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孩子……没保住。为了救你,我们不得不放弃他。”
乔鸢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响,眼前一片空白。
她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乔鸢紧紧地咬着嘴唇,泪水滑落。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昏迷。
任南熹看着再次昏迷的乔鸢,心如刀绞。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低声呢喃:“对不起,乔鸢。我想试着拥有你一次。”
再次睁眼时,乔鸢的眼神空洞茫然。
任南熹心中一紧。
“我……我是谁?”乔鸢疑惑地问。
任南熹的大脑嗡的一声。
“乔鸢,你不记得我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乔鸢茫然地摇摇头。
任南熹心如刀绞。
他,好像不该撒谎刺激她的。
但,她失忆了,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可以短暂地拥有她了。
哪怕只是陪伴。
他强压着情绪,平静道:“你叫任茉鸢,我是你哥哥,任南熹。”
“哥哥?”
乔鸢重复了一遍,眼神依旧空洞。
任南熹轻轻地抚摸着乔鸢的头发,“你出了车祸,头部受了伤,所以暂时失去了记忆。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还得了癌症,需要在这里治疗。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会一起战胜病魔的。”
“癌症?”
乔鸢的眼中闪过恐惧,随即又恢复了茫然。
任南熹怜惜地看着她。
他多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告诉她他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但是,他不能。
现在的乔鸢太脆弱了,他不敢冒险。
“嗯,不过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任南熹温柔地笑了笑,“你一定要放松心态,保持好心情,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乔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渐渐变得平静。
任南熹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她相信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任南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乔鸢,给她讲故事,陪她聊天,逗她开心。
乔鸢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他,信任着他。
看着乔鸢一天天好转,任南熹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彻底依赖他的机会。
他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最温暖的依靠,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三个月后,瑞士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乔鸢身上。
她扶着窗台,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又一步。
任南熹站在一旁,目光温柔而专注。
“慢点,别着急。”
乔鸢穿着浅色的居家服,身形纤瘦,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起刚苏醒时,已经好了许多。
她抬头看向任南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我好像,好多了。”
任南熹上前扶住她,“嗯,你很勇敢。”
他补充道,“也多亏了这里的医疗团队。”
一年后。
乔鸢穿着运动服,沿着医院花园的小路慢跑。
金色的阳光在她身上跳跃,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
她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任南熹坐在长椅上,看着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岁月静好。
乔鸢跑完一圈,走到他身边坐下。
“哥。”
任南熹递给她一瓶水,“每周一次的短途旅行,也安排上了。下周去因特拉肯,怎么样?”
乔鸢眼睛一亮,“好呀!”
任南熹的安排细致周到,从出行路线到住宿饮食,都考虑得面面俱全。
乔鸢完全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只需要享受旅程的快乐。
在任南熹的鼓励下,乔鸢开始学习设计。
宽敞明亮的画室里,乔鸢坐在画板前,手中的画笔在纸上飞舞。
她画的是阿尔卑斯山下的一个小镇,色彩鲜艳,充满了生机。
任南熹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画得真好。”
他轻声赞叹。
乔鸢回头,对他嫣然一笑:“都是哥哥教得好。”
任南熹走过去,温柔地看着她。
“茉鸢,你很有天赋。”
乔鸢的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
在瑞士的这段日子,乔鸢过得很安逸。
她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任南熹的陪伴。
只是偶尔,她会感到心里一阵莫名的疼痛,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
国内。
一年的时间,霍氏集团在霍斯聿的掌舵下,业绩一路高歌猛进,版图扩张,吞并了几个竞争对手,稳坐行业龙头宝座。
霍斯聿的名字,在商界,几乎成了传奇的代名词。
他行事果决,杀伐狠厉,曾经温和的眉眼如今总是覆着一层寒冰,让人望而生畏。
只有霍老爷子知道,他有多痛苦。
“思念,叫妈妈。”
霍老爷子抱着蹒跚学步的霍思念,指着墙上乔鸢的照片。
小小的霍思念,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乔鸢,此刻正好奇地盯着照片里的人,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去摸。
霍斯聿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红酒,目光却落在窗外浓稠的夜色中。
他身形消瘦,原本合体的西装此刻显得有些空荡。
听到爷爷的话,他只是微微侧过头。
霍老爷子叹了口气。
每周日的晚上,都是霍斯聿最难熬的时候。
他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直到酩酊大醉。
“思念,走,我们去找爸爸。”
霍老爷子抱着孩子走到霍斯聿身边。
霍思念伸出小手,抓住了霍斯聿的衣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爸……爸……”
霍斯聿这才像是突然惊醒一般,低头看向儿子。
孩子清澈的眼睛,让他想起乔鸢。
心头一阵剧痛,他猛地将孩子抱进怀里,紧紧地,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鸢鸢……”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
霍老爷子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心疼。
斯聿是在用酒精麻痹自己,用工作麻痹自己。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痛苦。
霍斯聿将脸埋在孩子的颈窝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思念,是他和乔鸢唯一的联系,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霍老爷子轻轻拍了拍霍斯聿的肩膀,“斯聿,孩子还小,别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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