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季擎川唇角微勾了勾，“你的直觉很敏锐。”
荼甯心下微窒了窒，果然，如她所料！
“我拒绝。”
她不想再给人打工。
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生活质量的日子，她过够了！
“五个亿，季总不会认为我光靠给你打工就能还清吧？”
“你的那点薪水自然不能。”
“既然如此，那我……”拒绝就很合理。
荼甯顺着他话刚要往下说，季擎川打断了她。
“但若是技术入股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技术入股？”
荼甯心，咯噔了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擎川不疾不徐，继续说：“MoGi要开拓一个子公司。”
荼甯不解：“所以呢？”
他要跟她一起合资？
这不能吧？
季擎川把玩着手机，正色道：“你技术入股，保证在一定年限内达到指定业绩。五个亿，就算还清。”
这个诱饵，的确很诱人。
荼甯余光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文件，“那你给我这个又算什么？”
“既然是技术入股，不该是股份协议吗？”
“你得还清五个亿，才有资格谈这件事。”
季擎川低沉解释：“技术入股只是对外的说辞。”
荼甯眉头紧锁，刚还觉得不错的提议，现在听完他的话，只觉得雷点很多。
“可我怎么确保你不会过了河就拆桥？”
“私下里，协议另补。”
荼甯指着说：“可你这份协议，我看着不行。”
这协议上并未注明谈话的这些，一看就像是纯打工的。
“那你是想要以先还债为主？”
季擎川挑了挑眉，“若是这样一来，你就会丧失很多权利。”
纯打工跟还债的，听起来后者等级更低。
“我要再考虑考虑。”
季擎川一向比较精明，她没把握能在他手下讨到好处。
“确定？”她的话让他眉心蹙了蹙，略有不满。
“我答应了美亚夫人的单子，我得先完成对她的承诺。”
这个时候他又说让她参与到子公司经营中来，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荼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还是说，你想让我把美亚夫人的单子……”
“这个看你个人意愿，我不强求。”
季擎川语调听着漫不经心，但那双深邃的眼底，闪过的是她无比熟悉的精明算计。
“季擎川，你真是……无奸不商！”
他一出手，直接就想吞没她第一笔订单。
“我个人觉得你把它列入第一笔子公司的业绩，对你来说，也有好处。”
荼甯垂落的手虚空紧握，唇线紧抿，陷入难以抉择的地步。
“若是你答应的话，也无须担心坐牢的事情。”季擎川继续加码施压。
“呵……”
荼甯喉间紧了紧，死死咬着唇畔，直至咬出血，“好，我跟你对赌。”
说的好听，什么技术入股，说白了不就是等同于对赌。
“不反悔？”季擎川眼底划过一抹晦暗情绪，另她琢磨不透。
她郑重点头，“不后悔，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
“助理我要自己物色挑选，香水配方，我不会上交。”
闻言，季擎川眉头皱起，“技术入股，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需要我跟你详细解释？”
“你也说了，只是技术。合约在，我就是技术！若是我交了配方，那就不叫技术入股，那叫吞并，两个概念。”
荼甯斟字酌句的反驳，条理清晰。
季擎川听完，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笑，“好，就照你说的做。”
荼甯瞥了眼一旁的电子日历，补充道：“美亚夫人的单子，交期就快到了。子公司若是要这一笔订单，时间跟人力上就要配合我。”
“可以。”季擎川沉声应下。
“有需要，联系宁特助，让他去调遣底下的人。”
“季总，协议什么时候能给到我？”
“一个小时后，你要是没其他事情，可以在这里候着。”
季擎川说完，拨通电话，联系宁亚。
荼甯瞥了眼病房的环境，比她住的好很多，但相比归云城，也就是个普通病房模样。
她在沙发坐下等着，手机在这时收到花女的留言。
【荼小姐，我在你住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是你的吗？】
荼甯点开照片，发现是一枚袖扣。
那是她以前送给季擎川的。
怎么会……
难道是早上他来卧室找她时掉下的？
【不是我的，是季先生的。】
【哦，那我交给宁特助。不过，这个好像坏了。】
坏了?
荼甯放大照片仔细看，链条袖扣处有断裂。
难怪会掉落。
【你还给人家的时候，记得说一声。】
花女：【好的。】
【不过……荼小姐，季先生的袖扣怎么会在你房里啊？】
荼甯：【找我搭车下山。】
花女：【哦哦哦，对。】
荼甯退出聊天框，想着给江妄去一条信息。
“嗡嗡——”
陌生电话进来，且没显示所属地。
她挂断后，对方又拨打进来。
荼甯起身出病房接听，“哪位？”
电话一头没回应。
就在她以为是恶作剧时，两个壮汉从电梯出来。
荼甯认得其中一人，沈家雇着的社会混子之一。
掐了电话，利落开门进屋。
季擎川蹙眉，刚要开口，就听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随后轻声说：“一会儿有人来问你，别说看到我。”
话落，转身进了洗手间。
“叩叩叩——”
病房门被敲响，“季先生，查房。”是护士的声音。
“进来吧。”
话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
护士推着医护车进来，把药拿出搁在床头柜，“这是今天要服用的新药，请务必按照医嘱服用。”
季擎川瞥了眼，跟昨天夜里吃的多了一昧药。
余光又扫过病房外，两个壮汉拨打着电话的同时，来回徘徊，且时不时往里瞄。
护士刚要离开，壮汉直接拦住门，“先生，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为首的人向他展示荼甯的照片。
护士瞥了眼，刚要开口，季擎川抢先道：“没见过。”
语气即便很肯定，但壮汉还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先生，我们小姐离家出走。老爷夫人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你若是见过她，还请务必告诉我们她的去向。”
这句话看似是说给季擎川听的，实则是在暗示护士。
“这是私人病房，我不希望被打扰。”
季擎川拿过一旁的书刊，翻阅打发时间。
护士没敢多逗留，关了门退出。
两个壮汉也只能退出来。
“护士小姐，你见过她吗？”
壮汉刚刚有注意到护士欲言又止的神态。
护士摇头，“没见过。”
话落，推着医护车离开。
壮汉瞥了眼手机，之前显示的GPS定位早已被掐断。
电梯里的时候明明还有的，结果一出来就没了。
“不是家属的话，尽快离开。别打扰我们的vip病人。”
壮汉往里继续瞅，还想逗留时，却被护士长过来驱逐。
两人最后怏怏离开。
荼甯在洗手间待了很久，直至宁特助过来送协议，才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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