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常本以为是胸有成竹，却不曾想竟然在勒坤这里遭受了闭门羹，不由得有点不爽。
“为什么！”
那一双眉毛一皱，撅起嘴巴来，眼中隐约藏匿了火焰。
勒坤双肩一耸，扶了扶眼镜，随后转身去打扫房间，对于花无常的问话漫不经心。
“不为什么，羌络是我的馆长，你让我出卖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关于这一点，勒坤坚决。从语气里就可以听的出来，好似是随口一说，便是让人知道勒坤的执着。
花无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愤恨的瞪着勒坤，开始耍起小孩子的脾气来。
“勒坤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好像有点奇怪，花无常在问出来之后也感觉这样。因为勒坤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喜欢。
问出这句话来，花无常有点忐忑，攥起双拳来转向别处，目光无处安放。
“你说呢？”
勒坤将手里的扫帚放下来，转身看向花无常。
似笑非笑，花无常怎么会想起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花无常依旧撅着嘴巴，气鼓鼓这一张脸，并没有怎样的开心。就算自己依旧是乐观的，可是在面对勒坤的时候，花无常忍不住多想。
“我……我不知道。”
他将目光移开，放在不知名的地方去。随后摆弄自己的手指，手足无措。
这句话其实是花无常的心里话。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该怎么说。
勒坤很明显愣了一下，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谁也捕捉不到。
良久，勒坤扶了扶眼镜，叹出一口气来。
“你……你还真是让我很无语啊。”
来到花无常身边坐下，勒坤摸着花无常的脑袋，轻轻揉弄那一头秀发。
很不错，这头发很让人舒服。
花无常晃晃脑袋，示意勒坤不要这样动自己。但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我怎了？”
他也觉得很委屈，因为勒坤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自己。
勒坤扫了眼垂眸的花无常，平常这厮一直都是跟打了鸡血一样，现在忽然蔫了起来还真是让人有点意外。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只要你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如果说之前勒坤不跟花无常告白，让花无常心生不爽。那么现在的勒坤忽然冒出的一句喜欢，无疑成为了花无常眼中的惊讶。
这也太突然了！
“你……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转瞬抬眸看向勒坤，花无常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勒坤摇摇头，一闪而过的精明还是被花无常捕捉到了。
只听见那好听的声音缓缓流淌，“没有什么。”
听不见就算了，勒坤才不会再说第二遍。
“唔。”
花无常撇撇嘴，真是，再说一遍会死吗？
不过无人看到，在花无常垂眸的时候，他眼睛里所迸发出来的光芒，以及嘴角的弧度。
后来，关于花无常调查羌络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现在的花无常可全都被幸福给包围了。
至于那个凉薄，仅仅在医院里住了不到三天就出院了。恢复能力令人咂舌。
出医院之后，凉薄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来到了楚歌跟卫堪的坟墓前。
他觉得两个人的尸体或许会告诉自己一些线索，于是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开馆验尸。
以至于花无常姗姗而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凉薄坐在两具尸体面前津津有味的观赏。
“凉薄你是变态吗？”
来自灵魂深处的发问。花无常难掩心中的困惑。
凉薄不曾转眸看向花无常，只是撇撇嘴。
“不是。”
“那你干嘛看着两具尸体？”
因为味道实在是太刺鼻，花无常不得不将自己的鼻子给捏起来。这样一来，才算是好了很多。
在转身看向凉薄，他可是一点都没有防范，不由得从心底里由衷的敬佩。
“我想要调查一些事情。哦对了，你调查羌络，怎么样了？”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凉薄这才是抬眸看了眼花无常。
发现他距离自己还是有比较远的距离，皱皱双眸。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花无常捏着鼻子摇头，凉薄是一个变态，可是自己不是。
“味道太难闻了。”
凉薄耸肩，难闻吗？他并不觉得。
“所以说羌络到底怎么样了？”
花无常撇撇嘴，“一无所获。”
要知道，羌络是什么人，花无常就算是身为一个神，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将其打败。
所以说，这一个危险系数相当高的任务花无常承受不住。
以后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唉！”
或许是早就料到花无常失败，凉薄也只是垂头叹气，没有多说一句话。
花无常见状，撇嘴做了一个鬼脸。叹气做什么，要是你行你自己去啊！
花无常心中腹诽，索性不再去看凉薄那一张糟心的脸。
目光随处一放，那被吹乱的书籍成功掉进了花无常的眼睛里。
“这里怎么会有一本书？”
真是奇怪，按理说坟墓前最多的不应该是供品吗？
难道说这本书也是供品？
花无常起身拿过那本书来，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坐下来观看。
乍一看这本书一点不同之处都没有，当花无常拿在手里的时候还是一点不同也没有，就是一本普通的书。
