，寻找方法。
不过眼前乘船这段时间，他也不能让方陆儿荒废。
于是沈千机取过纸笔，将烂熟于胸的《千丛剑击图》默写一份，交到方陆儿手上。
“你眼下修为有限，无法修炼我的术法。”
“我这有份观敌之法，你先学起来，之后我再教你招式。”
“等到了长洲，我再想办法，提高你的修为。”
方陆儿依言接过《千丛剑击图》，正式开始他属于他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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