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四合院,主卧室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道拄着乌木手杖的佝偻身影缓缓探出。
张红标裹紧藏青长衫,柱着手杖悄悄地摸了出来,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眼底深深的疲惫与焦虑。
张红标屏住呼吸穿过堂屋,手心沁出冷汗,手杖尖几乎是贴着地面挪动。
刚走没几步,突然——“啪嗒!”
一道刺目的手电光柱骤然亮起,将他整个人钉在原地。强烈的光线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瞳孔因不适而剧烈收缩。
在光柱的尽头,一个身着笔挺军装的身影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军靴擦得锃亮,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张先生,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呀?”青木中尉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森冷的威压。
他抬手转动着手里的美式手电筒,光柱随着动作在张红标身上游移,仿佛在解剖一件标本。
张红标的后背瞬间绷紧,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卡着块碎玻璃。
“原来是青木太君呐!”他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苍老的声音微微发颤,“夜已深了,您怎么还坐在这里呢?”
青木优雅地抚平军装袖口的褶皱,语气轻描淡写,“我奉命贴身保护你的安全,当然要离你近一点了。
倒是你,这么晚了,是要出远门吗?”
张红标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那什么...年纪大了,老人家晚上尿多,我要去方便...方便一下!”
“出去方便,还背着包裹啊?”青木中尉冷笑一声,军靴重重碾过青砖,“这包袱里装的,怕不是夜壶吧?“
张红标的膝盖微微发软,他慌忙将包袱往后推了推,结结巴巴辩解,“那什么,这都是我们张家的全部家当了。不带在身上,不放心呐!”
“闭嘴,狗东西!”青木突然踹翻身旁的太师椅,金属碰撞声惊得张红标浑身一颤。
青木中尉几步逼近,手枪抵住老人凹陷的额头,“真当我是傻子吗?给我老实滚回房间去!”
张红标佝偻着退到墙边,摸索开关的手指在墙面上打滑三次才按下电灯。暖黄的光晕里,青木中尉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青木太君,你这是何必呢?”张红标扯动嘴角,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反正消息都已经透露给军统了,军统一定会派‘螺丝刀’来杀我的。
现在陷阱已经成型,我在不在都无所谓!”
“不不不,钓鱼嘛,你这个鱼饵怎么能离开呢?”青木收回手枪,他慢条斯理地坐回太师椅,皮靴搭在八仙桌上,“空钩钓鱼太不像话了,那是对鱼儿的不尊重,不打窝的钓鱼佬不是一个合格的钓鱼佬!”
张红标喉结剧烈滚动,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拐杖:“可是就你一个人贴身保护我,我心里没底呀!”
“瞧你说的,”青木掏出手帕擦拭枪管,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我的两个手下不是在院子里守着吗?”
“那也不够!那可是军统第一杀手‘螺丝刀’,就你们几个人,几条枪,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闭嘴!”青木重重地一拍八仙桌,震得杯盏叮当作响,“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皇军手里呢!”
“你~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张红标气极,枯槁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长野丰文呢?
让他来见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帝国的朋友的吗?
就不怕寒了众位同僚的心吗?”
“放心,只要你好好合作,皇军不会为难你的家人。”青木抬手整了整领口,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对于‘螺丝刀’,我们自有必胜的应对之策。
今晚只要他敢来,我就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张红标踉跄两步,颓败地跌坐在太师椅上
他盯着青木腰间寒光凛凛的军刀,喉结艰难地滚动,“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就坐在这里,看看你是怎么让‘螺丝刀’有来无回的!”
他们俩的对话被院子外的李海波一字不漏的听了个真切。
子夜的风掠过张家四合院的飞檐,瓦片缝隙间的青苔簌簌抖动。
李海波伏在院外墙根,“顺风耳”异能将他们俩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个真切。
与此同时,声波构建出的空间图景在脑海中展开:张红标佝偻的身影蜷缩在太师椅,青木的皮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院子里两团微弱的呼吸声格外突兀,水缸缝隙间凝结的水珠折射着月光,树杈上特工步枪的准星正对准堂屋正门。
“就这点人手?”李海波更疑惑了,三个人就想留住我?谁给他们的自信呐?难道都是绝世高手不成?
谨慎的李海波,开始用“顺风耳”异能,对着张家四合院一寸一寸的检查。
当他扫描到堂屋中央的八仙桌时,终于有了发现。
李海波笑了笑,原来你的杀手锏在这啊!狗日的小鬼子还挺狠,不过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发现了真相的李海波不再犹豫,三两下爬上墙头。
月光将他的身影剪成锋利的剪影,左手瞬间撕裂虚空,无色无形的空间之门如盾牌般展开护在身前。右手的螺丝刀泛着冷冽的寒光。
“噗噗”两声闷响,比夜枭的啼叫更轻。
水缸中的特工甚至来不及抬头,眉心已绽开一朵血花,猩红的液体顺着缸沿蜿蜒而下。
树上的枪手脖颈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解决院子里的鬼子,李海波一个纵身落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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