花无常扫了眼还在看尸体的凉薄，不由得皱皱双眸。反正自己没事做，就闲的无聊坐下来看书好了。
于是花无常翻开书页，看里面的故事。
书中上一回说到楚歌跟卫堪之间的暧昧。这一回，开始虐心。
楚歌因为一直得不到卫堪的名字，相当懊恼。况且卫堪总是在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不告而别，这也让楚歌有点介怀。
于是楚歌为了揭开卫堪的身世之谜，干脆就是大半夜的不睡觉了。
一直到窗外面迎来第一声鸡鸣，正在装睡的楚歌透过半眯起的双眼看到卫堪缓缓坐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转身就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到楚歌身边，轻轻开口说：“早上好。”
楚歌愣了一下，忘记了呼吸。
那每天早上被自己遗忘的早安，是不是都由卫堪的嘴里说出来。
随后，楚歌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转眼间被卫堪抱在怀里。
卫堪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香气。作为一个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来说，楚歌不知道香味是什么，只是由衷的喜欢。
后来，自己被卫堪放在床上。本以为卫堪会这样离开，只是正在自己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一抹柔软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轻轻的，像是蜻蜓点水一般。
卫堪离开之后，楚歌睁开眼睛。手摸向额头，那里狂热的厉害。
不由得想，每天早上的时候，卫堪都会这样做吗？
楚歌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直到第二声鸡鸣响起，楚歌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于是忙不迭地穿好自己的衣服，赶紧往外面走。
幸好，卫堪并未走远。
楚歌蹑手蹑脚的跟在卫堪后面，不想惊扰到卫堪，就不敢距离很近。
一条街，两条街，一直走到楚歌曾经来过的街道，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瞬间放大的双眸成为了楚歌的惊讶。不会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卫堪走进风月阁，心情一落千丈。不知道为什么，惋惜，落寞，生气，一时之间，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卫堪他，他竟然是那里的人！
楚歌失魂落魄的离开，路径一酒楼，毫不客气的走进去。
“小二把你们这里的好酒给我拿上来。”
他几乎不喝酒，更不会自己一个人喝酒。可是现在，连自己的心情都不明白的楚歌想要一醉方休。
可是到最后，却也不过是越喝越愁。
半夜三更，楚歌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到城隍庙。
那里，卫堪早已经点了火堆，坐在那里烤火。
“你喝酒了？”
楚歌一进来，扑面而来的酒气就让卫堪皱起双眸。
很少见楚歌这样，醉醺醺的样子就像还有什么忧愁一样。
楚歌朦胧这一双眼睛，因为火光的肆意，看向卫堪更是觉得恍惚。
今天的事情楚歌本想要就这样忘记，只是不曾想过，一见到卫堪，所有的事情都忘不了了。
楚歌来到卫堪身边，一把抓住卫堪的胳膊，不由分说，直接拽到了床上面。
很奇怪，平常看起来一个软弱书生，却不曾想竟有这份力气，也是让人惊讶。
“你干什么？”
卫堪怒吼，双眸紧拧到一起。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气。
他本想要挣脱开，却不了楚歌直接攥住了他的胳膊。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力气要比自己大很多。
“你喜欢我吗？”
楚歌不管卫堪的火焰，只是径自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他喜欢卫堪，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所以知道他是那里面的人之后，才伤心。因为楚歌知道，占据卫堪的永远都不会是自己一个人。
“你放开！”
卫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个劲的挣脱楚歌的束缚。然而他始终都是小瞧了喝醉酒的楚歌。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楚歌径自说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卫堪在说什么。
那一双眼睛完全都给卫堪的身影占据，一点都没有多余的空间。
“离开那里跟我在一起好吗，我会考取功名，会跟你在一起，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几尽痴迷，抚摸着卫堪的脸颊，双眸流连不返。
只是一直都没有越界。
“你知道了？”
卫堪惊呼，眼中透出不可思议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恩，我都知道了。不过我不介意，我只想要你离开那里，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
这是楚歌最后的请求，也是一个读书人的君子之道。
喝醉酒的楚歌连自己要做出什么来都不清楚，只是凭借这仅有的意识行动。
“你……唔。”
最后，楚歌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不等卫堪将话说完，楚歌就完全占据了卫堪的声音，以及他身上让自己留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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