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桃之夭夭 > 第十章偶遇还是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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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长安异常热闹,不为某个不经意的碰撞,不为某次刻意的相逢,只为大汉天子的一句话。

  “时值上春佳节,国泰民安,朕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女子身着绿色轻纱罗裙,隐隐错错,婀娜娉婷,纵使遮住面容也惹来无数人侧目。

  “主人,我们要到哪去找你的彧哥哥啊?”雪儿咬着鸡腿,晃悠着脑袋。

  “有缘定会相聚,也不必刻意去寻找。”千茵拿着糖葫芦,她多么想马上告诉他:“彧哥哥,这是糖葫芦,糖葫芦啊,影儿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彧哥哥还记得吗?”

  “主人,你最近都变傻了,江湖人要是见你这样,真想不出会是个什么表情。”

  雪儿一脸恶寒状。

  千茵不说话,转过身准备继续走路,却偏偏撞在一堵肉墙上,面纱悄悄滑落。

  那绝世的容颜落在旁观者眼里,千茵迅速戴好面纱,瞪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

  那人愣了一下,竟傻傻地笑着。

  雪儿小声嘀咕:“难道主人这傻子病也是会传染的?”

  “姑娘,你没事吧?”木云决低下头,这姑娘的身形好生熟悉。

  这声音,是……他?

  只是那一声彧哥哥还没喊出口,便一个恍身被雪儿拉走了。

  “雪儿,那是彧哥哥,彧哥哥呀!”千茵激动地拉着雪儿的手。

  “主人,那是飞鹰令啊!你的彧哥哥怎么会跟这些人结仇?”

  千茵晃过内心的喜悦,向人潮涌动的街道望去,即使人山人海,她也能一眼定格到他的身上。

  身后尾随的人,手上果真都有飞鹰令,师傅说纵然功夫再厉害,遇见飞鹰令也要绕道走。

  即使从没正面交手过,但能让师傅忌惮的人,可见是不简单。

  千茵远远地跟着他们,观察着那个她念念不忘的人。

  她的彧哥哥,竟一点以前的影子也没有了。

  那个男子卑躬屈膝,弯腰做礼,哪里还有一点当年张扬跋扈,潇洒无谓的样子?

  唇边的笑再也让人感觉不到温暖,或者应该说,他笑时,她一点也看不到他是在笑。

  千茵牵扯了嘴角苦笑,自己何尝又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亦或者当年的那个影儿,又是真正的自己吗?

  “彧哥哥,命运竟将我们捉弄至此?”

  当初,他揉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唤她闺女,她温和地笑着为他洗手作羹汤。

  如今,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她竟没有勇气相认,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云决兄,你可有看见刚才那姑娘,真真是个美人儿。”太子还沉浸在刚才美人的眼眸中。

  面纱滑落,初是惊鹿般迷惘,后又灵动地瞪他一眼,他心跳顿时漏掉半拍。

  “什么姑娘?”木云决也兀自思索着千茵的事情。

  “你当真是个木头人,就是刚才撞你的那个姑娘。”太子兴奋不已,快步往前走,却不见周围人越来越少。

  难道他见了千姑娘的容貌?

  思索尚未结束,阴谋已然开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

  千茵眼看着飞鹰令在人群中飞舞,眼看着她的彧哥哥一次次被打倒,眼看着飞鹰令中间只剩下三个血淋淋的人。

  她顾不得雪儿的阻拦,第一次出手伤了她,奔向那个本以为可以依靠的人。

  飞鹰令在她眼前划出一道道血痕,她想起了师傅,想起了大漠里那段难忘的岁月。

  她失去了爹爹,失去了师傅,不能再失去彧哥哥了。

  “殿下!”木云决顿了顿手里的剑,对面的剑尖刺入胸膛。

  千茵的那声彧哥哥还没喊出口,木云决又闪身来到太子身前,眼看厉掌要拍在木云决伤口上,千茵莲步轻移替下了那一掌。

  看到木云决眼里的惊诧以及恼怒,千茵轻唤了一声:“彧哥哥。”

  只是那声音太轻,只空做了个嘴形而已,满腹心事的木云决怎会注意到这些。

  千茵觉得心中一滞,彧哥哥,你何时有了这样复杂的表情,影儿都看不懂。

  羽林军赶到时,飞鹰令已经不知所踪,太子刘据痛心地抱了千茵回宫。

  三日后,博望苑里歌舞升平,太子刘据对楼兰质子已深信不疑,并将其列为生死之交。

  红袖轻舞,若隐若现的肌肤白嫩如凝脂,裙摆下修长的腿轻盈地划出优美的舞步,套上银白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双美目更是顾盼生忧,我见尤怜。

  红衣舞女似乎对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木云决很感兴趣,香气逼人的水袖几次拂过他的脸庞。

  木云决本不为她所动,刘据却是坦诚地笑道:“看来写忧是对云决兄很感兴趣啊!那本王就做个顺水人情,写忧,今后你就跟了木公子,可好?”

