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小姐，他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样……”
面对询问，荼甯犯了难，对着楚辰沛小声道：“让你三舅去外头等着？”
楚辰沛挠了挠脑袋，一脸为难，“可我需要他付钱。”
“不是你餐厅要买药材煲汤吗？又不需要多少钱。”荼甯被他的回答惊住。
“就算没……多少钱，我也没钱。”
楚辰沛对着她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我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
“银行卡冻结了？”
荼甯一惊再惊，而后扭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中年夫妇。
“荼小姐，这……来路不明，我们可不敢做买卖。最近行情特殊，你应该听七奶奶跟你说过的吧？”中年妇女言语直白。
荼甯点头，“不过他们只是想买点药材煲汤。”
“煲汤啊……”夫妇对视一眼后问：“要多少？”
荼甯看向楚辰沛，见他从口袋里拿出迷你记事本。
她看了眼，讶异道：“不是煲汤吗？怎么要这么多？”
这份量都够开酒宴了！
“我们摆宴用的。”楚辰沛回答。
“哎呦，太多了，目前供不出来。”中年夫妇一听，当即拒绝。
随后从屋内拿来一份新的通告，“我丈夫今天刚去市场收到的，青云巷里的散户出售药材，超过规定数量都要予以上报，或者你们有上头审批的手续也可以。”
荼甯接过认真查看后，对着楚辰沛无奈摇头，“文件是真的，上头有市场部的印章。”
话落，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从她那接走，“那就分开采购，不超数量的话就不需要手续了。”
“你们看可以吗？”荼甯一听也对，转头询问夫妇。
中年夫妇稍有迟疑，而后又问：“你们真的只是煲汤吗？”
“他开餐厅的。”荼甯说着，胳膊肘碰了碰楚辰沛，“餐厅相关证明文件有吗？”
“手机里可能有，我找找看。”
最后从手机找到了一张营业照，上面有楚辰沛的名字。
“我看你们要的数量也就刚超一点点，你们别对外说，我们夫妇不想惹麻烦。今天就当给荼小姐一个人情，如数卖给你们。”
男人说着，眼神示意自己的妻子，下一秒，荼甯见她进屋。
不一会后，听她在窗户口说：“进屋来拿。”
荼甯跟楚辰沛前后进屋。
女人正在秤药材，秤到一半时，楼上滚下来一个皮球。
正好落在门口，刚进屋的季擎川脚边。
他弯腰捡起，抬头看向站在楼梯口，戴着帽子，身体羸弱的小男孩。
荼甯亦是。
女人丈夫见状进屋，接过皮球，“谢谢。”
而后急忙上楼，并抱起小男孩进屋。
“那是我儿子，患有心脏病，换一颗心要很多钱，最近散户的药材被打压的很厉害，基本赚不了几个钱。医院那边交不起医疗费，就把他接回来了。”
女人一边秤药，一边跟荼甯解释：“我们只想赚钱，不想惹麻烦。”
“嗯，明白。”
荼甯看着已经分好药材，示意楚辰沛一起帮着包装。
“我给你们用黑色袋子装，出去的时候别被外头人瞧出来。大家都不好过，免得有人眼红生事端。”女人弯腰从柜子里找出几个黑色袋子。
“我听七奶奶说，荼小姐的弟弟也是心脏病。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荼甯话语平淡，“老样子。”
她将装好的药材递给楚辰沛后，刚要走，女人突然拉住了她。
“荼小姐，还有件事……”
荼甯浅笑，“你说。”
“我想要荼小姐赠我一颗药。”
“你……”
荼甯心下微震，她怎么知道她会制蜜丸？
难道是七奶奶跟她说的？
应该不至于吧……
荼甯余光瞥了眼身侧，楚辰沛已经站在院内，季擎川则驻足在门口的花坛前。
他眼神晦暗的看了她一眼，女人的话，应该是被他听到了。
“您是不是弄错了，我……”
她想否认制药的事情，但下一秒女人又说：“我去过卡一寺庙，见到过荼小姐赠药给住持。”
闻言，荼甯心下一阵乱麻。
“抱歉啊，那个药我也是从别人那买来的。现在已经没货了。”
随后转念一想，女人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求药。
继续补充道：“而且那个药对您儿子的心脏病没用。”
“没用吗？”女人眼底腾起的希望顿时湮灭。
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可我看广安住持给那些香客……”
荼甯柔声解释：“那些是慢性疾病，就跟普通的小感冒差不多。所以服用那个药能起到缓解作用。”
“是这样啊。好，我知道了。”女人失落的收回手，目送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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