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区警局，你可以自己去。”
荼甯继续手中的动作，语气敷衍。
秦慎扫了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轻扯唇角后扭头离开。
荼甯一边给季擎川滋润唇畔，一边听着电梯口的动静。
“叮咚——”
电梯门打开音响起，她放下手中水杯，起身走至窗前。
不一会儿，秦慎从里面出来，径直走至超跑前。
似是有所觉察，他扭头看过来。
荼甯先一步走开，避开了目光对视。
紧跟着跑车引擎声响起，直至渐远后，她才再次探头看向窗外。
跑车驶入公路车流中，只余一个车尾。
她给宁特助发去信息。
【秦慎去警局见卢卡斯的女朋友，你安排人盯着些。】
宁亚：【好的。】
深夜。
荼甯刷着手机，困意袭来，倚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在盯梢季擎川的输液。
猛地坐起身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一旁的架子上，挂着早已空了的输液瓶。
护士推着医护车进来收拾。
“这间病房的病人呢？”她询问。
“病人已经醒了，至于去什么地方……”
护士看了眼洗手间方向，“可能在里面。”
荼甯下床，利落的来到洗手间，空无一人。
茶水间跟陪护间也是空的。
护士见状，又说：“可能出去散步了吧。”
散步？
荼甯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窗户前，这个位置能看到医院后花园，那里有很多病患在锻炼跟散步。
目光飞快扫视着，但却一直没能找到季擎川的身影，“到底去哪了？”
刚要拨电话，楼梯口传来谈话声。
这声音……
她走至楼梯口，隔着扶手，看到站在楼下拐角口，背对着她正在通话的季擎川。
“不是救人，是被人不慎撞倒而已。”
“劳您转告父亲，“我没事，一点小伤，不必太过挂心。”
通话结束，季擎川活动了下臂膀，“嘶——”
臂膀连着后背处，一牵扯，阵阵作痛。
荼甯眉心微拧了拧，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谎？
她不认为是为了维护她，觉得大概率是另有隐情。
见他转身，她急忙退回到病房里。
护士已离开，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干脆重新躺回到病床上。
季擎川回到病房，见荼甯还睡着，脚下步子不由放轻。
不一会儿，冲水声响起。
荼甯双耳辨听着脚步声，逐渐逼近时，她故作翻身后苏醒。
季擎川正准备在床头拿烟盒，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你醒了啊！”
荼甯伸着懒腰坐起身，“伤……”
她指了指他后背，欲言又止后改口：“昨晚，谢谢你相救。”
“换了是陌生人，我也会救的。”
他拿了烟盒跟打火机，走至沙发，刚要点火。
“病房里不让抽烟的。”荼甯想提醒他带伤，但开口就换了意思。
“啪嗒！”
季擎川并未理会，点火，开始吞云吐雾。
荼甯下床，想着他既然已经醒了，自己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那个小太妹……”
季擎川低沉出声，“之前是不是也找过你麻烦？”
她拿外套的手一顿，“之前有过一次，被她妹妹拦下来了。”
“这件事你没跟秦慎提过？”
“昨天已经告诉他了，让他自己去收尾。”
荼甯的本意是想让秦慎擦干净屁股，别影响到自己。
可话落入季擎川耳中，却是她依旧信赖秦慎。
他冷笑道：“你指望他给你主持公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荼甯穿上外套后准备去洗个手，听到他这话，脚步微顿。
“你让他去处理，不就是信任他会给你处理干净。”
季擎川缓缓吐出烟圈，眸色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秦慎的底细你真的清楚吗？”
搁之前，荼甯肯定不耐烦，懒得解释。
可季擎川昨晚救了她一命，免得滋生不必要的误会。
她压下心底不耐的情绪，斟酌后一字一句解释：“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只是让他去收尾，没别的意思。”
“我跟秦慎早已撇清关系，而且荼秦两家原定婚约的人不是我，是荼知鸢。秦慎也喜欢她，只是奈何自身条件不够，现在我怀孕的事情被秦家人知道了，秦家肯定不会再选择我。照理说，秦慎是欠我一个人情的。”
“所以我让他去解决，我也相信他会解决好！”
闻言，季擎川面色缓和下来，“可万一他要是处理不好呢？”
“警局也不是吃素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言外之意，季擎川摆不平，她可以申请人身安全保障，让小太妹一直待在里面。
季擎川眉头蹙了蹙，“你是想让沐禹城帮你？”
怎么就提到他了呢？
转念一想，找沐禹城这个法子倒也是不错的，“倒也的确可以找他帮忙，他是律师，可以将小太妹找我麻烦这件事说的严重些。”
季擎川眸色沉了沉，刻意套话：“你跟他很熟吗？”
在他去读大学前，他们的确很熟悉，但之后就……
荼甯回答：“半个熟人吧。”
“我看未必，那天你在广场被咖啡烫到，他倒是紧张的很。”季擎川看向她的眸色微眯，带着探究。
“都说是熟人了，看到认识的人被咖啡烫了，不紧张还能是正常人吗？”荼甯觉得他这番话问的莫名其妙。
“再说了，我昨天差点被撞，季总你不也特意救了我一命！”
季擎川眼底浮现笑意，“好几天没在市中心，你是去什么地方了？”
“无可奉告！”
郊外的小洋房是她的秘密基地。
前不久盯梢她的人还没弄清楚之前，她不想透露。
季擎川眸色幽暗下来，“美亚夫人下周就要来归云城了。”
“你怎么知道？”
荼甯一愣，还以为美亚夫人只跟她联系。
“美亚夫人需要香水，MoGi旗下也有。所以赠与她一些，希望能被推广上。”
这家伙居然想要两头通吃。
“还真是无奸不商！”
她的回怼，季擎川毫不在意，“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基本的避风险思维。”
“美亚夫人跟我说了，两百瓶缩减到一百瓶，后面的后面再说。”荼甯干脆做汇报。
季擎川神色严肃下来，“理由呢？”
荼甯解释：“说是因为有事提前入皇家敷衍，不等赏香那天了。所以……应该是觉得推广的对象变少了吧。”
“这种情况，极夜洲以前从未发生过……”
季擎川脸色倏然变得凝重。
“是嘛？”荼甯半信半疑。
“嗯。”
季擎川郑重点头，随后又道：“这件事要先调查一番才行。”
“那香水……她来拿，还给吗？”
荼甯下意识征询起他的意见。
“这单生意是你自己接的，你自己决定。”季擎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隐隐透着一股看戏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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