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产品展示会之后，来自漂亮国的卡特倒是很慷慨，他跟我签订了一个初步的订购和代销协议，并承诺三天之内将一万刀乐定金，打在我的账户上。
与卡特先生人傻钱多的架势不同，田中川智依然还是没有下订单。
就连先前商定的每套二十台的“微”订单，田中也没有签。
不过田中也没有走。
到了下午五点多，我收拾了样品准备离开的时候，田中川智的那个翻译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等着我。
那个还算漂亮的女翻译说道：“李顺平，田中先生晚上想请你吃个饭，你现在跟我过去吧。”
翻译的言语之间不算客气，眼镜后面那略带傲慢的神色，更是让我想起了小日子的翻译官。
我走到黄瑛身边，向她叮嘱几句，让她帮我把这些音响的样品妥善保管好。
安排完了之后，我向那个翻译说道：“走吧！”
翻译倒也没说什么，不过她看了看我身上深蓝色的工作服，眼神中越发鄙视了。
而我，因为出门的时候需要搬运样品货物，所以我就直接穿着工作服出门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结果我被黄瑛直接拉到特区这边来了。
我的这身工作服，在家乡那个地区市还算常见，但是到了特区这边，就显得像个空调维修工了。
如果不是我和卡特签订了大合同，估计这位漂亮的翻译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女翻译在前面走，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说实话，这个翻译还是挺漂亮的——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腰臀曲线非常圆润，走路的时候扭来扭去，让我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晃动。
另外，这个翻译的白衬衣里面，刻意挤出一条事业线，在目前这个大环境下比较少见。
不过这里是特区，穿得暴露一些也可以理解。
我只是讨厌这个翻译在田中面前穿着这个鬼样。
我跟着翻译来到街道对面的一个餐馆，她带着我来到一个包厢：“进去吧，田中先生估计等你很久了。”
田中川智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精明的小日子脸上露出和蔼笑容：“李桑！我已经，恭候你多时了，坐，请坐。”
我走进包厢，只见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场了。
左边的，是一个笑起来会露出虎牙的日子妹，小小的个子，站起来啪嚓就是一个鞠躬：“我是小栗萌子，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右边的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笑着自我介绍：“李先生，我是九龙商会的黄如峰，黄瑛的父亲。”
我向两人点点头，然后坐在黄如峰的旁边。
酒过三巡之后，黄如峰客气的向我说道：“小瑛这个疯丫头，我也是管不住她，没想到这次去内地，小瑛能够解释李先生这样的奇才，实在是缘分。来，我敬你一杯。”
虽然黄如峰很客气，但是我知道，这个跟田中川智混在一起的特区商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买办。
我和黄如峰聊了几句之后，小栗萌子又过来敬酒。
不过这个小个子的女孩拿的是一杯果汁。
九十年代“亚洲四大邪术”还没有达到顶峰，但小栗萌子将自己打扮的很精致，笑起来也颇有几分青春气质。
但是在我心里，对于日子妹的理解大多来源于各种激烈厮杀的动作片，对衣妆精致的小栗萌子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黄如峰微笑着向我介绍：“李先生，萌子是家骏的歌迷，听说你为家骏的新歌做了词，萌子非常崇拜，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黄家骏的歌迷？
面对这个日子妹崇拜的目光，我谦逊了几句。
没想到那个翻译似乎存心想让我出丑，她淡淡说道：“不如李顺平你就唱一段吧，让大家也欣赏一下你的歌艺。”
我转头看了看翻译，只见她礼貌的笑容下面，带着深深的嘲讽。
田中川智则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耸耸肩，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连乐器都没带，真不知道该怎么唱呢。”
我话音未落，小栗萌子就从柜子边上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吉他。
我一脸懵偪。
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啊。
我接过吉他，试着调了调音。
虽然我对于乐器不太熟悉，但是好在《海阔天空》这首歌，我和黄家骏整整研究了十四个小时，所以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个熟悉，也包括演奏方面的熟悉。
歌曲的演奏，一般都是同一个旋律的反复弹奏，然后配上一点快慢节奏，再配上歌词，就是完整的歌曲了。
所以我打算试着唱一唱。
反正老子唱的不好，在场的小日子和翻译官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特么就当是在包厢里K歌了。
我拿着吉他拨片，叮叮当当的演奏起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我自己唱自己的，也不管田中和小栗萌子能不能听懂：“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听着我的歌，小栗萌子不停鼓掌，小手拍得红红的。
而那个女翻译则是显得有点儿惊讶，似乎很意外我这种穿着工作服的粗坯，居然还会唱歌弹吉他。
等我唱完了之后，三个男性之间又是一轮敬酒。
大家干杯之后，田中川智终于开口说道：“李桑！你滴，歌唱得好，音响做得更好！我们，可以合作滴干活！”
我本来想再次拒绝，田中川智又说道：“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也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吧？”
听着田中那大佐味十足的话语，我也很直白的说道：“田中，我很想赚钱，但是跟你合作，我认为风险太大……跟你合作，我怕你会抢我的技术、抢我的市场，然后一脚把我踢出局。”
我这过于直白的话语，让田中川智有点难堪。
但小日子有个特点，那就是他们需要学习什么的时候，那脸皮绝对是一文不值的低廉。
田中川智跪坐在地上，朝我郑重的说道：“李桑！我们东宝株式会社，很需要您的技术，请您，务必帮帮我们，不论您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拜托了！”
说着，田中川智“咚”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这份诚意和不要脸的躬酱精神，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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