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花翡之后。
阔木尔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难以置信的错愕之色。
他咽了咽口水,再度看向杨宁的眼神中,也悄然丢失了那份坚毅。
“殿下带一女子,是为何意?”
阔木尔双手一拱,其手腕上的铁链嗡嗡直响。
但其眼神则是始终压的低低的,全然没有半点抬头正视杨宁与花翡的意思。
见此一幕。
杨宁没有半点犹豫,他大手一挥。
一把就薅住了阔木尔的头发,而后猛地向后一拽。
当即就将阔木尔低下来的脑袋给提了起来。
“阔木尔,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此人不正是你在星月楼最喜欢的一个乐伎吗?”
听闻此言。
阔木尔倒吸一口凉气。
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惶恐之色。
那股惶恐之色,几乎是肉眼可见。
分列在城主大厅两侧的一众文武官员见状。
则是瞬间心领神会。
才刚那几个还颇对阔木尔有些同情的官员,也都纷纷低下了脑袋。
“乐伎?星月楼?”
阔木尔眼神中的慌乱难藏,但他还是双手一拱。
眼角不断向上抖动的狡辩了起来:“殿下说笑了,末将在这共川城当了十年守将。
还从未去过星月楼一趟,更不认识这名乐伎。
殿下这是欲加之罪,末将当真是何患无辞。
若是殿下一心只想杀了末将。
末将甘愿赴死。”
“刚才让你死,你百般推脱。”
杨宁闻言,也不再想跟阔木尔废话。
他打了个响指,眼神一紧。
才刚向四周分散开来的禁军。
瞬间便分列在了杨宁的身侧。
众禁军纷纷拔剑,剑刃对向阔木尔。
一时间寒光凛然。
见此一幕。
阔木尔还想狡辩。
可杨宁却沉声一喝道:“花翡乃是燕王妃的同门师姐,情同姐妹!
花翡已经将你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本王!
你在这共川城内无恶不作,百姓见到你避之不及。
就凭你这样的作风,就凭如此行事风格。
本王如何收你?
大乾如何容你?”
“殿下,那都是过去,末将已经改过自新,改过自新了!”
阔木尔几乎是以一种癫狂的语气说道。
“改过自新?”
杨宁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缓步走到了阔木尔面前:“你当本王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
还是你觉得,共川城百姓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
你在共川城前将家人全都运往齐木斯,如今的共川城已是人人皆知!
阔木尔,你若是现在说句实话,本王尚且能留你个全尸,让你死个体面!
但你若仍旧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
阔木尔脸色一紧。
他整个人都不禁发抖了几分。
眸中陡然生出了一抹惊慌之色。
“哈哈哈哈!”
阔木尔突然仰天大笑,眸中陡然生出了几分疯狂之色。
“想不到,想不到。
明明只是一个黄毛小子,明明只是一个长相憨傻的废物皇子。
竟有如此过人的魄力,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
看来我这共川城被你打下,绝非是因为换防啊!”
“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阔木尔,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杨宁见状,没有半点犹豫。
他大手一挥,当即冲着面前的阔木尔开口说道。
可还不等话音落地。
身着破布囚衣的阔木尔,眼神陡然生出了几分盎然的杀意。
他将双手的铁链缠绕在一起。
身子一压,一个箭步就朝着杨宁冲了过来。
“给个屁的机会,老子生是漠北的人,死是漠北的鬼!
你这小厮少年老成,日后必成漠北大患,老子今天就杀了你,也算是为漠北立了大功一件!”
阔木尔奔袭的速度极快。
分列在杨宁两侧的禁军一时间都有些发愣。
可就在一众禁军发愣这几秒。
阔木尔便已经冲到了杨宁面前不到一步远的地方。
见此一幕。
距离杨宁最近的几个禁军,当即扔下了手中的利剑。
妄图以肉身撞停阔木尔。
可彼时的阔木尔却是一个鱼跃。
直接躲过了那几个禁军的肉身冲撞。
就在阔木尔手中的铁链,即将甩到杨宁面门的前一刻。
“噗呲!”
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剑,瞬间罗贯了阔木尔的躯干。
如泉涌般的鲜血顺着剑刃淌了满地。
阔木尔挣扎的双手更是死死的停在了杨宁的眼前。
那嗡嗡作响的铁链。
更是在晃动了片刻后。
彻底垂了下来。
铁链与杨宁的眉心相对。
只差一寸。
杨宁的面门便会被阔木尔重击。
“殿下恕罪,小女实在是看不下去这阔木尔丑恶的嘴脸了!”
花翡说着,猛地抽剑出身。
被罗贯了躯体的阔木尔,更是当即摔在了血泊之中。
眼仁逐渐变得灰暗,脸色失去了生机。
见此一幕。
城主大厅内的文武官员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文官文员一边赞叹花翡的果断。
一边又纷纷跪伏在地。
泪流满面的向杨宁叩首恕罪:“臣等万死,殿下恕罪!”
