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就难受至极。
那么，她画的时候。
心底该有多痛？
他不敢想。
商君年喉结滚动，握着画册的手骨节发白。
何文昭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过两天在F城有签售会，您去吗？”
“去。”商君年道，“有购买限制吗？”
“有。”何文昭答，“每人限购五本。”
“用公司员工id，都买上。从我私人账号划账。”
何文昭倒是不惊讶，应下了。
签售会当天，顾文晞带着旗下大批媒体到场，程宿人来不了，远程买了个曼哈顿大屏投放，姜醒自不必说，全程经济人似地陪着岑笑棠。
“笑棠。”姜醒直播销售量，“册子刚上线就已经五万册了。”
“噢？”岑笑棠很吃惊，她这册子本就是给喜欢她画的人准备的，没怎么做宣传。
破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排，好些个id，预购数量都是5。”姜醒拿着平板看发货地址，“啧，都是商君年公司分公司的。”
“怎么办？退吗？”
“干嘛退？”
岑笑棠低头给粉丝 to 签，语调淡然，“商总乐意买，就让他买。当不知道就行。”
话音刚落，旁边的姜醒和何文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这商君年……真是执着得可怕。
签售会进行到一半，顾文晞安排的宣传已经在社交媒体上铺开，导致商场一层迅速被大量人流淹没。
路人见这边热闹，误以为来了什么超级大明星，便一窝蜂地挤过来看热闹。
他们不知要排队，闹哄哄地到处看，不顾秩序，场面开始混乱。
何文昭不用商君年吩咐，直接安排安保加派人手控制人流。
人群稍安，一位穿着深色西服，抱着画册的男子风度翩翩地从人群里走出。
他的出现，瞬间引发一阵轰动。
“他演过啥？好帅啊！”
“刚出道的吗？这是什么级别的神颜？我必须粉上了。”
旁边一位大叔气定神闲：“平时多看点财经新闻好不？商氏当家人商君年！”
“啊，资本家并不都是丑孩子啊？”
但还是有不明就里的路人误以为他是某位艺人，纷纷凑上来要签名。
商君年微微皱眉，不得已，找了两名安保跟随，过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排队到台前。
岑笑棠看见他，勾起唇角：“商总如此大手笔，不如直接打钱给我？”
商君年一下就明白她在说什么，低低一笑轻哄道：“那不是很没诚意。”
岑笑棠懒得再跟他扯，手握着金色签字笔，语气公式化：“要什么 to 签？”
商君年看着她，缓缓开口：“To my love：得偿所愿。”
他随意翻开，是一张名叫“漩涡”的图。
图里的波纹很抽象，像人类的眼。
明明是冰冷的黯黑的漩涡，深不见底，却又灼人心扉。
笔尖在画册上停了一下，但岑笑棠依然落笔，没有任何停顿，就像对待其他粉丝一样。
商君年本想要拍照，可后面排队的人不耐烦了。
“诶，长得帅也不该有这特权吧？”一个年轻小伙子不满地吐槽。
这时，人群突然爆发一阵轰动。
“天啊！！林赫！！”
“这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选 CP！怎么回事？岑笑棠和林赫？？”
商君年皱眉，回头看去。
林赫正抱着一大束粉色的芍药，在人群簇拥中，笔直地朝着岑笑棠走来。
他大步走到签售台前，把花放在桌上，低头，在所有人面前，轻轻吻了吻岑笑棠的脸颊。
“林太太，辛苦了。”
惊呼声瞬间炸开！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林太太？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岑笑棠的脸一下子红透。
她没有习惯在公众场合秀恩爱，更何况……商君年还在场。
她低头，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花束。
想忽略商君年的，可那人气场太强大了，就算站在一米开外，岑笑棠也觉得他眼神冰冰凉，沉甸甸。
“哎呀，这修罗场……”顾文晞站在一旁，兴奋地直鼓掌，“我喜欢，再多来点？”
就在这时，一个人抱着画册走近，跟岑笑棠说了两句。
岑笑棠神色微变，随即放下笔，招呼工作人员：“带他去后台。”
这不常见。
粉丝还能理解，可路人不满了。
“搞什么？刚秀完恩爱，现在开绿灯？”
“我们这些排队的普通人，哪个不是花了钱的？”
骚乱在几秒之内蔓延开来，姜醒带人控制秩序，但仍然有推搡。
人形波浪一层层跌宕开，人声嘈杂，安保人员迅速冲过来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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