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云额角突突直跳,“既然已捉到犯人,都督不赶快去交差?”
就算晚点算账,他也不敢对她这怀孕五个月的身子做什么事。
赫连辰深黑的眼眸一直盯着她,一时间两人气氛诡异。
“好,南苑大门随时为都督大开。”虞凌云还是妥协了。
男人就是麻烦!
这人多眼杂,她才不想再被有心之人作文章。
得到想要的答案,赫连辰抵唇轻笑一声,这才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就在此时,王妃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虞小姐,您冒死闯王府,又引官兵前来,若不是您,我们母子俩还不知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王府里受多少折磨,这份恩情我粉身碎骨也报不得。”
成王妃被搀扶着坐起身,指尖还在发抖,却执意要拉着少年给虞凌云行大礼。
虞凌云连忙上前托住她手肘,触感瘦得硌人,像是直接握着骨头。
这该是金尊玉贵的王府女主人该有的模样?
那少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姐姐救了母妃,也救了我……”
虞凌云蹲下身,轻轻擦掉少年眼角泪渍:“是你们自己救了自己,若不是你们给我争气了时间,恐怕我现在也沦为了阶下囚,但现在成王虽然被抓了,可那件事毕竟十年去过了,你们想好之后该怎么办了?”
“我父亲是郡公,成王犯下屠杀百姓、掳掠官眷的大罪,朝廷不会护着他,而我的和离书很快会下来,虞小姐不必担心。”
虞凌云点点头,便扶着冯小姐走了。
希望冯大人还要遵守他的诺言才好。
来到翰林院,已经日暮西斜。
两人走进书院,只见冯林正焦急得踱来踱去,看见女儿回来了。
他立刻上前握住女儿的手,“乖女儿哦!你的手……”
她手臂上的纱布渗着血,是成王用带倒刺的鞭子抽打的痕迹。
见到亲人,冯小姐眼泪终于决堤:“爹,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见两人父女情深,虞凌云凤眼柔和下来,接下来,就该做她自己的事了。
她故意走到桌案前,纠结看了眼春闱名单,而后又道:“既然令尊的女儿平安回来,那我便先走了。”
就在她转身时,冯林叫住了她。
虞凌云嘴角一勾,然后狐疑转身,就见冯林深深作揖,“虞小姐大恩,冯某没齿难忘,此前对你态度不好,是本官之错。”
话未说完,便被虞凌云扶住,“冯大人不必多礼,只是成王虽落网,可十年前的旧案牵扯太深,朝廷未必会重罚。”
冯林一顿,接着压低声音道:“二皇子监国,太子为储君,我便添油加醋将证据呈给他们,届时……”
此话说得隐晦,虞凌云微微一笑。
圣上疑心重,忌惮亲王已久,更别说这人还久居京城,为了邀功,二皇子和太子也不会让成王活着走出牢狱。
“还有便是……虞小姐不必再去找曾大人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说完,冯林叹了口气,眼中还流露出了愧疚之情。
虞凌云心中一震,难怪冯林之前油盐不进。
可这也太巧了,曾舜之死,怕是被人灭口的。
若是他与杨御史和冯林道不同不相为谋,肯定是排斥科举作弊之事,才落得这般下场。
那么,这样正直之人,定会给后人留下证据。
虞凌云走上前去,将冯小姐的手放在他手上,“冯大人,科举乃国之大事,容不得半点舞弊,一旦东窗事发,恐怕会连累家人。”
若是这次她找出证据,她也定不会生恻隐之心。
冯林微微一怔,随后灰败往后退了一步。
“爹!”
“虞小姐放心,此事一了,我便向朝廷提出告老还乡。”
虞凌云面上看不出神情,告老还乡恐怕还不够,那些贿赂的赃款,也需上缴朝廷。
不过,她并没有提醒此事便离开了翰林院,毕竟,人走什么路,怎么走,都是自己的决定。
回到许府,已经到了点灯的时间。
虞凌云刚踏进门,便听见许尚书的怒吼“老夫今日去太医院,居然全部出诊,我看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
“老爷,都怪我,我、我是真不知道那符水喝了对身体不好。”
“啊!”许母的脸上瞬间多了五道指痕。
“当然都怪你这个蠢人!若不是看在恒儿的面上,我早早就休了你了!”
休了她?
虞凌云挑眉,那可不行,不然我的这场复仇大戏,可就少了主角!
于是她上前扶住许尚书,做个和事佬道:“父亲消消气,良儿的病急不得,太医们或许真有急事在身……”
她下意识看了许母一眼,不着痕迹一笑,脸肿成这样,方才那记耳光怕是用了十成力。
看来,许尚书对许母早就心生不满了。
“急事?”许尚书甩脱她的手,“分明是瞧人下菜碟!”
他转身盯着虞凌云,目光在她较为狼狈的身上打量,“你今日又去了何处?管家说你天不亮就出门,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许母当即就找到了发泄口。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愤,尖声道:“就是,你看看你,大着个肚子,整天在外面瞎跑,像什么样子!衣服还弄得这么脏,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许府苛待你了呢!”
肿着脸嚎叫的模样,甚是滑稽。
虞凌云掩下心中笑意,反而佯作关心上前,“母亲莫要动气,我今日出门是去寻能治好良儿病的法子了,不小心弄脏了衣裳,是儿媳的不是。”
“少在这儿假惺惺!”
许母唾沫横飞道:“你倒是会装贤良!自己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却连累我被神棍骗了五十两银子,若不是你克夫克子,良儿怎会遭此劫难?”
果然,这时间一长,许母那佯装慈母的面孔,便显了形。
虞凌云掩去眸底冷意,从袖里拿出去肿膏药,递到许母面前,“母亲,快用这个敷一敷,消肿止痛,一家人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道:“父亲方才说要休妻?”
“你!”
许母死死握着膏药。
这贱蹄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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