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还好吗?”
吴青看着一旁神色疲惫,强打着精神的苏朝颜,关切地问。
“没事,师父。”苏朝颜笑笑,给他一个安心的神情。
临走时她悄悄往嘴里塞了两颗补气丸,虽然现在心跳有些突突,但应付一早晨应该没事。
两人骑马走在前面,后面是老李驾着的马车,几人稳健地朝着下一个城镇赶路。
突然,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扬起滚滚烟尘,间杂着呼喝声越来越近。
十几个官兵骑着快马,手中长枪上闪烁着银芒,转眼间就将苏朝颜一行人围了起来。
马儿被惊了,高高扬起马蹄嘶鸣着,苏朝颜吓得脸色惨白。
“朝颜!”
吴青看着苏朝颜这边的异动,一贯从容的语调都变了,他大叫一声,“勒紧缰绳!”
苏朝颜紧攥缰绳,指节泛白,衣带衣角被劲风扬起,身体几乎随着马立了起来。
车辕上的老李和马车中的秋水看到这一幕几乎停止了呼吸,“小姐!”
寒蝉捏了捏手指,犹豫要不要现身……
好在,虽然动作惊险,马儿被勒得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吴青和苏朝颜,看着周围不请自来的官兵们,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然而那些官兵更横,满脸凶神恶煞,不由分说就要上来抓人。
“慢着!你们要抓人也得有个罪名吧。”苏朝颜冷冷地瞪着他们。
“你们涉嫌滥用迷药,残害云溪客栈掌柜,我等奉命来缉拿你们!带走!”
官兵头子声音如雷,招呼手下来将几人绑走。
苏朝颜柳眉一拧,那个狗掌柜,他还好意思贼喊捉贼!
“住手!”苏朝颜呵斥一声,神色冷冽地看着对面的官兵头子。
“我是平安侯府的小姐,你们大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断案,就不怕获罪吗!”
没想到对面人哈哈大笑起来,根本没有将苏朝颜放在眼里,他的属下见状也都纷纷嘲笑起苏朝颜。
“你说你是平安侯府的小姐,我还是苏相的公子呢!少废话!”
说罢,他的目光流连在苏朝颜的腰身上,不自觉露出些贪色,与昨晚那个狗掌柜如出一辙。
他摸了摸下巴,仿佛有些为难地妥协道。
“不过,你若是考虑跟我一夜春宵,我就考虑放了你如何?”
吴青闻言脸色铁青,他刚想开口将人怼回去,就听见苏朝颜开口。
“凭你,也配?”
苏朝颜嗤笑一声,凉薄的目光瞥向他,红唇微启,缓缓地吐出四个字。
看狗似的目光激怒了官兵头子,他一把将苏朝颜从马上扯了下来,一巴掌就要扇到苏朝颜脸上。
苏朝颜被大力一掼跌坐在地上,腰背钝痛,唇角仍露着嘲讽的笑意,看得官兵头子火大。
她的手却暗自在身后摸出了毒囊“无果”。
敢羞辱她,就让他一日痛过一日,死不了,活不好。
苏朝颜余光瞥见车上想下来找自己的秋水,冲她摇了摇头。
官兵头子气急败坏,脸上横肉抖动,大力扬下巴掌。
突然马车帘中“唰”地飞出来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瞬间击中了官兵头子的胸膛,将人击退了两丈远,击倒在地。
周围的人被惊住了,呆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去扶他。
“咳……咳……咳咳咳咳!”
官兵头子痛得半晌才缓过来,跌坐在地上抚着剧痛的胸口,“他娘的,什么东西!”
他拿起落在胸口上的东西,金灿灿的,沉甸甸的……
待看清了上面的字,眼睛瞪得滚圆,额上冷汗直冒,浑身抖得像筛子。
“怎么了,头儿?”
面前的属下不知道他手上拿了什么,惊讶于他的反应。
官兵头子却没理他,慌忙起身,连滚带爬地冲到马车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卑、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贵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请贵人饶命!”
他声音颤抖,磕头如捣蒜,再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双手举着将那物递到了车帘边。
其他官兵见状,也纷纷下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车帘中伸出一只手将东西拿了回去,随后传来冷冷的质问声。
“昨日那黑店老板品行不端,骚扰侯府小姐,你不去治他的罪反倒来抓我们,这云溪县令还有你这县尉可是当腻了?”
寒蝉说得冷肃,将叶知瑜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坐在他身边的秋水都被他的样子震慑住了。
县尉连连摆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不敢不敢,是卑职有眼无珠,误把贵人当成了歹人,还请饶了卑职这一回。”
那帘中沉默片刻,似是在考量,县尉心里打鼓,又连着磕了几个头求饶。
“既如此,那你就将功赎罪,将那云溪客栈彻查一番,勿要让他们再行不轨之事。”
“是是是,卑职这就回去办!”县尉立马流利地答应,生怕车中的人反悔。
直到苏朝颜一行人走远,县尉才冷汗淋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暗自庆幸刚刚捡回了一条命。
“头儿,刚刚那马车里是谁啊?”属下好奇地问他。
“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睿王,连圣上都拿他没办法,你我的小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的!”县尉哆哆嗦嗦地说道,心有余悸。
方才砸到他的正是叶知瑜的令牌,那马上的小姐肯定就是平安侯府的小姐了。
他竟然对侯府小姐有邪念,还动粗!
哎哟,他有几条命啊!
县尉一想到脑袋搬家的场景,吓得腿都软了……
摆脱了云溪镇的官兵,吴青几人都来关心苏朝颜的情况,寒蝉再三劝苏朝颜去车上。
苏朝颜表示无事,示意大家加快脚步,避免节外生枝,几人赶在晌午到达了灵泽县。
灵泽县比云溪镇要繁华,茶楼酒肆的旗幡在风中翻卷,绸缎庄的绣娘踩着织机哼着小调,街角馄饨摊的铜勺与陶碗相碰,叮咚声混着卤香漫过青墙。
几人慢悠悠地吃了午饭,老李去换了大些的马车,又采买了一些物品,才启程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碧水县。
叶知瑜还泛着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却在几人上车时动了动鼻翼,仿佛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可是进到他口中的只有寡淡的白粥。
“主子,苏小姐说了,您的身体现在只适合吃这个。”寒蝉体贴地给他喂饭。
昏睡中的叶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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