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向梧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接起来，谭月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的。”向梧果断选择。
“冯燕的新剧更换了女主。”
向梧迷迷蒙蒙的，“不是已经签约了吗？”
“是投资方要换掉的，冯燕昨天跟投资方大吵了一架，还是没有改变他们想要换角色的想法。”
向梧揉了揉太阳穴，人也清醒了大半。
从上热搜的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候。
“好的呢？”
“好消息是对方履行合约，赔了三倍的违约金……我给你算作收入了，我们六四分账，你还是签到橘子娱乐的这些明星里，第一个有收入的呢。”
向梧：“啊，好棒，完全开心不起来。”
谭月：“……”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够安慰向梧。
好不容易拿到的角色，就这么丢了。
谁心里都不好受。
挂断了电话，向梧已经完全清醒了，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重新又躺回到了枕头上，沉重的脑袋却非常清醒。
昨天沈安云刀尖一般锋利的话，不断在脑子里周旋，快将所有的脑仁都搅成了一团浆糊。
疼得厉害。
真的要这样认输吗？
她不想。
但又没有其他办法了。
卧室门传来响动，门被推开，一阵清新的气息袭来，谢望辞站在门口探进了半个身子。
她还以为谢望辞已经去公司了呢。
没想到他还没走。
向梧下意识将被子拉了起来，然后才朝着门那边看去。
谢望辞腰间裹着她的卡通浴巾，头发半干不湿，浑身的水汽。
“你洗澡了？”
谢望辞点了点头。
身上的肌肉紧实饱满，五官立体深邃。
不过向梧心里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网上那些人指责她有背景，被背后的金主硬捧上位，这不是评价，而是为她提供的新思路啊！
别人说她资源咖，本质不是抵制资源，而是她很差。
她的差，一方面是之前作品累积的路人缘太差，另一方面是之前有亲密关系接触障碍。
现在她不用接那些角色。
也可以自如地演亲密戏。
要是能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只要有个机会帮助她走出泥潭，那么后面的路她靠自己可以走得扎扎实实。
谢望辞看着向梧盯着自己的眼神由灰败转变为光明，甚至露出了贪婪算计之色。
有种冷飕飕的，马上要被人利用了的感觉。
“早饭做好了，出来吃饭。”
向梧乖乖地穿好衣服，坐到了餐桌旁边，谢望辞也换好了一身衣服，衣冠楚楚的冷淡模样。
“你今天上午有时间吗？”
“怎么了？”谢望辞反问。
“有个好生意，回报特别高，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回报高的风险同样高，没兴趣。”
“……”
*
向梧带着自己电脑，十分正式地走进了谢望辞的办公室。
谢望辞看着她，挑了挑眉说：“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向梧将电脑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上午临时做的PPT。
“这是我前几天看的一个剧本，这剧本思路不错，就是十二集之后的剧情全都崩掉了，所以我建议直接从十二集的地方结尾。”
“那这部剧至少要比市场上其他剧节省三分之一的片酬，直接找成熟的团队，用最快的时间落地，利用我的话题做热度，投资小，回报高。”
“……”
向梧将自己准备的内容介绍完了。
谢望辞也很认真，仔细地从前到后又将她的PPT翻了一遍。
“这里。”谢望辞指着上面的一处数字说，“你可以去外面打听一下，万业和别人合作，尤其是这种需要万业百分之百投资的项目，有这个分成比例了吗？”
他衣冠楚楚，脸上的表情不多，似乎真的在谈一桩很严肃的生意。
向梧上午也查过资料，谢望粗说的是实情。
只是二八分成不行，就只能一九了。
她现在的目的是，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人来投资她演的剧。
向梧咬了咬牙，刚要答应，谢望辞又说话了。
“不过，你要是选择现在跟我公开的话，我可考虑考虑把所有收益都让给你。”
真是一个足够大的诱惑。
但向梧不上当。
“一九分成就一九分成。”
之后向梧提着电脑，就出门去了。
反正这点小事，谢望辞不会不帮。
而她又恰好需要。
也没有那么多好矫情的了。
*
“谢望辞能答应，百分之百是情分，万业根本看不上这种小项目。”
向梧喝了一口酒，像是开解自己一般说道。
“你呀你，真是开窍了，早就这样不知道要省多少事。”
对面的谭月一拍桌子，情绪非常激动。
“你那个继姐那么厉害，不也是有沈安云和向志兴的托举，才成了年轻有为的女总裁。”
“之前池骁刚进娱乐圈演不到合适的角色，也是每天晚上参加好一个酒局，不断刷脸，才碰到他第一个被观众记住角色的。”
“再说了，你只是抓住了这个跳板，后面还得你自己努力，又没有坐享其成对吧。”
向梧觉得谭月说的也对，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向梧淡淡地分析着：“找发挥最稳定的团队，争取在《四海》开机之前开机，这样就能抢在它之前上映，回本应该不成问题。”
谭月大方地说：“有了投资一切都好说。”
谭月继续说：“不过昨天我打电话沟通的时候，许旸导演对你印象还不错，说有机会会邀请你去参加下一部戏的试镜呢！”
“好。”向梧应道。
谭月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感叹了起来：“真可惜你都训练了一个月了，就这么被换了，等我要知道是谁背后害你，我肯定不能饶了她，我要让我认识的所有营销号一起发她的黑稿。”
向梧反应很淡：“其实，这部剧里面也有很多打戏，就当是上了一个不要钱的培训班了。”
谭月听到向梧的话，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我去，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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