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季总！”
芜菁嘴巴微张，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季总，这是员工电梯，总裁专梯在隔壁。”荼甯攥着包的手紧了紧，神色淡然的提醒他。
闻言，季擎川止步在电梯口，不进但也没将刚踏入的半只脚收回。
“荼秘书，总裁专梯坏了。”
这时，前台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道：“季总，刚已经跟维修部确认过了，为保障安全，暂不建议使用。”
电梯坏了？
荼甯探头瞅了眼对面的总裁专梯，数显屏的确没显示。
下一秒，维修部将维修提示的牌子放在了专梯口。
见状，荼甯往边上挪了挪，腾出空位给季擎川。
芜菁本就站在一侧，因此不需要挪位。
因顾着打量季擎川，全然没注意到距离。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季擎川站的是荼甯刚站的位置。
“荼秘书……”
荼甯则站在了季擎川后头，电梯一角。
她比划了下自己跟季擎川的间距，荼甯指了指她后侧，示意她往后挪。
下一秒，就见季擎川把往她那一头挪了两步，直接跟芜菁拉开了间距。
季擎川人高腿长的直接挡了她所有的视线。
“叮咚！”
电梯门开。
她抬头瞥了眼楼层，才到第五楼。
芜菁是在八楼，秘书部跟总裁办是在二十八楼。
“麻烦让一让。”
电梯外，负责运输文件档案的工作人员拉着推车背朝着电梯进入，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
“怎么不用货梯？”
季擎川皱眉，话语沉冽，透着几分不满。
“这是档案组要用的文件，不能走货梯的。”
对方头也不抬的回答。
货梯一般是提供给送货物的外来人员用的，公司为了防止资料外泄，不允许交叉接触，所以一般情况下货梯只对后勤人员开放。
原本宽敞的空间，因为临时加塞的整箱整箱文件，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推车碰到了芜菁，加上她穿的还是裙子，裸露的腿被蹭出了红痕，“刮到我了！”
大概是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只注意到了季擎川，本着男的无所谓原则，对方将推车往他们那一侧挪了挪。
季擎川冷冷的扫了眼对方，可那人全程头都不带回的，全程盯着堆的高高的文件箱，生怕它掉落。
“先生，麻烦往那边再挪一下！有点卡着轮子了，一会儿不方便出去。”
推车并不是很干净，死角区的灰尘蹭到了季擎川的西服上，男人不悦皱眉。
避免再被蹭上灰尘，季擎川只能往角落再挪步。
这样一来，荼甯所处的空间变得更逼仄。
鼻尖飘来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呕——”
令她胃里的不适感再度袭来。
午餐一早就被吐完，此刻她胃里是空的，所以只是干呕。
季擎川有所觉察，眉心拧了拧，下意识想要拉开两人间距。
“叮咚——”
下一秒，电梯门开。
因为前面一个劲往他们这一侧占空间，以至于推车轮子严重偏移，完全打转不过来。
芜菁刚好要下电梯，但因为推车前头挡住了她的路，一时间下不去。
“先生，麻烦往里再靠一靠，推车卡轮子了。”
无奈之下，季擎川只能再往荼甯跟前逼近。
荼甯下意识抬手挡在他后背上，勉强给自己挤出一点空间。
“呕——”
她鼻尖的松木香愈发的浓厚，令她干呕的症状变得愈发强烈。
芜菁下电梯后，负责推车的人依旧没下车。
季擎川对着负责推送的人低沉道：“往边上挪挪！”
对方刚准备换位置，下一秒，堆在高处的纸箱倾斜，装在里面的文件‘哗啦’一下子散落下来。
“啪嗒！”
季擎川抬手，挥开掉落的文件，避免砸落在荼甯身上。
但因为幅度过大，造成顶端的纸箱完全打翻，连带着里面用来分装的框子一并朝着荼甯砸下来。
“小心！”
季擎川转身拉过她，将人护在了怀里，用背挡住了掉落的塑料框。
“荼秘书！”
负责运送的职员接触过荼甯一两次，认出她后，立马改了态度。
“实在是抱歉，没砸伤你们吧？”
荼甯从季擎川怀里退出来些，捋了捋散落的鬓发，摇头，“我没事。”
“还有，刚刚……谢谢季总！”
季总？
对方一听，神色一惊，“原来是季总，抱歉……我不知道……”
季擎川余光淡漠的瞥了眼对方，而后再次看向荼甯。
她捋发的动作，将她眉骨上泛红的伤口意外暴露。
他眼眸微眯，周身隐隐散发着不悦的气息，整理下了身上稍显凌乱的衣服后。
似是对她下达指令般，沉声道：“这是员工电梯，运送东西以后一律用货梯！”
荼甯轻声提醒：“可是……货梯的使用有要求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季擎川声线冷淡。
话落，电梯门再次打开。
二十八楼。
季擎川抬脚，先一步离开。
荼甯眉头皱了皱，慢慢从电梯里出来。
“呕——”
办公区域，不知谁喷了香水。
荼甯一出来，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的发作。
脚步一转，慌忙冲进了洗手间。
“呕！”
吐出来的全是胃酸。
吐到后面感觉胃液都没了，还一个劲的干呕。
荼甯按下冲水键，起身坐在马桶上等着恢复气力。
“叮咚——”
手机邮箱提示。
点开，是一则由宁特助下发的，秘书部的成员务必配合秘书部部长工作的通告。
“嗡——”
群聊窗口弹出。
乔言心：【荼秘书，季总说，上午的数据表需要你这边来初步完成，然后我再跟进。】
荼蘼：【知道了，你转发给我就好。】
等身体机能有所缓和后，她才起身离开。
洗了手，刚要出洗手间，迎面遇上同部门的人，林妍可。
她入职年限比她还要久，但奈何一直上升不了。
“我好了，你慢用。”
荼甯将洗手池让给她，话语客套疏离。
“季总安排了一个啥也不会的人担任部长，荼秘书该不会是准备辞职了吧？”
林妍可打开水龙头，清洗着手，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荼甯。
闻言，荼甯脚步一顿，扭头眸色怔愣的看向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妍可嘴角扯了扯，再次看向她时，眸底划过一抹同情，“我倒觉得是喜新厌旧，是人之本能。”
荼甯虚空紧握垂落的手，面上是淡然浅笑，心下却是酸涩·情绪交叠。
“人各有各的活法，不为当事人，不予评论。”
话落，她微微一笑后转身体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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