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要趁热。
二大妈话锋一转，话题被她主动扯到许家其他人身上，也就是许伍德、许母、许小玲三人上。
说话前，还专门清清自己的喉咙。
脸上的表情更是一本正经。
刘海忠打老二和老三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大茂啊，二大妈说的这句话有可能不中听，说了你也不要记恨二大妈，二大妈这是为你许家考虑。”
许大茂心道一句，你他妈都说我许大茂是活王八了，还有什么话比这话更难听。
脸上没表现出不满。
“你可不能因为自己要坐一辈子的牢提前跑到外地。你要是跑了，二大妈怎么向王主任交代？你要是跑了，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说实话，许大茂真没想过跑路这事。
觉得就如王红梅说的那样，老聋子是死了，却也不是死在他许大茂手中，死在了仇千梅的手中。
按照引蛇出洞的逻辑来分析，许大茂是有功劳的。
“东北那地方，听你二大爷说，说那地方冬天往死里冻人，西北那地方，听我们家光齐的意思，那地方条件可苦的厉害。没有介绍信，谁稀罕你？总不能把自己当傻子吧？老聋子死了这事，你就算不是凶手，也是间接凶手....”
二大妈这番话，让许大茂不得不把事情尽可能的往坏的一面想。
人家那么大的领导，说送到地下就送到地下，他许大茂跟人家比起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蚂蚱。
二大妈有句话，许大茂十分认同。
间接凶手。
这是街坊们从间接黑五类演变出来的一个称谓。
按照二大妈的描述，许大茂会在临老被放出来，到时候娶个黄花大闺女。
上哪找六七十岁的黄花老闺女，他不是老姜头。
第一次认真的考虑着跑路的提议。
好死不如赖活着。
天大地大哪不能去呀。
东北、西北、西南，那地方的条件肯定比不过京城，但许大茂自认为自己能说会道，趁着二大妈不注意的机会，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看从什么地方跑路比较合适。
这件事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心里琢磨着家里能带走什么东西，少许的黄白之物和钱票，不是京城这种地方类的票据，是全国通用的票据，这就是当娄家女婿的好处，都是娄晓娥从娄家哪来的。
权当是麻痹二大妈，许大茂的态度更加谦卑，时不时的点着头，嘴里说句‘您说的对’的话。
“大茂，你能听进二大妈的话，很不错，就算坐牢也不怕，你二大爷过几天就要当官，当轧钢厂的官，等你几十年后出来，找你二大爷帮忙，你二大爷不给你办，这不还有你二大妈吗？二大妈给你一个保证，保证你饿不着肚子。”
“那我谢谢二大妈，也谢谢二大爷。”
“不用谢，身为领导，这都是你二大爷应该做的事情，大茂，你能这么想，很不错，你说你跑路，外面什么情况，咱两眼一抹黑，就说院内，到时候你爹，你妈，你妹妹，因为你跑路这事，他们就是黑五类，你爹的放映员肯定要没，你妈的那个，你妈没工作，你妹妹的工作，将来找对象，都会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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