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练功房，我看到一排女孩站在镜子前面压韧带。
虽说女孩们穿着都比较正式的练功服，但这一条条大长腿，让我有种误入恒达歌舞团的感觉。
曹主任让我把音响放到录音机旁边。
文工团练功房里的播放设备，是一台CD播放机，在九十年代也算是稀罕东西。
CD播放机本身配备的喇叭还是不错的，可惜本身功率太小，在乱哄哄的练功房里，基本上谁都听不清楚。
我把榉木音响放在台子上，然后熟练的连接CD机。
曹主任在旁边好奇的询问着。
但她询问的不是关于音响，而是我的身份。
“你是王丽的朋友吗？”
“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
“都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哦，我知道了，我听出你的声音了！”
“你是和王丽一起录磁带的人！”
“你家里很有钱吗？”
我被曹主任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无奈的说道：“我不是什么有钱人，我只是个普通工人而已。”
曹主任完全不相信：“普通工人？那你怎么会自己做磁带，还能拿出一个音响的样机？”
被曹主任这么一说，心高气傲的王丽也开始重新审视我。
“李顺平！”王丽盯着我说道：“你这家伙，真是越看越不对劲了！曹主任您不知道，上个月我从他那儿拿到了四千块钱，说是卖磁带的分成！”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王丽这个傻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练功房里当场就炸锅了，女孩们围过来叽叽喳喳的询问着。
文工团这种事业单位的收入，比我们齿轮厂还要低，女孩们一个月也就七八百块钱。
而王丽一个月就分成四千块钱，这简直是惊掉了女孩们的下巴。
喜欢炫耀的王丽开心的笑着，在女孩们的追问下，故作谦虚。
而曹主任则是朝我发起灵魂追问：“小李，你能分四千块钱给王丽，那你自己岂不是赚的更多？”
我尴尬的笑笑：“也没赚多少，一点微薄的利润，我全都投到新产品的研发里面去了。”
曹主任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你也算是个有为青年了，估计在这个新音响的研发上面投了不少钱吧……来，让我们试试音效！”
我心里一阵高兴：曹主任能够说出音效这个词，说明她对音响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我把音响插上电，然后打开CD播放。
音响一开，曹主任立刻震惊了。
音响的高音清亮，低音澎湃，把曹主任听得如痴如醉。
曹主任有些急切的说道：“小李，你这音响能开多大声音？”
我笑着说道：“那各位可要站稳了，我怕音量太大，把你们文工团的后窗户都给震飞了！”
我一点点的提高音量。
说实话，对于音响的功率，我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这台音响不但功率大、声音大，而且在集成电路和特制线圈的加持下，能够在超高音量的前提下，保持音质的水平！
曹主任也是行家，她不但认真听，而且还站起来，走到练功房的各个角落，从不同位置来体验音质。
文工团的姑娘们已经震得捂住耳朵了，我和曹主任依然淡定自若，彼此看着对方，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播放完毕之后，曹主任感慨的说道：“小李，这可真是好东西，研发这个音响，花了你不少钱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
曹主任向我问道：“那么你这一台音响，得卖多少钱啊？”
我犹豫了一下，弱弱的伸出四根手指。
说实话，四百块钱，我觉得已经是很赚了。
毕竟这个音响的主要材料，也就一些榉木板，一个音频解码器，外加电路板、特制的线圈喇叭，成本大概一百二十块钱左右。
而且如果是批量生产，成本还能降低。
没想到曹主任有些震惊：“四千块钱？！唉，你这卖的稍微贵了点啊！人家进口的也才五六千呢！”
我努力压住嘴角，才不至于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曹主任端详着音响：“你这个东西，真的插上CD机或者录音机就能用？真的不需要功放机？”
我微笑着说道：“曹主任，现场播放效果您也看到了，确实是插上CD就可以用啊。”
曹主任点点头，她絮絮叨叨的向我介绍着文工团的情况。
文工团这边每次出去演出的时候，演出队经常要带很多东西：衣柜那么大的喇叭，沉重的功放机，大量的线材。
所以每次演出，光是这些器材就要安排一辆车装着，还要安排搬运的人、调试设备的人，可谓非常非常非常的麻烦。
文工团基本上都是女孩子，每次出去演出，要带着那么多器材，感觉非常不方便。
但如果文工团买了我这个音响，只要这一套音响就能搞定了，而且音质不输于进口音响。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所以我大手一挥：“我和王丽是朋友，那跟大家也是朋友了！这台音响，我送给你们文工团了！”
曹主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那怎么好意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无功不受禄啊！”
我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跟王丽是朋友，跟大家也都是朋友了。”
女孩们向王丽投去惊讶和赞叹的目光，让王丽的虚荣心得到很大满足。
曹主任笑得嘴角根本压不住，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一个领导该有的风度：“这样吧，小李我给你写张收条，算是暂时借用你的音响。然后我这边打报告给团部，问问看能不能把音响买下来，但是你得给我们新货，还有正规发票……至于价格呢，你也给我们便宜点。”
我低声说道：“曹主任，我看不如这样，正规发票，报三付二，您要是谈得更好，那是您的本事，我只要这个数！”
说着，我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
曹主任满脸红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这位三十多岁的曹主任脑子很灵活，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我给出的价格是：实付款两千，发票写三千。
如此一来，曹主任可以得到一千块钱回扣。
如果曹主任在她们领导那边打通关节，把音响的价格抬到四千、五千，那么曹主任一下子就可以拿到两三千块钱的回扣！
这回扣的额度，怎不让曹主任心花怒放！
此时的曹主任心情那叫一个高兴啊，她亲切的和我闲聊起来。
聊到开心的时候，曹主任低声说道：“兄弟，你跟王丽到底什么关系？现在到哪一步了？王丽这丫头虽然脾气高傲，但确实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要不要大姐给你牵牵线？”
我扭头看了看身材姣好的王丽，心中一个邪恶的念头无法抑制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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