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到女儿生产的不易,若不是宫院判的医术高,提前做了预防,南茵都会有意外。
他不敢多想,一想那种万一就会心脏抽痛。
“女儿叫清平吧,希望她一世清宁,平安太平。”
太后颔首,“清平好,女子这一生若是能清清静静的,太太平平的是最幸福的。”
皇后产子,前朝后宫都不安生。
皇上才将乱党端王的罪名定下,收拾了朝堂之上几个墙头草,政事未平,又有人请旨让他扩充后宫。
皇上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端王这半年才处理过的政务多与他的意见相悖。
想到这半年来的奏折都要复查一遍,不由得心火上冒。
直接将奏折甩到姜御史的脸上。
“扩招后宫,扩招后宫!”
“黄河堤坝多地被冲毁,之前处理的结果就是修修补补?那朕问尔等臣工,若花了巨资来年再次发水,未修之处再次决堤,是否会连带的将今年所修全数尽毁?”
“还有今年疫情后绪安置问题,发了粮食赈了灾,控制住疫情,减免赋税就够了?”
朝臣一个个垂着头,昌隆帝可不是端王,他身上自带的帝王之气,与杀场之上那份无人匹敌的杀气让众朝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同时暗恨姜御史,没事又提什么扩充后宫,好端端的让他们承受皇上的怒火。
皇上愤恨至极,“简直是养了一群蠢物,今年政绩考核,朕要看到你们一年当中所做的三件有益朝廷,有益百姓之举,若没有,就等着降职查办。”
大司农谭大人与皇上有旧,又才被从监牢当中放回。
他见其他朝臣吓得大气不敢说,只好出头问寻。
“皇上,还请示下,受灾百姓那里还需如何安置。”
皇上熄了熄心中怒火道:“户部尚书,结余大军慰问金与赏银后,可清算出奚家捐献朝廷的百万银两后,朝廷还有多少剩余?”
柳大人瞬间额头上全是汗,这股无妄火这么快就烧到他头上了。
那么多人死伤,还有十几万将士要奖赏,他统计也要统计两个月啊。
不过他老奸巨猾,很快想出应对之策,“皇上,大军打仗,这半年来所花费军饷三百六十万两,武器损耗是一百七十余万两,粮草是四十万两,后期抚恤,死伤者每人发十五两抚恤金便是二十二万两……”
他抬眸偷偷看了一眼皇上,“所有统计过后,国库只余一百万两,若将倭国战败补偿金统计入内,还余六百万两。”
皇上闭了闭眼。
打仗就是打钱,这一仗是胜了。
若是败了,怕是要国破了。
“拿出一百万两为灾区流离灾民建造房舍。”
他已经没有心思再斥责臣工,实在是在他未归之前,朝廷确实没有余银为百姓建造房舍。
他沉着脸,看向众人。
“朕希望你们的心思与眼界都放在黎民百姓身上,所谓取之于民归之于民,而不是将心思放在朕的后宫之上,今天朕宠幸了谁,冷落了谁。”
“你们脑袋上戴的这顶乌纱帽,不是尔等臣工的女儿能保下的,朕要的是你们的政绩。”
“再有人,胆敢干涉朕的后宫之事,便视为心无百姓,贪利自私之辈,届时别怪朕无情。”
姜御史的头都快要耸落到地上了。
他今天做出头鸟,无非是想皇上扩充后宫后,女儿也能为此得到宠幸。
可他话才起了一个头,被皇上明着,暗着都在敲打他。
昔日女儿作为靖王的唯一侧妃入宫,当时有多风光,今日就有多丢人。
他们姜家再没有大机遇,因女儿入宫一事,怕是再难有翻身之时了。
这日,姜贵人听说皇上下朝了,忙将自己亲手炖了两小时的鹿茸菌菇汤端着,准备去御书房献殷勤。
这些时日,她努力了几次,可均未成功。
母亲说过,男人在妻子生产前后,最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要她牢牢把握住这次机会。
只要皇上喝了这汤,她被宠幸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她才出了咸福宫,就被夏公公召唤去了慈宁宫。
姜心惠看了一眼宫人端着的汤,不情愿地先去了慈宁宫。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也是无奈,儿子的心思从来不在女子身上,如今与南茵伉俪情深,又得一双儿女,好似一切圆满了。
今日姜大人故意提扩充后宫一事,让皇上不满,下朝后就来她这里,要她敲打一下姜贵人。
作为太后,她是希望皇上子嗣繁多的。
可是作为母亲,她更希望儿子不被后宫琐碎烦心。
“姜贵人,哀家若没有记错,皇后并未解你的禁足。哀家念你年轻,正是憋闷不住的性子,没有拘着你。但你也要注意分寸,几次到皇上面前打扰他批阅奏折,便是不懂事。”
姜心惠不甘心,“母后,心惠不敢影响皇上政务,实在是心疼皇后如今养身子,没人伺候皇上,这才炖了汤想着送过去。”
“你是有心的,不过皇上的吃食都有太医院的人拟定菜谱,汤水都也是不能乱用的,这汤你拿回去自行处理了吧。”
姜心惠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母后,您也是从心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知道心惠的苦。儿媳只是想见一见皇上,亲手为皇上炖了两个时辰的补汤,难道送过去的机会都不给吗?”
太后沉了脸,她确实年轻过,可从未想过争宠,只是先皇对女色额外沉迷,后宫女子雨露均沾,她才有了轩儿。
她未得到过先皇的心,也从未奢求过,因为人心太难揣测,她不想自罚,守好本份才是后宫女子该做之事。
“哀家这样与你说吧,你若愿意接受眼下的生活,就本本分分过日子。你若不愿,哀家怜你年纪尚幼,做主为你重选一门亲事。”
“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先例,对你已是额外开恩。”
姜心惠听后,非但没觉得这是太后的恩情,相反觉得这是太后对她,对家父的羞辱。
不说她早已对皇上情根深种,就说女子出嫁哪能再侍二夫。
“太后是在考验心惠对皇上的忠贞吗?心惠宁愿孤独终老在这后宫,也不会再嫁他人。”
太后摇了摇头,“既然你听不得劝,便回去自醒吧。皇上为何对你如此厌恶,不妨你写封家书送回府上,问问你的好父亲,他在朝堂之上都做了什么事。”
言外之意,你这辈子是无法再入皇上的眼了。
姜心惠却不死心,她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皇上对皇后生了厌弃之后,总有一日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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