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好了之后。
红鼻子老头,每天早晨四点准时把我拽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到前面的大殿,坐在三清塑像前诵道德经。
有些字我都不认识,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红鼻子老头读一句,我就跟着读一句。
而且这不仅仅是一两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坐诵经。
一开始我浑身刺挠,打心里就排斥。
红鼻子老头也看出来我有些燥,闭着眼睛说了一句话:“小子,你身上沾了血。
我老头子能与你相遇,也是一场孽缘。
我是在帮你,否则你的路,快走到头了。”
后面他说的什么,我没什么反应,就是第一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一声。
“老爷子,你说我手上沾了血,沾了什么血?”我试探问。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大道不可说!”
红鼻子老头这一刻,突然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
他能知道我手上沾了血,我就觉得玄乎。
我没有在发牢骚,耐着性子跟老头每天读道德经。
我在山上也没什么信号,完全是与世隔绝的状态,每天吃的也都是天然的野菜。
隔三差五的,老头会自己下山去附近的村子里买些大米或者干粮,还能带回来一些肉。
就这么日复一日。
大概过了一个月。
我竟然真的坐住了,虽然还是不懂,但有一次我打坐的时候,有短暂的时间是放空的。
而且我的身体
这几天,我没有在让老头喊我,我主动去了前殿。
每次我到的时候,老头都已经在那里打坐了。
又持续了几天,我这天凌晨四点到的时候,刚到前院,还没有进屋,就看到红鼻子老头,坐在了大殿的石梯前,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的一壶酒。
说是一壶酒,是因为这个容器的确是壶。
而且也的确散发出来的是醇香的白酒味。
“老爷子,干嘛呢?”
红鼻子老头指了指一侧,我顺着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香炉子摆在了地上。
“老爷子,要上贡啊?”我纳闷的问道。
老头没说话,拿了一把香,放在了香炉子里点上。
“从今天开始,不用诵经了,老头子教你点真东西。”
“啥真东西?”我喜出望外。
“扎马步。”
我表情诧异:“这算什么真东西?”
“别问,以后自然受用。”红鼻子老头指了指,“香灭了,就可以停了。”
我也不敢反驳。
老头教会了我扎马步之后,就坐了回去,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我。
我没什么底子,才扎了一小会就感觉双腿发软,但还得硬挺着。
没招。
因为我屁股下面就是香炉子。
忍不住坐下,我估计被就得被戳出密密麻麻的窟窿眼了。
还好我毅力够强,之前好歹也特训过,咬牙支撑着。
最后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直接向后倒了两步。
老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句:“香没灭,我去拿一把重新点上。”
嗯?
我差点哭晕过去。
谁能想到这老头这么狠。
我趁着他没把香拿来,就坐在地上,疯狂的揉捏着腿。
等老头拿来香,我原本想求个情。
但是转念一下,要是这么没骨气的话,估计老头也就不肯在教我什么了。
我咬牙坚持着。
我也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
总之没有一次坚持完,头几次没让我休息,后来是吃过了饭,继续让我扎马步。
连续一周,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我已经感觉两个腿不是自己的了,虽然南边白天不冷,但是晚上却非常潮湿。
白天累的出汗。
晚上潮的出汗。
每天都在热冷的交替中度过,关键是这里条件有限,没法洗澡不说,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还是老头去附近的村子里找的别人的二手衣服。
我身上那味,真是不能见人了,胡子更是乱的一塌糊涂,整个人无比的颓废。
兜兜转转,我在红鼻子老头的道观待了两个月了。
我扎了整整一个月的马步。
当我慢慢适应的时候,我没有别的感受,就是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支着帐篷。
而且,就感觉整个人越来越有劲,精神头越来越好。
不知不觉,距离年关还有五天。
这天早上,老头没有在让我扎马步,他把我叫到了大殿前,让我给三清塑像磕了三个头。
随即,他把我带到了院子,手里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砍柴刀。
“小伙子,你还中……”红鼻子老头点着头,“有韧性有耐性,你在我这儿也待了两个月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我听着老头的一口方言,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亲切感十足。
突然说要让我走,我还真舍不得。
“老爷子,我还没学到什么呢。”
“学到了学到了,这两个月,能让你受益终身,耐得住性子,沉着应对,你以后的路不好走,要面临很多选择,记住喽。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在脑门上刻上两个字,取舍!
贪念,会让你陷入无尽的深渊,人生不是为了达到山顶,因为你到了一个山顶就会发现,还有另外一个山顶在等着你。
所以一定要懂得取舍。
切记,不要贪,想想你诵的经,你扎的马步。
两个月你也熬过来了,希望对你的心境有所帮助,如果你能记在心里,你以后的砍会少很多。”
老爷子的话语重心长,就像是我自己的爷爷那般亲切。
我爸是个酒鬼,我爷爷走的也早,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到现在还是模糊的印象。
“老爷子放心,我记住了,不会枉费你的一番教诲。”我感触的说道。
“中!”
老头点了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柴刀,“下山之前,我传你一套刀法,能学成什么样,就看你的造化了。”
如果是以前,我会喜出望外。
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长辈教导晚辈,没有骄躁,没有卑微。
也许就像是老爷子说的那样,这两个月来,我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我看着老头演示了一遍刀法。
虽然是柴刀,但是刀劲刚猛,步伐迅速,配合之下,总是让我出其不意。
老头的刀法没有那么的花里胡哨,就是简简单单的劈,挥,挑,挡,但是配合上步伐,动作行云流水。
砰!
直到最后一下。
老头一刀劈在了一个又粗又大的木柴上,一刀两半,干净利索。
如果不是长年的积累,别说这一刀劈开,能不劈歪就不错了。
“试试!”
老头把柴刀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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