  “写忧听殿下的。”女子娉娉婷婷地跪谢,面色微红,木云决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起身谢命:“云决谢过太子殿下。”

  “砰!”地一声,花瓶的碎裂声打破了这喜气或许捎带扎眼的气氛。

  女子黑发轻垂,面色愈显苍白,这般冷的天气竟只穿了亵衣。

  木云决望去,那女子如一只折翼的碟,孤独无助,甚至绝望。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尖隐隐作痛。

  看到她光着的脚,木云决心里一动,似乎有什么酸涩的东西涌上心头。

  当初他生病时,有个傻丫头也这样衣衫不整地光着脚丫跑到

  他房间,晃着他的手臂问:“彧哥哥,彧哥哥,你好了吗?”

  那时他揉揉她毛茸茸地头发,把她拉到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傻闺女。”

  而如今,那个傻傻的姑娘又在哪里?

  “云决兄何不解下手上红绳替佳人挽起青丝,也好让写忧心里有个着落。”刘据似笑非笑。

  木云决皱了一下眉,不着痕迹地扯下写忧衣裙上的丝绸,轻轻挽上头发。

  写忧面色微红地行礼道:“多谢公子。”眼睛却瞟着他手腕上的红丝线,那分明是女子的头绳。

  木云决手却就那样停在那里,曾经他也替她挽过青丝。

  含笑把那人拥在怀里:“闺女,以后头发不能随便让别人挽,知道吗?”

  “那要是影儿手不能动了呢?”

  “那就等我来挽。”

  “彧哥哥能替影儿挽多少次呢?”

  “很多次很多次,直到你头发掉光为止。”

  “那彧哥哥只为影儿一人挽发可好?”

  “嗯,只为我闺女一人挽。”

  兀自思索的木云决终于觉察到过多地注视,再抬眼时,千茵竟怨恨地望着他,他没有看错,为什么是怨恨?

  纵使毫不相干,对着这样的注视,木云决竟就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心里突地一跳。

  怎么能不怨恨?

  睡梦中重复着木云决被刺伤的情景,惊醒的千茵翻身就让丫头带了她来寻她的彧哥哥。

  可看见的却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场景。

  她怎能不怨?

  她唯一能依靠的彧哥哥,亲切地唤她闺女的彧哥哥,如今连她的模样也认不得了。

  只能怪上天好捉弄世人,六年前的千茵是眉如远黛,眼如凌波,可体内藏不住的美丽在天玉石的冲击下终究使她变得明艳动人,原貌全无。

  可偏偏七娘又不让千茵看自己的容貌,她只当自己还是那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女孩。

  刘据顺着千茵的视线思索半晌,方才化解了尴尬说:“姑娘伤还未大好,可不能在这风里紧着吹了。”

  千茵收回眼神,仿佛那酸甜苦辣,风起云涌只是一刹那,可她又偏偏抵不过这一刹。

  再抬眼,已恢复昔日平静。

  微微下身,声音竟是颤抖的:“公子费心了,我已大好,就此告辞。”

  刘据瞧出了端倪却也不说,只婉言劝道:“姑娘救了本王一命,本王怎可让姑娘就这样离去?”

  “我本无意救你。”千茵丢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留下一脸尴尬的刘据。

  木云决心思一动,脱口而出:“千姑娘?”

  千茵顿住脚步,心里的惊喜差点就冲了出来,可又被疑惑生生压下去。

  彧哥哥,你终于认得我了吗?

  可你怎么叫我千姑娘呢?我是影儿啊,影儿啊!

  羽林军拔刀拦住千茵,千茵挥手细丝出袖,眼神却没从那人身上移过。

  转过头,木云决眼里的客气,陌生刺痛了她,微微闭上眼,那声音细如青丝:“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腰上的铃铛响个不停,木云决心思百转,终究不能再注意到这个美艳动人的女子。

  他的影儿,到底在哪里?怎么会如此难过?

  两人一室之隔,却偏偏中间离了个写忧,脚踝上丁丁当当响个不停,盖住了千茵腰上的铃铛声,他们竟就这样堪堪错过。

  “姑娘请留步!姑娘救了本王一命,不知可否告知姑娘芳名?以便日后亲自道谢。”刘据拦下夺门欲出的千茵。

  千茵本无意纠缠,却转念一想说道:“民女桃华。”

  听他自称本王,那她自称民女,应该无碍。

  木云决闻言猛地抬头,恰好对上她释然的眼神。

  桃华,桃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么?

  彧哥哥,你可记得?影儿已经知道一曲《桃夭》唱的是什么了。

  “姑娘执意要走,本王也不便多留。且请姑娘先回房添些衣服。”

  千茵微微颔首。

  “什么人,胆敢在皇宫动手!”不偏不倚,太傅石德刚巧路过,本来不甚在意的事情,如今变得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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