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僧兵踩着同伴肩膀,如猿猴般攀上横梁,他单手挂住木梁,悄无声息的接近汀兰——找到施术者,杀之,凶兽自散!
可他刚一扭头,一团凝练的黑气扑面而来,是梼杌残存的怨念冲击。
僧兵一惊,左手紧扣横梁,右手戒刀疾挥,劈碎黑气。
暴露了!
他刚欲跳回走廊,却浑身僵住。
一张布满血色纹路的羊脸,正无声无息地悬在他上方!饕餮何时上来的?!
“……”
僧兵骇然。
血盆巨口猛然闭合!
咔嚓!
无头尸体坠落,砸在汀兰脚边,吓得她小脸煞白。
走廊另一端。
许舟在人群中搏杀,可臭肺五尺五寸,在狭窄走廊里反而成了桎梏!
他眼神一厉,反手一刀将一名甲士钉穿在墙上。同时探手,闪电般抽出对方腰间的短匕!
另一名甲士挥刀劈来!
许舟不退反进,欺身撞入对方怀中。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其持刀手腕,匕首寒光一闪,精准挑断手筋。
“呃!”
甲士手腕剧痛脱力,朴刀坠落!
许舟抓住他手腕猛力一拉,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右手的匕首化作两道毒辣的寒星!
噗!噗!
第一刺,匕首穿透藤甲缝隙,狠狠扎入心脏,第二刺,自下而上,贯穿喉咙。
直到此时,那柄坠落的朴刀尚未落地。
许舟看也不看,右脚如鞭抽出,精准踢在刀柄末端。
嗤——!
朴刀化作一道凄厉的乌光,激射而出,瞬间洞穿数步外另一名狼骑甲士的腹部,将他死死钉在墙壁上。
狼骑甲士心头寒气直冒。
那匕首在许舟指间,仿佛有了生命,灵动、致命。相比之下,他们手中笨重的朴刀显得如此可笑。
许舟猛地拽过一名甲士,手臂如铁箍般锁住对方脖颈,拖着他急退。同时,手中匕首化作毒牙,精准地刺入对方后腰脾脏位置!
他冰冷的眼神扫过围拢的敌人,如同审视待宰的羔羊。
重剑甲士见许舟始终避其锋芒,冷笑道:“人力有穷尽,看你的手,在抖。你的脚,在飘。你还能撑几息?”
汗珠混着血水砸落地板,许舟喘息如破旧风箱:“撑到……撑不住为止!”
他猛地将怀中濒死的甲士推向人潮,借势反冲,再次杀入敌群。
重剑甲士拖着重剑,如移动的铁塔,步步逼近。但许舟在人群中穿梭游斗,边战边退,距离反而越拉越远。首领竟也不急,眼神如鹰隼,耐心等待猎物力竭。
心跳。
许舟的心脏像一面被疯狂擂动的战鼓,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血液冲刷着濒临崩溃的神经。
呼吸。
每一次吸气,冰冷的空气都像刀子刮过灼痛的肺腑。
他记不清杀了多少,只记得从黑夜杀到了黎明。
晨曦透过破损的门窗,在血污的走廊里投下斑驳的光影。许舟在这光与暗的交界处厮杀,身影时而沐浴微光,时而沉入阴影。
在光影的交错中,他的动作越来越沉,越来越慢。格挡已是极限,反击成了奢望。每一次挥臂都重若千钧。
睡一觉吧……睡过去就结束了……
一个疲惫的声音在脑海深处低语。
他曾以为,自己能永远保持清醒的计算,每一刀的角度、速度、力量,都精准无误,如同解一道永不出错的数学题。就像曾经被灌输的:每一步都关键,不容踏错。
他其实……不喜欢刀。
剑,更帅。
可系统给的,他没得选。
有人说,刀道当如破阵之锋,踏血而行,斩尽犹豫,唯余一往无前。
可他做不到。
他顾虑太多,牵挂太多。
“吼——!”许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竟硬生生用大腿外侧承受一刀!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借着这股痛楚的刺激,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反手将匕首狠狠扎进挥刀者的眼眶!
以伤换命!
他在走廊里燃烧着最后的生命,意识已近模糊,步履踉跄蹒跚,如同醉汉。
七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换来三条亡魂!
狼骑甲士竟被他这股濒死的疯狂震慑,眼前的许舟浑身是破绽,可每一个破绽都像是致命的陷阱,扑上去,死的可能是自己。
“废物!这就怕了?”重剑甲士怒喝,“滚开!”
甲士如潮水分退两侧。首领拖着巨剑,沉重的脚步踏碎地板,隔着五步之遥,悍然抡臂。
嗡——!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剑气破空而出!如同峡谷中骤然刮起的死亡罡风,撕裂空气,直贯许舟。
许舟瞳孔骤缩,极限拉扯过一名狼骑甲士挡在身前。
轰!!!
剑气炸裂。
挡箭牌瞬间四分五裂!狂暴的冲击力将许舟狠狠掀飞,撞在墙壁上又重重跌落。
“咳……噗!”
许舟推开压在身上血肉模糊的残骸,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隔着人盾,那霸道的剑气依旧震伤了他的肺腑,剧痛撕心裂肺。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逼近,如同丧钟。
许舟挣扎着想爬起,肺腑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只能踉跄着、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伤腿向后挪动。
可这走廊是个圆。
跑着跑着,他看见了前方激战的汀兰和饕餮,看见了……那柄深深钉入墙体的臭肺。
兜兜转转,竟是绝路。
许舟的脚步,终于停下。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染血的手指,轻轻抚过近在咫尺的刀柄,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触感。
要死了啊……
重剑甲士眼中杀机再炽,巨剑已然高举!
就在剑锋即将劈落的刹那——
嗡!
许舟腰间斑纹骤然滚烫!一点乌光如被激怒的毒蜂,嗡鸣着贴墙疾射而出!
重剑轰然斩落!许舟咬牙抽出墙上臭肺,双手死死抵住刀背,硬撼狂猛剑风!
轰——!
沛然巨力再次将他掀飞,重重砸落,浑身骨骼欲裂,再难爬起。
“呃!”几步外,重剑甲士却闷哼一声!他低头看向肩窝,一个血洞正汩汩冒血!若非他本能闪避,心脏已被洞穿!
剑种!
果然是剑阁剑种!正堂里的猜测被证实!
他瞬间僵立,脑中轰鸣。
“将军……您怎么……”
身旁甲士惊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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