可彼时,以石恒、林阮为首的武将集团。
其反应则是与这群文官文员截然不同。
武将们全都睁大了眼睛,嘴巴长得老大。
众武将无一例外,全都将目光放到了手持王剑的花翡身上。
强!
实在是太强了!
他们这群武将本以为,这花翡只是一个弱女子。
可这花翡展现出来的武力、反应力、剑术,全都是顶级水准的。
即便是他们当中,一些身经百战的实战副将。
与这花翡相比,都是略逊色几分。
所谓内行看门道。
就是如此。
“花翡师姐,有劳了。”
杨宁见状,也没有追究什么。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清楚的知道。
这阔木尔就是摆明了的诈降。
其目的,大概就是想打入大乾朝堂的内部。
而后成为一名能够与漠北王庭里应外合的奸细。
“行了,把这阔木尔的尸身丢到乱葬岗去吧。”
杨宁眼神一紧,沉声说道:“这种两面三刀的畜生,不配让本王以敌将之礼数葬他!”
“是!”
城主大厅两侧的文官武将闻言,全都齐刷刷的拱手称道、
可杨宁见状,则是悄悄的拍了拍姜南风的肩膀。
将姜南风手中的
不多时。
沉寂了许久的共川城。
终于在阔木尔的死亡之后。
再次焕发出了新一番的生机。
之前还对阔木尔抱有招降幻想的商铺。
无不连夜逃出了共川城。
数十家商铺齐刷刷的挂上了关门大吉的牌子。
一些与阔木尔走的太近的商人和狗腿。
则是被杨宁一股脑全都揪了出来。
在傍晚时分,对那群漠北的细作一一动上了刑罚。
菜市口。
血渍尚未干涸。
杨宁身披黑色蟒袍。
身侧是一袭红衣,袖中藏剑的花翡师姐作陪。
“花翡师姐,本王已经安排好了兵马,明日一早你就回顺天府去,和渭云团聚吧。
共川城大战在即,切记,莫要与渭云说城内的情况,以免渭云担惊受怕。”
杨宁缓步走到了巨型的闸刀前,全程背着手,向身侧的花翡师姐说道。
而花翡闻言,先是微微一怔。
但紧接着,花翡便双手一拱。
直接单膝跪地,冲着杨宁颇带几分劝阻的意思开口回应道:
“殿下,您救了小女,您是小女的救命恩人。
虽说徐渭云乃是小女情同手足的好姐妹。
但是。
如今共川城有恙,您又整日在前线操劳。
小女实在是于心不忍,况且.......
殿下若只是将小女一人送回顺天府。
小女也不知道,该以何种面貌,该以何种说辞去面对渭云了。”
花翡说着,语气中逐渐生出了几分难掩的失落。
“放心吧,具体情况本王已经派人飞鸽传书告诉渭云了。”
杨宁说着,缓缓转身,将单膝跪地的花翡师姐扶起。
“渭云没有责怪本王,更没有责怪师姐你。
等灭了西域和漠北的蛮子,本王再回顺天,便将你纳为小妾,给你一个响当当的名分。
绝不会白白玷了师姐你的清白。”
此话一出。
花翡的眸中陡然生出了几分感激的真情。
要知道。
在这古代王朝中。
女人的贞洁可是要比性命更加重要。
若是丢了贞洁。
还苟活于世。
那可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况且。
她花翡本就是一个被漠北敌军俘虏的乐伎。
半个身子的贞洁已经是泡在了脏水里面。
可即便如此。
贵为大乾藩王的杨宁,却仍旧没有嫌弃。
反而是作出了一副要负责到底的态度。
无论燕王杨宁是否是真心的。
就凭燕王杨宁今日说的这番话。
她花翡都可以为了杨宁去死上一万遍!
“殿下,小女明白了,小女听从殿下安排。”
花翡说着,眼中噙泪的点了点头。
杨宁见状,则是主动伸手替花翡抹去了眼泪。
紧接着。
杨宁便又将大手伸入怀中,猛地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羊皮卷。
径直的塞进了花翡的手中。
尚不等花翡反应过来。
杨宁便一把将花翡搂在了怀中。
他一边感受着那柔嫩的波浪。
一边贴在花翡的耳边悄声说道:
“告诉渭云,将这条密信传给京城的胖麻子。
这封密信上有本王所要制作的手榴弹的流程图。
务必让胖麻子带着它去见杜润大人。
这手榴弹能否造成,事关新鹤城一战的生死。
如今共川城刚刚平定,城内尚有漠北眼线。
本王不敢冒险让斥候飞驰。
这羊皮卷内的内容一旦被漠北蛮子截获。
后果不堪设想。
事已至此。
花翡师姐,此事就只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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